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迎娶娥英
三天后,鲧、共工、欢兜率军赶到妫汭,准备攻打三苗。帝尧告知他们,三苗已经和华夏、东夷缔结和平盟约,今后不许对三苗干戈相向。鲧虽然非常恼火,但帝尧已经下了命令,也不能有任何埋怨,只好参加帝尧举办的妫汭和平庆典。
庆典开始,帝尧登上妫汭城最高的观星台,俯瞰着城内的百姓。
“妫汭建城三年以来,已经聚集民众五千一百六十户,共三万四千六百七十人,成为华夏仅次于平阳的大都邑,这是姚重华的第一功也。在和三苗的战斗中,姚重华领导众人顽强抵抗,并找到轩辕剑,斩杀巫伯,封印饕餮,使天下安宁,这是其第二功也。重华作为东夷有虞氏部民,修筑连接华夏和东夷的华夷大道,协调华夏和东夷的关系,并促使华夏和东夷最终结成联盟,这是其第三功也。自古圣人有一功便可留名于竹帛之上,何况重华有三功。为表彰重华建立妫汭、击退三苗、促成华夷结盟,寡人宣布重华为华夏与东夷的联合治水官,让他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造福一方百姓。而且,寡人还要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一起嫁给重华……”
帝尧说到这里,城中百姓直呼万岁。女英和娥皇相视一笑,想着将来都要嫁给同一个如意郎君,不禁有些羞怯和暗喜。
“在妫汭大战中,丹朱救驾有功,并参与寻找轩辕剑、斩杀巫伯、封印饕餮。寡人命丹朱为华夏大司马,掌管华夏一切兵戈之事,携一万兵马镇守丹水。欢兜、共工、鲧因为没有及时勤王,贻误战机。故,革去欢兜大司马之职,作为丹朱之副手,随其一起镇守丹水;革去鲧大司空之职,留下协助舜治水;革去共工百工之职,返回西北戍边。三位罪臣,各安其位,以观后效。”
由于庆典是为了纪念妫汭打败三苗,同时也是为了庆贺舜和帝尧女儿娥皇、女英成婚,城中六十岁以上老人送一条羊腿、七十以上的老人,送麻布三匹羊腿两条。参与修建妫汭城的百姓,免税三年。庆典持续了三天三夜,但帝尧却没有参加。在庆典的第一天,他就带着丹朱等人离开妫汭,连舜和他两个女儿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帝尧的这番举动不禁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甚至不满。东不识感到极为诧异,他私下和秦不空聊天的时候,觉得帝尧的举动非常不合礼数。
“看来帝尧并不是器重重华,而是因为重华是东夷人,借他的身份拉拢咱们东夷,否则他怎么能不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呢?”
对于东不识的话,秦不空也点头赞许,不过提到帝尧的时候,他还是不停叹息着。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东不识不解地问道。
“我以为帝尧是一代明君,没想到他也有昏聩的时候,看来他心中还是公私不分。重华比丹朱贤明,这是显而易见的,但帝尧没有参加舜的婚礼,而随丹朱一起离开,这是没把重华当回事嘛。如此来看,将来接替帝尧位置的必然是丹朱了。”
“丹朱战功卓著,然不辨是非,且无包容天下的胸怀,我担心丹朱将来成为华夏共主,会对我们东夷不利,应该早点告诉大首领,让他多多提防。”
秦不空和东不识把自己对帝尧的分析告诉皋陶,希望他早做准备。但皋陶却捻须一笑,没有回答秦不空和东不识的话,而是在庆典结束之后,也率着亲兵回到龙山,仅留下秦不空辅佐舜。
原来帝尧没有参加女儿的婚礼,并不是他忽视舜,更不是为了让丹朱成为他的接班人,而是故意布下一个烟雾弹,让众人误以为帝尧要将位子传给丹朱,形成一定舆论,从而查看舜的反应。这是帝尧对舜最后的考察,如果通过了,舜未来便是他的接班人。秦不空和东不识看不出来,皋陶却看出来了。为了不使帝尧的考察落空,皋陶主动配合帝尧,率领东夷众臣回到龙山。
婚礼由女皇主持,草木子操办,雀离留下帮忙,按照妫汭特有的抢婚仪式举行。瞽叟听说舜要举办婚礼,娶的还是帝尧的两个女儿,心情非常复杂。他因为常年在季好和象的挑唆下,对舜有着很不好的印象,除了自己眼睛瞎了归咎于舜之外,他把自己人生所有的不幸都认为是舜带来的。可是,当他听说舜成为联合治水官,且娶了帝尧的两个女儿之后,还是感到些许欣慰。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象是远远比不上舜的,只是这种念头他从来都不敢在季好面前声张。对于舜的婚礼,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就以自己眼瞎作为理由,推脱了。
季好对于舜自然是又嫉又恨了,舜的任何不好她都会大肆宣扬,任何好的方面她都强制遗忘。所以,这次她也没参加舜的婚礼,她是担心自己被气病了。
因此,瞽叟和季好只能让象代表他们去参加舜的婚礼。不过,象对娥皇和女英心仪已久,看到自己最为心爱的两个女人,嫁给了自己最为痛恨的男人,象打心眼里感到愤恨。
他的这些表情,都被雀离给看在眼里。雀离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看到象内心的愤恨,顿时有了主意。
“他哪一点好,怎么我的两个妹妹都喜欢上他呢?”
舜和娥皇、女英拜堂的时候,雀离走到象的身边,看着他一脸的醋意,连忙坐在他的身边,挑起他对舜的敌意。
“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紫微帝星转世,有天命在身。”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命,都是愚人自欺之言。如果真是帝星转世,那怎么一出生,瞽叟就眼瞎了,他的母亲握登怎么就死于非命呢?依我看,说他是个克星倒还不假。”
听着雀离这么一说,象眼睛一亮,顿时对雀离充满好感。
“此话当真?”
“可别当真!我只是随便说说,天下就没有命这东西,也别信命,好处要自己去争取。如果连一点斗志都没有,那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雀离的话让象看到了一丝希望,可当他看到舜和娥皇、女英拜天地之后,象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说这还有什么意思,娥皇和女英两只天鹅不还是落在了他这只癞蛤蟆口中?”
“是呀,人家就是癞蛤蟆,但人家也会努力争取,而你却在这自怨自艾,我看你连癞蛤蟆都不如。”
象听着雀离话中有话,不禁对雀离拉近了一些距离。
“敢问您的意思是?”
“你只要听我的话,别说娥皇和女英,将来整个天下都可能是你的。”
听着雀离的话,象不禁大喜。
“天下不敢奢望,如果两位美姬能够投我怀抱,我象下半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好,那就一言为定,你只要如此这般……”
两人在舜的婚礼酒席上耳语着,相视而发出一阵奸笑。听着雀离出的计谋,象不禁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婚礼之后,妫汭又庆祝了三天,雀离和女皇离开妫汭。临走前,雀离留下三苗巫师,帮助象对付舜,并要他按照计划进行。鲧虽然留下帮助舜治水,但他却心有不甘。没过多久,他将妻子修己和儿子禹给叫来,由一百多羽山亲兵护送。鯀说是思念亲人,其实是为了从羽山调派人手到妫汭。
舜在妫汭城的观星台上第一次见到禹,此时禹只有十岁,看到舜的时候,禹不禁对舜充满崇拜之情。
“听说,城主拔出轩辕剑斩杀了饕餮,那饕餮有多大?您当时害怕吗?饕餮来自哪里,又要去往何处?”
禹问了舜一大堆问题,有些问题舜可以回答,但大部分问题舜是无法回答,尤其是关于饕餮,舜所知并不多。他对禹非常喜欢,尤其是小星星,当他看到十岁的禹,有着孩提般的天真,他内心非常高兴。此刻,小星星心中对他的喜爱多于对他的怨恨。由于大禹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因治水有功,而成为人王,小星星故意问了一些关于治水方面的问题。
“帝尧让我管理治水,现在你父又让你来助我,可否问下,我该如何治水呢?”
禹挠着头,想了半天,似乎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突然他灵机一动。
“城主,您在海边玩过拦沙坝吗?”
“我还没去过海边,不过我迟早要去的。”舜回答道。
舜非常老实,没去过海边,自然也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玩沙坝的时候,水高了就增高沙坝,但最终沙坝都会崩溃,不如让沙坝开出一个小口,让水流出一点,这样沙坝就不会崩溃了。”
舜觉得禹说的有点道理,但还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你的意思是改堵为疏,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让堤坝开个口,洪水被泄了,可不还是把别人给淹了吗?”
“可以开个人工渠呀,把水引到其他河中,最终引到东海,那样水就不会淹到其他人了呀。”
虽然禹还是个孩子,但舜对他的话却听得非常认真,因为禹所说的,和从前的治水方法截然不同。过去治水一直不成功,也许就是因为没有找到好的方法,禹的方法能否解决治水问题也未可知。
鲧见到禹在舜面前说大话,顿时给了禹一个眼色,让他走开。
“孩子的放荡之言,城主不必在意。”
“我倒不觉得是放荡之言,我看你这个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鲧听着舜夸奖自己的孩子,感到非常高兴。可小星星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因为此刻,上古时期的两位重要的人物:舜三十岁,禹十岁。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作为会对中国历史有着怎样的影响,但小星星却心知肚明。小星星忽然替舜感到内疚,因为正是由于舜日后的提携和重用才使得禹的“家天下”束缚思想得到充分发挥,最终致使禹之子启接掌大器开创了“家天下’的先河大夏朝,使上古时期的神本社会沦为人本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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