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冰封之下
刚参军那会儿,我们为祖国而战,之后的种种让我们开始怀疑这一点。
于是我们为战友而战,我们不能抛下战友不顾。可要是战友都死光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就剩你一个人了
只剩你一个自欺欺人了。
那你还能为谁而战?
“战争中没有赢家,只是谁输得更惨更狼狈而已,它带来的永远是死亡、悲痛,与不幸。”粉头发的女人坐在火炉边,手几乎要伸进去。
男人蓝色的眼睛毫无神色,只是默默地将采好的蘑菇一通扔到锅里,让孤寂的山谷里有了一丝烟火气息。
冬日已经过去,绿意渐渐侵袭了整个山脚。
双眼流不出一滴眼泪,那颗被撕裂的心也逐渐因为平淡的生活而变得麻木。
她再次整装踏入阿尔卑斯山山谷,以前觉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话挺搞笑的,那是因为在她曾经的信念里,没有谁是离不开谁。
但事实摆在眼前,无论是因为失去的痛苦还是曾经过于幸福的记忆,她到现在无法欺骗大脑。
已经失去了过去,现在也什么都没留下,可怜虫。
她不愿意接受事实,至少还没找到他。
没有了风雪,谷底的探索显然畅通多了,无名尸骨比比皆是,动物的,人的,断肢,残体。
因为温度低,有些面孔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她费力将尸骨都埋在山脚。
有时候v也希望巴基会不会像她一样被别人救起,可是周边三十公里她都找过许多遍,除了人类破碎的家园,别无他物。
数百英尺她抬头看向那道铁轨,神仙如她跳下来都得宕机,更别说巴基了。
她抚摸着摩托车上精装红色皮革的坐垫,这辆arch是杰克经过她的指点亲自改动的双排气摩托车,上下山都极其方便,可惜主人已死。
怨天尤人有什么用?脖子上用粗略麻绳绑着的粉色水晶戒指仿佛在嘲笑自己。
像个主角一样只能拿着自己兄弟和爱人的遗物,带着过去往未来负重前行。
你问杰克是谁?
《赛博朋克2077》里v开场的好兄弟,当然也是开场就死的好兄弟。
多么俗套且无聊的故事,但游戏公司就是设定了他必须死,这就是命运。
她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穿越之前的记忆、v在夜之城的记忆、来到20世纪的记忆经常猝不及防的闪回。
远处烟火还在缭绕,她好累,现在只想坐在小屋里烤烤火,顺便吃吃热乎的饭。
一个月多前v从小屋内醒来,温度一旦回到正常,她的系统便会快速重启直至全身义体恢复正常。
凛冬没有带走她,湖中的面容犹如她刚到这里一样,苍白,冰冷,带着一股浓浓的机械感。
威廉·温特在山谷里救了她。
角落摆放着德国国防军的军装,面前的男子稀疏的胡须,望着她苏醒,眼神中带着一点希望的神色。
v没问太多,战争之下没有人能置身事外,对方救了自己,她需要这个落脚点,同样她也能给威廉提供食物。
收回思绪,v从不向威廉隐瞒自己的能力,索性直接将摩托一路开到小屋门口。
屋门大开,即将熄灭的灶台和一条刚刮干净的鱼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屋里凌乱不堪,犹如鬼子进村一般,遗失的东西只有威廉那身破烂的国防军中尉军装。
昨天刚下过小雨,路上还比较泥泞,地上三个人的脚印皆是圆钉。
“安静的日子结束了。”
她回头望向阿尔卑斯山,放下万分不舍与难过,一路沿着脚印和车胎痕迹向北进发。
——
失败主义,共产主义,逃兵。
这个所谓的‘缓刑大队’里,充斥着绝望。
愚蠢的士官还在宣传纳粹精神,怒吼着德国不会失败,将错误都归结于犹太种族,暴打这些失败者。
威廉身上的肩章和荣耀都被扯的精光,站在一众逃兵里,看不清神色。
一记铁锹重重的打到威廉头上,鲜血从额头涌出,这只是立威的小惩戒,“谁要是给德意志民族丢脸了,就失去了成为德意志民众的权利!但是现在元首给了你们一次机会!珍贵的机会!前线缓刑不是所有”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细小的弹孔从他的额头乍现。
逃兵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躲避子弹的攻击,周围的两个护卫兵无心顾及罪犯们,警戒的寻找掩体,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子弹的来源。
逃过了战争,逃不过穷凶恶极的追杀之人。
逃过了死刑,逃不过再次成为战场的肥料。
逃过了炮弹和地雷,逃不过敌人的子弹。
男人闭上双眼,久久没等来第二声枪响。
“威廉·温特。”那个不太熟悉的声音响起。
其实他没怎么听过那个女人说过话。
威廉做了逃兵之后待在林中小屋,鱼不是常有,更别说正值冬季,没有多少野生蔬果。
为寻觅食物,他追着那只羚羊一路向山里进发,却在山谷里找到了一个粉头发的女人。
军队里叫她‘粉翼幽灵’。
只闻其人不见其影。
显然这个人的确存在,有幸从奥马哈海滩活着回来的通讯兵说道。
帝国害怕她,害怕她的能力,害怕她的存在影响士气,军队内部将她杜撰为一个亚洲□□,染着让人嗤笑的粉色头发,大多数士兵都不以为意,只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在山谷看到她的一瞬间,威廉知道这个噩梦显然就是帝国所恐惧的那个传闻。
她面无表情的躺在山谷里,身上覆盖着一层雪,要知道这场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
苏醒后她没有问任何问题,仿佛一切都已经是注定。
她提供了一些食物,让威廉的脸色不再那么消瘦。
有一天直到太阳升起,那道熟悉的粉色身影依旧没回来。
他以为那个人不再回来了。
太阳半山腰的时候她驾驶着一辆造型奇特的摩托车,拖着一只狼缓缓从雪山驶来。
她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会吃饭,收拾自己,甚至可能还听得懂德语,因为他讲话的时候她总是能给出一些小动作以示回馈。
“你为什么在这?”威廉夺口而出,全然不怕那些‘同僚’怎么看自己。
那张淡粉色的嘴唇上下浮动,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蹩脚的德语:“救你。”
简单的外语在v眼里只需要重组拼装即可,大脑系统自带点转化器直接将语音变换成中文传递给她,除了语法可能掌握不好,她的外语单词标准的让人羡慕。
一声闷枪又响到了v的身上,护卫兵眼看着自己的长官倒下,颤颤巍巍的对这个恶魔举枪,然而正如传说中的一样,她刀枪不入。
她举起手中那把玩具枪,射中了那个开枪士兵的手掌,却放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是对着空中招了一下手。
一辆带着神秘线条的黑色钢铁汽车从远处驶来,他们晃晃眼睛,并没有看到驾驶座上有人。
粉头发的女人打开车门坐下,副驾的车门也随之打开,仿佛在等待着那个人。
威廉知道那扇门在等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突感裤腿一紧,是缓刑队的一个战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裤腿。
他不熟悉这个男孩,只知道他是从纳粹军校毕业,上了一次战场就做了逃兵的可怜孩子。
几天前,整个缓刑队被派去防坦克地雷,苏军突然强烈猛攻,导致存活的人只有如今七八个那么多。
逃兵再次有了逃亡的机会,可恶魔的车上只带走了威廉·温特。
路上她用不太流利的的德语问他,想去哪里。
威廉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回柏林,回林中小屋,逃亡国外,去找自己的弟弟,去前两天路过的战地医院找他的爱人。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是个逃兵,爱人憎恨他,国家不需要他,父亲是个一战老兵,不可能原谅他这个叛徒。
他眼含泪水,一脸绝望的吼道:“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只救我!!”
尽管他自己也知道答案。
粉发的恶魔神色不变,“因为我不是英雄,从来都不是。”
战争没有胜负,甚至一度没有生死,生命如同苍蝇的饲料,蔓延直至等到这场战争的结束。
威廉给她指路的时候已经太晚,苏军席卷过的医院,除了满屋的尸体,受尽□□死去的女护士,残余的篝火,什么都不曾剩下。
【小剧场时间】
——关于偷车——
咆哮突击队一行人势如破竹,不过总有意外,比如现在因为车抛锚了,司机和七个人面面相觑。
“坐我的车吧。”v嗖嗖召唤了一辆麦基诺‘巨兽’,帅气且英武。
但是嗯,这辆车最多坐五个人。
好巧不巧她有个限制,就是一次只能召唤一辆坐骑。
满打满算把司机丢在这还有两个人呢。
她信心满满,看着路边停着的老爷车,叫住史蒂夫和巴基。
“我们坐这辆。”
史蒂夫皱紧眉头,“偷车是不好的。”
巴基拍拍史蒂夫,“没事,我们这是战时征用,会还的,是吧?”顺便还向她眼神暗示。
“当然会还,”v顺势点点头,“我们这是借用,借用!”
只见她的手搭在老爷车的把手上,轻轻松松把车门打开。
“这确实”很方便。
以至于史蒂夫后来专门去学了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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