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为娘娘寻此奇药
“在贵妃娘娘看来，宫中争斗本就残忍，你死我活都是寻常事，楚妃的死于您无关，只能怪她自己无能。”谢言朝正色道，“所以贵妃娘娘从未怀疑过五皇子的居心。一个势单力薄的皇子，投靠有势力有地位的妃嫔，这是很寻常的道理。相互利用，互相成就。”
闻言，叶贵妃却是扬唇一笑，点头赞道：“不错，没想到你不仅在战场上极有谋略，对于后宫也颇有见解。”
楚妃是怎么死的，叶贵妃一清二楚，但她从不认为楚妃的死是她造成的。所以当叶青栀说出齐云毅对她有杀母之恨时，叶贵妃立刻就否认了。
“贵妃娘娘不认为您和五皇子有杀母之仇，但五皇子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吗？”谢言朝反问道。
叶贵妃淡笑着道：“你说的没错，本宫的确不这么认为，但本宫不是傻子，五皇子和本宫示好，本宫也不会立刻点头。本宫考察了他许多年，明里暗里本宫都试探过。而试探的结果，五皇子并没有让本宫失望。”
谢言朝点了点头，“贵妃娘娘自然是谨慎小心的，五皇子比所有的皇子都要像皇子。皇家无儿女情长，即便是生母也未必有多深的感情。但也正是因此，在五皇子眼里，利益比什么都重要。”
“娘娘扶持五皇子上位，五皇子继承帝位，娘娘为太后，未必不可，但娘娘您可会真的做个安享晚年的悠闲太后？”
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依着叶贵妃的野心，想要的何止是安享晚年。
“青栀的顾虑是对的。”谢言朝正色看向叶贵妃，“若贵妃娘娘依然坚持助五皇子上位，将来不会有好结果。”
叶贵妃眉眼微挑，“你以为本宫同意让阿舒嫁给你是为什么？”
“谢言朝，你上过战场，在军营中颇为威望，对皇家死士也十分熟悉，如今手握御林军，在本宫的帮助下，日后更是能拥有更多。”叶贵妃唇角轻勾，“日后新帝登基，你便是手握大权的重臣，再加上怀宁侯府的势力，新帝敢动本宫分毫吗？”
齐云毅不可信，叶贵妃如何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完全信任过齐云毅。所以她极力促成齐云毅和叶青栀的亲事，一是联姻，二来也是在齐云毅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叶贵妃抚了抚指尖丹蔻，不紧不慢地说道：“谢言朝，本宫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娶不到阿舒，但本宫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除了因你的确对阿舒情深似海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本宫看重你的能耐。”
谢言朝微微愣了片刻，不过随即他又恢复了平静神色，“原来娘娘心里是这样的打算。”
“这不止是本宫的打算，亦是陛下的计划。”叶贵妃轻笑道。
这回谢言朝却没有诧异，皇帝对叶贵妃的宠爱到了何种程度，谢言朝早就见识过。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本宫索性今日就把话都说明白。”叶贵妃随后正色说道，“本宫的处境想必你也琢磨过，本宫无子，只能扶持别的皇子，选择五皇子虽然有风险，但已经是本宫最好的选择了。我知道你爱极了阿舒，也是真心要护她一辈子，那你就听从陛下和本宫的意思，做一个大权在握的权臣。”
对于谢言朝的能耐，叶贵妃是十分放心的，“你能文能武，而且是个极有谋略的人，做个权臣，于你来说不是难事。”
听了这话，谢言朝却没应，反而抬眸说道：“娘娘，这不是长远之计。即便是权臣，在帝王面前天然就存在着劣势。五皇子是个极其擅长韬光养晦的人，即便将来局面如娘娘所愿，那日后娘娘和青栀也会日日活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中。”
“这不是青栀想要的。”谢言朝一字一句地说道。
“青栀常说娘娘视她如亲女，所以她愿意孝顺您一辈子。青栀所愿是娘娘能平安喜乐，谁也不能伤害您。”
叶贵妃有些不耐烦了，“你既然知道阿舒孝顺本宫，那你就更应该照本宫说的做。”
谢言朝眉头微皱，“娘娘可知，五皇子是青栀的心结。五皇子心狠手辣，一旦上位，娘娘和叶家就危险了，为了娘娘和叶家，青栀想尽了办法要除掉五皇子。”
“你说来说去，就是让本宫放弃扶持五皇子。”叶贵妃彻底不耐烦了，“谢言朝，五皇子曾经对阿舒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所以你一心想报仇，本宫能理解。但你也要站在大局上考虑，五皇子不上位，难不成让谢皇后的儿子上位吗？”
“你占着谢家嫡子的位置，让谢家厌恶至极。谢皇后的儿子上位，你觉得还能让你和阿舒过安稳日子？”叶贵妃反讽道。
最后，她沉声道：“谢言朝，五皇子不仅是本宫最好的选择，也是你最好的选择。”
谢言朝低头沉默片刻，他意识到叶贵妃并听不进去。随后，他抬起头来，正色道：“陛下正当壮年，一切都还为时过早，娘娘也未必不能诞下皇子……”
听到这话，叶贵妃却是神情一黯，“不必说这些场面话，本宫若是能生孩子，早就生了。”
她早就已经放弃了，上天待她着实残忍。
“微臣去北越时，无意中听说在北越民间有一种奇药，或能助娘娘达成所愿。”
但这话落到叶贵妃心里，丝毫不起波澜，她只冷哼道：“你别说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来诓本宫，本宫早些年为了能有孕，未尝没有遍寻名医。”
谢言朝却正色道：“微臣并未诓骗娘娘，北越前身是蛮夷，本是吞并了许多部落立的国，其中有一部落名叫白水，白水族人极其善医，尤其擅长疑难杂症。微臣回来后，也查过古籍记载，却有此事。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
叶贵妃面上虽然不显，但手指却是微微颤了颤。她沉默片刻后，道：“等你找到这种奇药，本宫就信你。”
谢言朝俯身一揖，“微臣定会想尽办法为娘娘寻得此药，不过，还请娘娘答应微臣，在此之前，不得让五皇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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