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怪异父女
“母亲若是嫌烦,不理她就是,只管同别的女眷叙话就是。”赵亦棠为母亲斟了杯茶,“今日的宴会,应该去了不少宾客吧?”
齐氏点了点头,“邹氏指望着靠这个孙儿能讨你外祖父欢心,这次的满月宴办的倒是盛大,豫亲王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去了不少人。”
赵亦棠又问道:“那明嘉长公主可也去了?”
“去了。”齐氏没注意到丝毫异样,只依言答了,“不过长公主和谢家的关系是真不怎么样,虽说人是去了,却是单独去的,没和谢家的其他女眷同车,宴会期间,更是没和谢家人说一句话。”
“长公主深居浅出多年,不跟谢家一起,那她同谁叙话,总不至于就这么干坐着吧?”
齐氏笑了笑,“长公主是何人,没有谢家,还有别人。而且,我瞧着长公主和叶家倒是走得近,席位都是同叶家挨在一起的。”
赵亦棠脸色微变,不过随即她又恢复如常,“叶家和谢家可是对立多年了,虽说长公主和谢家没那么合,但到底如今人已经回了谢家,叶家怎么会和长公主走得近?”
“我起先也这般奇怪,后来我才看明白。”齐氏笑着说道,“长公主八成是瞧上叶家的姑娘了,不仅同怀宁侯夫人说说笑笑,还时不时拉着叶青栀,嘴里不停地说着夸赞的话,把人夸的跟天上有地上无的。等着吧,定南郡王和叶家姑娘怕是好事将近了。”
“叶家也愿意?”赵亦棠只觉喉头有些发疼,嗓音都带着颤声。
却听齐氏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叶家是怎么想的,我瞧着她们也是有意的,还商量着改日一起去上香祈福呢。定南郡王那样的名声,叶家那个姑娘娇滴滴的,叶夫人怎么会同意,我是不懂她怎么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定南郡王性子那么冷,但是到底战功赫赫,又是异性郡王,叶家的姑娘若是真嫁了过去,那便是郡王妃,叶家许是为着联姻吧。”
“联姻……”赵亦棠嘴里喃喃说道。
联姻,是了,谢言朝得皇帝信任,谁家把姑娘嫁过去,有了姻亲关系,往后便是有了一条通天的路子。
赵亦棠眼眸顿时亮了……
夜里,赵亦棠敲响了父亲信国公的书房门。
“父亲,女儿有事同您说。”赵亦棠恭敬地说道。
信国公未曾放下手中的书,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谢父亲。”赵亦棠行了礼,方才坐下。
“这么晚来找为父,是大事?”信国公问道。
赵亦棠抿了抿唇,随后重重地点头,“是。父亲,女儿听说叶家想要和定南郡王联姻。”
“叶家联姻?”信国公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赵亦棠,“叶家想把哪个姑娘嫁给定南郡王?”
“叶家只有一个姑娘了,怀宁侯亲女叶青栀。”赵亦棠答道。
手指敲了敲桌面,信国公沉思了片刻,“叶青栀,那个姑娘可是叶家的心头好,把她嫁给定南郡王?叶家就这么一个姑娘了,竟然不嫁进皇室做皇子妃,而是嫁给一个外姓郡王?”
“有意思……”信国公笑的有些讽刺,“若不是知道定南郡王是明嘉长公主亲生的,我都险些怀疑他是皇帝的私生子了。看来叶贵妃也不怎么得叶家疼爱嘛,心心念念想当太后,结果叶家并不愿意把叶青栀嫁给皇子联姻。”
赵亦棠正色说道:“父亲,女儿倒不这么认为。如今叶家和五皇子闹翻,纵然叶贵妃还有心要扶持五皇子,叶家不同意,此事最后也只能作罢,而陛下膝下的皇子只有那么几位,除了五皇子,一时半会儿叶贵妃就再无其他选择了。叶家想把叶青栀嫁给定南郡王,正是为着叶贵妃打算。”
她顿了顿,看信国公的神色。
只见信国公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赵亦棠这才继续说道:“没有皇子可以选择,那么把叶青栀嫁进皇室联姻这条路就行不通,既然行不通,那便走另外一条路——纯臣。”
“明嘉长公主素来和陛下关系极好,而定南郡王更是陛下的心腹臣子。叶青栀若是嫁给定南郡王,那就是变相得到陛下的信任。有了陛下的信任,便能替叶贵妃争取到更多。即便日后新帝登基,定南郡王和叶家的权势加起来,未必不能助叶贵妃当上太后。”
“父亲,您以为呢?”
赵亦棠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父亲信国公的脸色,只见他神色凝重,显然已经将她方才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父亲,陛下对定南郡王极其器重,若是真让叶家和定南郡王联姻成功,后患无穷。依女儿之见,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信国公抬眸看向赵亦棠,“那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件事发生?”
赵亦棠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贝齿,随后正色说道:“我们与定南郡王联姻,两家还没过明面,父亲只要在陛下面前请一道赐婚圣旨,那么叶家便不能和定南郡王联姻。”
“赐婚圣旨。”信国公冷笑一声,“把你和谢言朝赐婚?”
“棠儿,什么时候的事了?”
此言一出,赵亦棠脸色顿时僵了,“父亲……”广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才没让自己发出颤音。
信国公脸上的笑容依旧在,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没有半分的温和,“棠儿,你长大了,为父倒是忽略了,到底是女儿家,总有些女儿家的心思。”
“父亲,女儿不敢。”赵亦棠紧紧地咬着下唇,都咬疼了也不敢松开。
“没什么敢不敢的,这感情之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又正是青春年华,思慕少艾也是寻常事。不过为父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看上定南郡王谢言朝。你素来是个成熟稳重的,如今刚听到些风声,就忙不迭地跑来找我,可见你是有多心急。”
“说吧,多久了。竟叫为父半点都没有察觉出你的心思。”信国公神色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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