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来’
v躲在世俗的角落里悠然自得，但时间并不会留给这个世界任何残喘的机会。
她盯着报纸上的几个大字《华沙的眼泪》。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鲜消息，自4月19号华沙犹太人爆发的反纳粹起义到5月16号的犹太人全面战败，她早已经在各纸媒上了解，她的记忆也深刻的记着这些人类历史上所经历的灾难时期。
恍然间她的思绪又飘到了一年前。
要知道，一睁眼便是数十个枪口对准她，简直恐怖游戏实锤。
当时的她只能从培养罐的反射中看见自己的长相，赛博时代标准的亚洲审美，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以及自己的一头粉发。
当然还有赛博朋克专属的还有手臂上细小的纹路和她根本不敢纹的纹身。
依稀能听见一些外语，她不懂德语，但却逐渐她发觉自己能自动将这些语言转化为自己熟知的英语和中文。
你说她为什么知道那是德语？
哈，毕竟他们的姿势真的很影视化，再加上‘希特勒万岁’这几个字可真的没从影视作品里少听。
你在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你。
外面那些人明白她也在观察。
24小时监控，重兵把守，而这群科学家应该是在研究她的身体，真是令人作呕。
她推测，要么是她穿越到平行宇宙纳粹统治地球了，要么是她穿越到二战德国了。
如果她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接班人可能真的不会搭理古一法师，而是坚信科学了。
然而科学有时候并不管用，在神迹面前人们不得不屈服于玄学。
“想什么呢？”奥利维亚瞅了一眼她手里的报纸好奇的问道。
“啊？哦，没什么。”她回过神说道。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因为纳粹？”
“没，我只是好奇。”v把自己的郁闷吐露出来，“如果你现在有能力能改变战局，你会不会选择去改变？即使有人告诉你世界其实并不是我理论上的世界？甚至改变可能会让现状更加糟糕？”
奥利维亚笑笑，“要是我有能力一统天下我一定做个女王，实行君主制的那种，管她什么是非正道。”
“坏女孩，”v轻轻的弹了下她的脑门。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奥利维亚把报纸收起来，“你不一直是这样吗？不顾后果的救人。”
“你直接说我圣母得了，”v撇嘴说道。
“不，”奥利维亚很严肃的说，“我还是得谢谢圣母姐姐v救了我。不过你要知道，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我们又不是10万美元钞票上的威尔逊总统别想太多，做好自己得了。”
“嗯哼，”v有自知之明，“史蒂夫呢？今天一天也没见到他。”
奥利维亚叹了口气，“还能干什么，又去参军体检了呗。”
v撇撇嘴，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史蒂夫第四次参加参军体检了。
“有时候觉得你和史蒂夫真的很像，我是说性格方面。”
“确实。”v肯定道。
她摸了摸颈后的芯片插孔里面装着的[目标分析]，优柔寡断的，又有点圣母心。
潜意识里她不想杀人。
除了她用拳头以外，其他武器都不会致死，顶多永存痛苦和恐惧。
就像之前她雪夜搞定的几名纳粹间谍，除了自尽的，剩下居然都被美国警察带走了，只可惜到现在也没问出来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是她潜伏在约瑟夫的手下身边摸到了不少盖世太保的身份，可惜这些事与她关注的无关。
想到这v又辩解了一下，“我和史蒂夫也有些不一样吧，毕竟我这个只是护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坏人，他才是真正的勇者，毕竟我不会选择参军之类的。”
奥利维亚笑笑不吱声，v和史蒂夫相似的点就在价值观人生观方面。
父亲曾说过她看人一直很准，可惜帮派事物还轮不到她来，不过奥利维亚现在对什么□□可不感兴趣，因为v昨天的小课堂讲的是好莱坞电影
“对了v，差点忘了！”奥利维亚想起什么。
“嗯？”
“你的男朋友让我转告你，”奥利维亚把刚才的报纸翻了几篇，指着上面郑重说，“未来世界博览会，晚上见。”
“哈？我一个未来人参加未来世界博览会？”
“说实话，你俩到啥程度了？那个花花公子可是有那么多追求对象，你快点办了他”奥利维亚笑嘻嘻的说。
“我和他不过是朋友。”
“啊对对对，”奥利维亚一脸不屑的说，“我知道，朋友！朋友！好朋友每次都找你。”
v笑笑，无视了阴阳怪气的话，“所以你晚上也去么？”
她摇摇头，“我才不去，史蒂夫像弟弟，巴基已是姐的初恋黑历史，那两位男士都不是我的菜。”
“哈哈哈！”v笑起来，“那好吧，我去了，你自己在这玩，不要乱跑。”
“好好好。”她挥舞着手。
出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带上奥利维亚尽心准备的黑色假发就能出门了。
v心里有些小窃喜，约会，多么美妙的词汇。
很快v就不这么开心了。
“巴基～”
v还没叫住史蒂夫和巴基，倒是她身侧一头胜利卷的金发女性先叫住了二人。
就在刚才这位女士看到v的脸还往边上又挪了几步。
谁能想巴基这家伙还约了一个别的妹妹。
巴基一身军装十分衬托他的身材，相比之下旁边只到肩头的史蒂夫显得十分不起眼。
“嗨，艾米丽。”又看向她的后面向v打招呼，“v，你来了。”
v只是挑了挑眉，见那位美国lady对他面露不爽，她才不想自讨没趣，凑到史蒂夫身边，“史蒂夫，我们走吧。”
“……”巴基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艾米丽直直冲着他来，“嗯麻烦你照顾史蒂夫了。”
本来说好给史蒂夫约的妹子反而凑到了他的身边，人都是势力的，他早就知道，只是不能太相信别人。
v头也不回。
虽然她后脑勺没装眼睛，但这不代表她看不出来那位女士对她和史蒂夫的讨厌之情。
她趁别人不注意回头看了一眼，嚯，这妹妹已经黏在巴基胳膊上了。
真如奥利维亚说的，男人的鱼塘多的是鱼。
“v，实际上艾米丽是巴基给我约的女伴不过他亲口跟我说的已经搞定。”史蒂夫小声为巴基辩解。
“但事实上那个属于你的女伴已经长在巴基胳膊上了。”
史蒂夫回头看看，“也许是我魅力不够，但他没有恶意，至少对你。”
v看着史蒂夫有些无辜的表情，拍了拍他的头，“好了，至少我们史蒂夫先生也很帅，还很纯情，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士会被你捕获呢。”
“别开我玩笑，以及，男士的头不能摸！”史蒂夫立刻严肃起来，他一本正经地教育着v。
“知道啦，以后你就是我弟弟，姐罩你！”她说完就忘，手又想搭在他头上。
v的身高和史蒂夫形成的身高差，她实在忍不住一个头杵在自己面前不去揉。
透过史蒂夫，v看到了自己，那个没人要的流浪狗，古薇薇。
博览会上琳琅满目，绚丽的霓虹灯打在各个展示台上，单说光学污染这项就已经快赶上2077年了。
“更强大的世界，更美好的世界——”
广告词呼之欲来。
“我一直很好奇，未来是这样的吗？”史蒂夫问。
“短期来说不太会，至少得五十多年吧，”v斟酌一下随后回道，“不过战争带来人类的进步，近几年世界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移动手机，电视之类的。”
“像你这样装一副帅气机械身体还得多久？”
v一眼就看出来史蒂夫的心思，温柔的露出一个笑容，“很快了吧。”
“嘿，史蒂夫，v，快来。”巴基招呼道。
“有请霍华德·史塔克先生！”
舞台灯光一暗，霍华德的出现引爆现场观众的掌声，他穿着笔挺西装，一副绅士模样，斯文的微笑，还有一撮美式小胡子。
他的出现引发轰动，顺便还亲了一口舞台女郎。
“少儿不宜。”v狠狠吐槽，顺手吃了一口史蒂夫递来手里的零食。
台上的霍华德敲了敲麦克风：“女士们，先生们，如果我告诉你就在短短几年后，你的汽车就再也不用触碰地面——只要有史塔克反重力科技，这一切都将成为可能！”
几年？v有点不敢恭维，她可是正经的21世纪人，几年应该造不出来浮空车吧。
除非
除非她亲眼目睹了舞台女郎卸掉四个轮胎，在四个形同轮胎的热能装置上。
这一刻v才意识到她可能穿越到跟自己过去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过热]
“极限了。”v喃喃道。
说罢四个反重力装置便通通冒起火花，整部车也坠落下来。
“我说了要过几年吧？”霍华德很怡然自得的回应，脸上完全没有因为展示失败所流露出的难堪之色。
霍华德史塔克吗？
她的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v回过神，发现身旁的史蒂夫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山姆大叔的《iwantyouforusarmy》。
“还没问你今天体检怎么样？”v随便问道。
史蒂夫也坦然，“还能怎么样，和以前一样。”
“现实是残酷的，”她脑内闪过许多二战电影，“你要知道，在战场上也许还没开枪就死了。”
史蒂夫打断她，“v，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奥利维亚也劝过我，巴基也训过我，但是我上战场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逞能。”
v挠挠头，“我们一直很像。”她叹了口气，半蹲下拍拍他的肩膀，“我无条件支持你。但，生命如此重要，为了我们所挚爱的人，珍惜它。”
她多么想自己也英勇无惧过，但她并没有。
体验过绝望的弱小才明白强大的不易，她不不想让任何人去送死，但战争总得有人牺牲，这时候要做的是鼓励而不是打击。
史蒂夫看着她真诚的眼神，“谢谢，我不是笨蛋，懂得珍惜生命。”
“嗯哼，”她笑了一下，“去试试吧。”她的语调突然放轻，指了指征兵体检处。
巴基好不容易从艾米丽那抽过身来，才问到“史蒂夫呢？”
v指了指山姆大叔的《iwantyouforusarmy》。
他心神领会，自己向着体检处跑去。
艾米丽见只剩她和v了，赶紧再次挪开一步，掐着一副极快的美式英语，“一个病猫和一个亚洲人，真是很配，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定居在美国吗？”
v挑了挑眉毛，尽量克制住自己想怼人的冲动。
艾米丽看了一下v，“肮脏的日裔？还是华裔？”
“我记得《独立宣言》好像说过，人人生而平等，人们有生存权、自由和追求幸福等不可转让的权利？”
“当然，人人平等，但是这只局限于美国，你这种外来者是不能理解的。”艾米丽全然不知道她惹了什么人。
巴基刚好回来，看到这场撕逼大战，赶紧插话，“嗨，lady，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争论，但美国应该是自由平等的代表。”
“她这种外来者不配称为美国人！”
“我确实不是美国人，灵魂上来说我是华夏人，□□上来说我来自自由之都夜之城。”v看着艾米丽跳脚反而不着急了。
两个女人的无聊争辩已经无视了巴基。
艾米丽冷冷的看了v一眼，“什么自由之都，哪里的乡下也能称作自由”
黑发女人冰冷的眼神看向她，带着些许杀意和警告，让她瞬间闭嘴。
“艾米丽，我觉得你有些极端了，先回去休息吧。”巴基打断两人的对话。
v靠在一边拿着史蒂夫留给她的零食慢慢品尝，一边目送巴基送走艾米丽。
他又去买了两个冰淇淋，递给v。
“欺负笨蛋古董人有意思吗？”巴基想起来上课的时候v总说他们三个人是古董人。
来自未来的人还有有傲气在那的。
“我没欺负她，”v气不打一处来，“是她先挑衅的。”
“你知道的，这时候很少有女孩子去上学，她们不懂是非。”
v才不管这些，“这就是她惹恼‘恶魔’的理由？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至少我的女王不会在傻子身上浪费时间不是吗？”
她也不想继续这场辩论赛，巴基应该庆幸她是个理智的人，换到未来那些脾气大的姑娘身上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所以你穿这身军装是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v又问了一句：“去哪？”
“英格兰，明早。”
她尝了一口冰淇淋味道，很凉，甜腻的味道入侵了味蕾。
“要去跳舞吗？”巴基询问。
v摇摇头，“我不会。”
巴基也没多想，“下次我教你。”
“哦。”v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慢悠悠的吃着冰淇淋，“那姑娘挺好看的，你考虑考虑咯！”
“艾米丽很漂亮，不过”
“你更漂亮。”
v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猝不及防的油腻行为？
喜欢的时候怎么样都喜欢，现在惹到她了，就是个油腻的小伙子。
“咳咳”v用力的拍着胸脯。“你是人间油物吗”
他的脸突然贴的很近，两个人手指相互交错，v的眼睛正好对准巴基的笑颜。
此时烟花闪过，巴基的嘴轻轻附着到她嘴角的冰淇淋残渣上。
“我爱你，别生气了，v。”
“我没生气。”
v看出了他的意图，“你知道这么对一个含蓄的华人明示是很容易翻车的吗？”
“我害怕再也说不出口了。”
战争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电影里的故事是离别，是错过。
他不想错过。
真诚而野蛮，爱意传递到v的眼神中。
恶魔笑了，她说：“那我的答案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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