第一章 太子选妃

三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早晨付玉遥在一陈清翠的小鸟的鸣啼声中醒来。她最喜欢听到鸟儿的叫声，鸟儿是她的朋友。她高兴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那只小鸟从窗台上，跳到了院子里。

        她两手相叠放在嘴边，吹出了一声鸟叫声。

        跟着，那只鸟也“叽”的叫了一声。

        她开心的笑了。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她的丫鬟，明月手里拿着盆水，对她说道：“小姐，洗漱吧。”边说边将水盆里的毛巾挤出来，递给付玉遥。

        付玉遥走过去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说道便坐到梳妆台前，由着明月，给她梳头，挽发髻。

        她在梳妆台上各种各样的发簪珠花中拿起一支白玉银杏叶发簪，对着明月说道：“今天戴这个吧。”

        明月没理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碧玉海棠珍珠步摇说道：“小姐，还是它吧。”

        说完没等付玉遥回话，就将碧玉海棠珍珠步摇，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又在碧玉海棠珍珠步摇的边上，配了两朵贝壳花发簪做点缀。她又看了看梳妆台，找到一个精巧的翡翠玉蝉小步摇，插在了发髻的另一边。

        她转过来从正面看了看付玉遥，满意的说道：“好看。”

        然后替付玉遥挑了一件，水绿色长裙给她穿上。她又从正面看了看付玉遥，似乎非常满意，正要说话，却被付玉遥把话抢了过去。

        付玉遥不以为然的对明月说道：“好看。”

        她用手扶了扶碧玉海棠珍珠步摇不太满意的说道：“现在是三月，是树长新叶的时候，你就是不给我戴这步摇，我也不会去爬树的。”

        明月说道：“小姐，不是我要给他戴步摇，是老爷前些日子吩咐的，从现在起，到小姐参选太子妃结束，小姐每日必须头上戴步摇。”

        付玉遥心想这都怪皇帝，下了诏书。说什么，凡是勋爵人家，朝廷四品官以上者，家有十四岁，至十九岁，尚末婚配的嫡女。一率进宫参选太子妃。

        付玉遥不削的对明月说道：“你就算在我头上插满步摇，太子也不会选我的。”

        明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咱们不指你能被选上太子妃，可你好歹也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大小姐，总归要有点仪态的吧。”

        付玉遥不服气的对着明月，“哼”了一声，便走了出生。

        傍晚的时候，御史大夫付远山回到家里，刚坐下。付玉遥就高兴的走了进来，拿了一杯茶给他，对他的说道：“爷爷，喝杯茶。”

        又转到他的身后，一边帮他捶背，一边说道：“爷爷，今天累不累，我帮你多捶会呀。”

        付远山喝了一口茶笑着问道：“你今天在家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啊？”

        付玉遥一边锤背，一边有点心虚的说道：“我今天啊，把师父教的曲子，弹成了。”

        付远山听了故作惊讶的说道：“是吗，看样子有进步了。”

        付玉遥停了下来，她趴在付远山的背上夸张的笑了笑说道：“要我说啊爷爷你应该跟太子说，把我初筛直接筛下来得了，何必让我入宫参选什么太子妃呢，难不成太子会选我吗？”

        付远山拍拍她的手微笑着说道：“我是太子少傅，把你直接筛下来，太子会有不尊师长之嫌。”

        付玉遥站起来，转到付远山身旁有些为难的撒娇道：“可是入宫参选太子妃，是要考琴棋书画的，爷爷你看看我。”

        付玉遥顿了顿又故意激将付远山道：“爷爷你想想，我要是入宫选太子妃出了丑，还不是丢爷爷的脸，丢咱们整个付家的脸。”

        付远山当然知道付玉遥的小心思，可这件事情太子也有太子的难处，于是对她说道：“你也知道，太子三师呢，少师右承相李政的侄女是个病西施，自然是不能入宫参选的。少保文渊阁大学士沈乔家没有适龄的小姐，就一个你，再筛下来……太子也难做的。”

        他伸手慈祥的摸了摸付玉遥的脸说道：“其实呢，不是你学不会琴棋书画，怪爷爷。爷爷当年出士，在福州，那儿有海有山风景优美。可惜，海太多变，让人难以捉摸。当地百性，长期深受其所害。所以，爷爷从那时起，就立志要在那修一条堤，一条让当地百性幸福安康的堤。福康堤开建的时候，你几岁？”

        付玉遥快速地伸出四个手指头说道：“四岁。”

        付远山有点抱歉的说道：“福康堤开建之前，你父亲为堪验地形，绘制图形，时常不在家。福康堤开建以后，你父母以堤为家，更是没空好好教养你……”

        付玉遥听了付远山的话，立刻抢过话用快乐的语气安慰付远山道：“父母没有空，可我有哥哥们啊，他们带我着上男装，去赶海，去打猎，不知道有多开心啊。京城的那些贵小姐，柔柔弱弱谁有我的本事。不就是琴棋书画吗，好歹我也统统都学过的吗，再说了，我那么聪明到时候会想办法的。”

        付远山听了笑了起来，他笑道：“对，对，对。我家的孙女又有本事又聪明。”

        他又正了正色对她说道：“你呢，入宫参选太子妃，什么琴棋书画呢，量力而行就行，反正你什么样全京城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能不知道吗？等这一次太子选妃结束以后呢就回福州去，回福州好好找个人，嫁了。”

        付玉遥撅了撅嘴说道：“我不回福州，我回了福州就没有人照顾爷爷了。爷爷你忘了，当初奶奶过世，家里人把我留在京城就是为了照顾爷爷的。”

        付远山说道：“咱们付家上上下下好歹也有二三十号人呢，他们会照顾爷爷的。可你不行啊，你今年都十九了，到二十再嫁不出去，就是老姑娘了，难道真要这辈子嫁不出去吗。京城的那些王孙公子们是看不上你的。你呀，还是回福州去吧。”

        付玉遥听了付远山的话，不服气的说道：“爷爷，不是那些王孙公子看不上我，是我看不上他们。他们啊，一个个都以为自才高八斗都了不起一样，要我说呀没几个真正有本事的。”

        付远山笑道：“对，对，是咱家，看不上他们。”

        又继续说道：“你呢先回福州去，等过几年爷爷年纪大了辞了官，也去福州去看看福康堤建了有多长了。”

        付玉遥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真的？”

        付远山慈爱的看着她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付玉遥听了开心的笑了，她笑了一会，偷偷的察看了付远山的脸色，又试探着对付远山说道：“爷爷，这次太子选太子妃呢，皇上心中呢，是不是早就有了人选。”

        付远山听了有些警觉的正色说道：“胡说。皇上诏书上说的很清楚，此次选太子妃，由太子自行决断任何人不得干预。”

        付玉遥不以为然得意的说道：“爷爷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皇上是想立礼部尚书的孙女，林静仪为太子妃吧。林家是大儒世家，那林小姐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容貌未必是最美的但气度风华，放眼整个京城无人能比……”

        付远山假装生气的说道：“不许胡说。”

        付玉遥又继续说道：“要不然呢，就是巡防营车骑将军的女儿，刘清雨。刘小姐虽出身将门，可是却能歌善舞，有着倾世容颜，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

        付远山听了有些紧张的付玉遥说道：“不许再胡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付玉遥故作小心的说道：“知道，知道，祸从口出吗，我不会跟外面的人说的。我就觉的吧，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干嘛不直接下旨呢。让那么多人进京参选太子妃，难免会有些劳民伤财的吗。有些远道的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刚到京城没几天初筛以后又要让她们回去何必呢。”

        付远山当然知道付玉遥说的那些事，但皇帝也有皇帝的难处，便说道：“你以为，皇上愿意吗，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

        付玉遥听了不免笑了起来，她带着嘲讽笑道：“皇上的难处全大塵都知道。还不是因为贵妃想立她的外甥女为太子妃，而皇后想要立她的侄女吗。也是，贵妃是他的心头爱，他当然是想成全的，但耐何皇后岑家家世显赫，他不得不顾及……”

        付远山听她越说越不像，忍不住出来阻止道：“还不住口，君家事务岂是你任意可谈论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付玉遥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便向付远山解释道：“孙女不是要谈论君家事务，孙女是想，皇上诏书上说，太子妃人选由太子自行决断。那万一到时候，太子没选皇上心中之人呢，万一到时候给皇上一个惊吓呢……”

        付远山白了她一眼说道：“太子选太子妃是何等大事，岂能儿戏。”

        付玉遥听了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到，也是，太子生母身份卑微，没有母族可以依靠，自然是要选个强大的妻族的。这次太子选妃，对太子来说，意义重大，岂是能随意任性的。

        于是她故作恍然大悟道：“啊，太子选太子妃，外人不得干预，但太子三师还是可以教导的吗。”

        付远山看着她，无奈的说道：“总之，你入宫参选太子妃，不多话，不多事。”

        付玉遥为了能让付远山放心，故意有些夸张的拍着胸脯说道：“懂，祸从口出吗，不说话就没有祸。不多事，毕竟，多做多错不做不错。我也是入宫参加过宫廷宴会的人，早就学会了爷爷放心吧。”

        付远山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正在这时，明月过来对他们说：“老爷，小姐，晚饭准备好了，请老爷，小姐去用晚饭。”

        于是付玉遥，便扶着付远山向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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