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记忆·此章走剧情
宴卿舒这一觉睡的长,睁眼就到了傍晚。
清风朗月,玉琬的房中燃着灯,不知在做什么。
宴卿舒劳累,实在不想再去管教孩子,见系统于银杏树下不知独坐了多久,似有心事,便起身去寻他。
可又怕自己话太多,问来问去的反越了界,索性便什么都没问,只是挨着坐了下来。
风舒缓的拂过她的衣裙与发梢,静静的,彼此什么都没说。
系统侧过头来瞧她,与脑海中那个身影不断重叠,倒是想起一些极模糊的记忆。
同这昆仑山及这棵银杏树有关。
他好像总是很忙,忙仙界太平,忙魔族侵扰,步伐又总是很快,因此小姑娘老跟不上,便提着裙角在后面跑。
后来是大步大步的走。
再后来则可轻轻松松的与他并肩。
她从不会求他慢些,也不会撒娇牵绊住他,而是默默提升自己。
无论是走路的速度,还是修为。
从一个走路都跟不上的小姑娘,到随着他去解决魔族侵扰,维护仙界太平。
直到有一天受了重伤,强撑着不喊疼不叫痛,自己躲回院子,就跌在这棵银杏下昏睡了过去。
那晚,他来与她送伤药,是两人第一次停下脚步,靠着银杏坐了一整夜。
她努力的跟在他身边,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自己。
对上她是优秀的弟子,对下她是威严的师姐。
永远是那副忙碌的,勤勉的,坚强的。
别人喊“师父”有时是为求情,有时是为撒娇,她喊“师父”从来是汇报与解决。
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是否也会想撒撒娇,耍耍赖…
这些记忆虽模糊,却无一不指向着他的身份。
季行止。
他沉思许久,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宴卿舒当真是累坏了,这一坐竟又睡了过去。
他便挪了挪身子坐得离她更近了些,借着月色将她眉眼细细描摹。
宴卿舒做了个梦,梦里她也是躺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
似乎是受了重伤,靠着的树干上都被染上了血迹。
白衣男子来与自己送伤药。
“受了如此重的伤为何一声不吭?”
他的声音很熟悉,只是于梦中脑子一片混沌,便想不起是在哪儿听到过。
她低着头,指腹摩挲着白瓷药瓶,声音喑哑。
“若说了师父便不会允我一同上战场了吧。”
便听一声叹息。
“为师知你一惯争强好胜。”男子的声音顿了顿“可再好胜,也要顾惜自己的性命。”
他示意她将伤药服用,道“明日你便不要随为师同去了。”
听得男子叫她不要同去,她着了急,争辩着。
“师父!”
“…”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快要听不见。
隐隐约约的,听得几句,她说“我…我并不是好胜,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与师父站在一起…”
翌日,宴卿舒是被小六子给吵醒的。
玉琬倒是乖觉,昨儿一夜竟在主动抄写门规,写的也较之前要认真上许多,道是想求静心。
虽嘴上愤愤,却还是将宴卿舒的话听进了心里,此番乖巧令宴卿舒很是满意。
小六子来当然是为了瞧玉琬,但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道是有两位仙门长老不知所踪,为此各仙门纷纷调遣了人去寻。
昆仑自也要出一些人。
“失踪?”宴卿舒接过小六子沏的茶,正好醒醒神。
小六子殷勤,主动绕到宴卿舒身后揉按额两侧。
“师姑,您避世已久又回来的晚,所以有所不知。”
“这先前天有异象,传闻是太古时期的秘宝现世,各名门立刻就封了消息,都存着占为己有的心思,谁知是没讨到好,这不,长老失踪,没办法了,只得放出了消息去,召集众仙门一起寻人。”
“可师姑您想啊,这派去寻人的仙门真就是去寻人吗?也不过是借着由头都想争一争秘宝罢了。”
闻言,玉琬探过头来。
“那师父什么意思?我们是去寻人,还是寻物的?”
小六子道“听师父的意思,是要我们意思意思,以全门派间的情谊便罢了。”
宴卿舒抿了口茶,小六子是个长记性的,今日的茶沏的极好。
她从不吝啬对小辈多些夸赞。
“小六子沏茶的功夫大有长进,不错,不错。”
小六子便立刻卖乖“是师姑教的好~”
玉琬在旁小声嘀咕了一句“狗腿子。”
宴卿舒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六子哪里是自己的狗腿子,奈何玉琬瞧不出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怕是真寻得了秘宝祸患还在后面,我们昆仑也不差那么件东西,溯风还是有远见的。”
她悠然的打着小算盘,寻思着溯风带人一走,自己便有大把时间琢磨藏书阁里的猫腻。
不多时,门外一个小弟子造访,道是掌门传她过去有要事相商。
想来便是为了小六子说的这档事。
宴卿舒先是懒洋洋的抻了抻胳膊,也没多耽搁,便动身前往大殿。
小六子和玉琬倒是颇有默契,一左一右的跟在宴卿舒的后面,猫在门外偷听。
系统有意逗她,也学着小六子的模样猫起来。
宴卿舒看在眼里,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踏进了大殿。
溯风给她这个师姐面子,按着师弟的辈分给她行了一礼,而非以掌门的姿态等她见礼。
“师姐。”
宴卿舒可不敢受溯风的礼,只觉自己会折寿,忙止住了他。
“你我师姐弟间无需如此多礼,更何况现如今你是掌门,本是该我同你见礼。”
说着,很给他掌门的面子,屈身行了一礼。
溯风便忙着上前将人扶起身,道“师姐说不必多礼,自己又如此多礼,岂不是你我生分。”
一来一回的客套,倒是谁也不落面子。
“好好,是我不是。”宴卿舒笑着将手不着痕迹的抽回,生怕多握一秒,自己的血条都会疯狂-1。
明知故问的切入正题“不知师弟此番找我是为何事啊?”
溯风也不磨叽,有事说事。
“师姐有所不知,这传闻太古秘宝现世,玄天阁与清思谷的两大长老皆因此消失,如今众仙门集结,前往太虚之镜寻人,我昆仑自也要出份力,以尽情谊。”
事情倒是与小六子讲的并无不同。
宴卿舒盘算的好“原是如此,那,师弟何时动身啊?师弟放心,我定当——”
定当照料好昆仑事宜。
然,她话还没说完。
溯风便道“劳师姐辛苦一趟,近日动身即可,不过一切以保全自身为首要,寻不得便罢了,回昆仑就是。”
“啊?我去?”
宴卿舒的小算盘破碎了。
不过溯风还是个有良心的,很是大方“师姐放心,我定不会叫师姐赤手空拳的去,师姐可在门中选几个同行弟子,同去藏宝阁选些趁手的法器。”
能入藏宝阁的法器件件不俗,宴卿舒又正缺,这下倒是不好拒绝了。
“好,既这样,那我便…”
小六子耐不住了,从门外一个趔趄扑了进来,也来不及向溯风请罪,眼巴巴的望着宴卿舒道“师姑,我!我想去!”
于是玉琬也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她不敢与溯风对视,躲在小六子的身后。
“师姑,让我也去吧!”
她在昆仑山难受得紧,总会想到自己数百年所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场笑话,实在是想去别地儿呆上一呆。
溯风微微蹙眉,厉了神色。
“此去并非玩闹,小六子的修为尚可,师姐若愿意带着小六子同去是不错,可玉琬她不能修炼,跟去只怕会给师姐添麻烦。”
“那我不去了!”一听玉琬不能去,小六子立刻就改了口,竟能舍得去藏宝阁挑选法器的机会。
原本溯风便不大高兴二人失了规矩,如今又见小六子脱口反悔,更是不悦。
正要开口斥责,见状,宴卿舒忙道“你俩都随我去。”
她同别的弟子不熟,自然得带着小六子,玉琬若留在昆仑山早晚会和凤绾见面,届时她不在,二人再发生点什么可怎么好?
所以玉琬也是要带的。
见宴卿舒开口,溯风不得不按捺住了火气,没有发作,转而叮嘱起小六子和玉琬“你们俩切记此行要好好的听从师姑吩咐,不可再如此任性!”
小六子乐坏了,恭恭敬敬的对着溯风和宴卿舒各一礼“是!谢谢师父,谢谢师姑!”
玉琬也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却没说话。
她以往的傲气和胆子,都被那日溯风发火给磋磨尽了。
她再无法理所当然的自持宠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溯风。
脖颈处被掐的地方又似开始作痛。
溯风倒似全然忘了自己前几日如何发疯,又或者说他并不在乎。
“师姐,我再派两个实力不俗的弟子与你同去,晚些时候,待他们回来我会叫他们去拜见师姐。”
宴卿舒点点头。
“好。”
多个人手多份力量,溯风既然愿意多派两个人,她自然不会拒绝。
事情便这样定下,只待人齐了一同去藏宝阁选法器。
出了大殿,小六子与玉琬猜测着溯风会派谁一同前去。
宴卿舒则悄悄施法,扬起一阵风,吹过了系统的衣角。
两人相视一笑,是仅属于她和他之间的互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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