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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试探


明慧如水的眼眸看向范言志,眼里泪光盈盈,悲戚说道“父亲,母亲病逝于此三年多了,这么长时间来也不知母亲魂归故里了没?自女儿当年年幼不能担大事不能送母亲灵柩归故里,是女儿的不孝。眼看母亲生祭在前,女儿这几日夜不能寐,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母亲幽怨的脸和听到母亲凄苦的呼声,如此女儿唯有去庵里为母亲祈福……。”

        “你想去就去吧。”范言志突的脸色一黑出声打断道,手啪的一声把茶杯掷在了桌上。

        “谢父亲成全。”明慧低头,敛去眼底的寒意,泪光点点屈膝道谢。

        母亲果然是父亲下的手!就这么一试探,父亲就变了脸,如果不是怕母亲灵柩回京,会露出什么破绽,不然怎么可能不派人护送母亲的灵柩回京,而是直接在南州府入殓安葬?

        父亲定是怕母亲的灵柩回了京,外祖母和两个舅舅必会看母亲最后一眼,外祖母为人精明,定然会看出破绽。

        所以,父亲才会让母亲在此安葬,这样消息回去了,外祖母和两个舅舅也奈何不得,千里迢迢舅舅赶来吊丧母亲也早已入土为安。

        当年大舅舅也有心带自己回京。可最终自己却没有跟他一起回京,理由是父亲刚失了妻子,不舍得女儿也离开了自己。

        多么可笑的理由,明慧心底嗤笑。

        “老爷,明慧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吃得了那份苦。”丽姨娘站在一旁苦心婆口地说道。

        “是她自己要去,就让她去吃几天苦好了。”范言志沉着脸起身拍了拍衣袖,大步流星朝外走去。丽姨娘见状,忙起身跟了出去。

        “恭送父亲。”明慧起身垂眸送到了门口。

        “老爷,真的让明慧这丫头去啊。”进了房,丽姨娘伸手为范言志脱衣服,问道。

        “嗯,让她去吧,以后她的事你做主就好,别来烦我。”范言志面沉如水。

        “老爷,她是嫡出的小姐,”丽姨娘立马泪水盈盈,“老爷让我掌管家里的事已是不合规矩,若然再让我管束小姐,就更不和规矩了,这明慧去庵里,没得别人会说我虐待她,故意让她去庵里吃那份清苦。”

        “她一向被她夏氏惯宠着,这三年你也娇宠着她,让她去庵里去吃点苦头好,不然每天娇气的都没得个小姐的样子,整日里的就知道找她姐姐明玉的麻烦。”范言志不悦。

        “老爷,说到底明慧是郡主她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我们还不得惯着,宠着,若万一亏待了她等回了京,少不得她就得跟她外祖母那边诉苦。”丽姨娘擦着泪,劝说道,“至于明玉,她是姐姐,爱护妹妹是应当的。”

        “哼。”范言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安排一下,也不需安排太多的人,就让那两个丫头和黄妈妈跟着去,其他送到了庵里就直接回府,别打扰了庵里各位师太的清修。”

        说到底,他被外放到南州府还不是因为夏氏芳菲郡主的原因,彼时新皇刚登记,说得好是政局不稳,为了他着想才选了南州府这个富庶的地方外放了来,可现在四年眼看过去了,回京的影子都没见。

        说得好是富庶的好地方,可跟京城想必那可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自己父兄都在京城,在京城也有个照应是不?

        如果当年不是公主权势相压,他怎么会让心爱的人委屈了当妾?是时候挑个吉日扶正了,他妻子夏氏已逝三年,一般为妻守一年就可以另娶,夏氏是郡主,他三年没有娶妻。家三年未娶为妻夏氏守节,可以博得不少的美名,继而他不在京城,府里他最大,家里内务交给了丽珍。

        “是,那妾身明日就安排。”丽姨娘含笑回道,突然皱眉,看着范言志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你说今日七丫头这么一出,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范言志脸色一正,后有安慰地摸着丽姨娘柔软的柔荑,“当年她不过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奶娃娃,懂什么。”

        想了下,“找个机会除了她身边的妈妈吧,至于那两个小的,不成气候。”

        刚明慧那么一说,自己也以为她是知晓了当年的事情,以此威胁自己,一路被夜风一吹,也就散了,当年明慧不到六岁,懂什么,无疑是黄妈妈这老婆子在她耳边碎嘴了。

        “是。”丽姨娘柔声应道。

        范言志疼惜愧疚地看着眼前娇柔可人的丽姨娘,伸手搂住了她娇柔的身子,愧疚道,“丽珍,这些年委屈你了。”

        丽姨娘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前,摇头娇柔道,“能伺候老爷是丽珍的福分,丽珍不委屈。”

        范言志看着娇柔似水的丽姨娘,心里一热,头一低,含住丽姨娘的朱唇,继而一把抱住她朝一旁的大床走去。

        “小姐,为表孝心不必去庵里,在家里吃斋念佛抄经书也是一样的。”黄妈妈一边铺着被子,一边道。

        “妈妈,母亲当年来南州府的时候,是怎么病倒的?”明慧由着丁香拆散了头上的发髻,打散了头发,亲手拿过妆台镶着宝石的玉梳,不经意问道。

        当年自己只有五岁多,重生来过,那时候的事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母亲逝去了。

        “郡主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过上两个月,上吐下泻就全身出疹子。”黄妈妈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坐在床沿,回忆道,“这南州府的大夫都全请来想看了,所有的大夫都说是郡主水土不服,郡主也吃了不少汤药,却不想却越来越严重,去京城请的太医还没到,郡主就去了。”

        想起已去世温婉的郡主,黄妈妈一时心酸,湿了眼角。

        丁香和半夏也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明慧握住了玉梳,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问道,“那母亲其实会不会不是水土不服?”

        不是水土不服?那便是……?中毒!

        黄妈妈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白,走了过去捂住了明慧的嘴,“我的小祖宗,可不能这么乱说。”

        一旁的丁香和半夏也惨白着脸,甚是严肃地看着明慧点头。

        “小姐,郡主是皇家上了碟的郡主,又是公主教养出来的人,对后宅的阴私自然是通透的。郡主为人虽然温婉,却极是聪慧过人。”黄妈妈语气深长说道。

        “妈妈,我明白。”明慧乖巧地点了点头。

        母亲对后宅争斗极是通透,那也就是说丽姨娘的手段是谋害不到母亲,更何况母亲身为郡主是流的是皇室的血脉,丽姨娘没有那个胆子对母亲下手。而现在府里丽姨娘掌管着,要是和父亲生分了,说不得自己要吃苦的。黄妈妈说的她很明白。

        可是父亲呢?

        母亲防着姨娘?那父亲呢?

        身为枕边人的父亲真真是心狠。

        既是有心爱的表妹,那当年为何不畏惧强权拒婚?明慧眼底冒着愤怒。

        “我的好小姐,懂事了。”黄妈妈感概道。

        “我家小姐什么时候不懂事了?”半夏反驳道。

        “是是,就你们三感情好。”黄妈妈伸手在半夏的额际一点,故意怒道。

        “妈妈,这是嫉妒我们呢。”丁香笑嘻嘻地拿过明慧手里的梳子,一边给明慧梳头一边道。

        黄妈妈笑呵呵地拍了拍丁香的脑袋,笑呵呵地继续去铺床。

        明慧暗舒了一口气,余光看着他们三人,嘴角缓缓弯起。

        真好,他们都在,都还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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