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举国上下唯我不降?
“人类的皇帝,希望你们信守承诺,尽快把我皇希望得到的东西送到,否则,妖族大军将再次踏破你这不美丽的山河。”
那是青阳上国和鬼蜮妖国签订求和协议的日子,大战打了很久,以人类死伤近半而告终,妖国派了一个两羽官就来与人类的皇帝谈判。
“妖族使者,你们妖族确实实力更强,但是这是我人族皇城,请你放尊重点。”青笔史官看不惯,多了一句嘴。
两羽妖官冷笑一声,说:“看来你们没有诚意啊,待我回禀我皇,等着大军压境吧。”
妖官压根没有做出离席的动作,我们的皇帝就慌张地阻拦道:“尊敬的使者,这都是他的想法,和我们青阳无关,请不要动怒。”
“来人啊,将这个胡言乱语的狗东西拉出去斩了。”
史官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皇帝,凄惨一笑,道:“这世间,青笔难书啊!”
这史官拿命祭了祖皇帝亲手搭的那块砖石,血染绕梁雕龙。
自那日起,妖族将肆意横行青阳上国,人族将永远低妖一头。
不过几日,那苦寒之地迎来的第一群人类访客。
穿着黑袍官袍的一群人立在破旧小楼前,不远处是残破的城墙,城墙上一柄柄残刀把属于它的腐朽衣袍钉在墙上。
那群官员还没说话,屋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人族止步,妖莫上前,今天累了,不愿抽刀。”
“司官,吾皇降了,妖族的条件是要戍边司全体祭天。”为首年纪大的黑袍官员对着屋里人拱手,低头,满是愧疚。
咵啦。
破旧小楼的大门被人一把扯开,一汉子自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这人,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衣衫,脸上满是胡渣,手里提溜着一把长刀,敞着胸膛,任凭胸口一道如蜈蚣一般的伤疤在那释放狰狞。
男人一个箭步就冲出四米远,一把揪住为首黑袍男子的领口,发臭的吐沫溅了男子一脸,他大声问道:“你要是骗我,老子就让你去喂妖怪。”
黑袍官员吓得“哗啦”一下跪倒在地,被揪住领口的那一个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声音说:“大人,我们怎么会和您开这种玩笑。”
男人只感觉好像受到了欺骗,自己发疯一样在边疆拼命,到头来,皇帝先投降了?
“皇帝还答应让我们戍边司祭天这种荒唐的条件?”男人一推,把黑袍推倒在地。
黑袍苦笑一声,点点头。
男人甩甩头,说:“戍边司死的就剩我一个了,老子一个人祭天,是不是太不够格了?”
“老子去找皇帝陪葬。”
男人抱着满腹怨气,凭什么要投降,戍边司三百人,十五年都能斩杀妖族一万七千六百三十一只,妖族有什么可怕的,男人扛刀的手愈发紧握,虎目早已发红。
而听见男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黑袍众人连忙抱住他的腰,哭喊着不要。
那黑袍官员首领揪着男人破烂衣衫的衣角,急匆匆地说:“大人,您别急,吾皇有对策!”
男人淡漠的眼神投射到他身上,顿时炎炎夏日淡然失色。
“吾皇说,可以拿死囚替换大人的身份。”黑袍低下头,不敢跟男人有丝毫对视。
“老子服了,皇帝老儿寒了多少人的心。”男人长刀一甩,只听见一声破空厉声,长刀已插入城墙。
“我要看看那死囚。”男人说。
黑袍连声答应。
从边关到皇城,乘坐马车需要七日不眠不休,跑死两匹马以上才可能到达,然而黑袍和男人属于修士,只消两日足够,在青阳上国,挪用天地之道的修士被称为斩妖师,因为他们的本事都是用来对扛妖族的。斩妖师从修为强横与否,自下到上可分为:开脉、灵境、闻道、立命、化臻、天门和羽化七个大境界
男人正是立命境,立下命谶,明悟己道,通达天地,以正神仙。
这般已经是人类中极强大的存在了,算起来,戍边司三百人中,境界最低的也有闻道境的修为,正是这股强大组织,让妖族在这片疆土上吃尽苦头。
男人不屑笑道,心思早就飞到妖族皇宫之中,一剑削去妖皇的头颅?颇便宜他了。
“大人高义,小的愿以身替死。”那穿着青玄长袍的死囚跪在男人脚下,男人这才回过神来。
他问:“是真心实意为我而死?”
死囚把头在地上磕得邦邦响,满嘴吐出来的全是“荣幸”二字。
男人笑笑,拍了拍死囚的脑袋,说:“老子谢谢你。”接着贴近死囚,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终有一天,我替你报仇,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孟夏。”
死囚泪水撒满大堂,黑袍只当是他害怕死亡。
等死囚被带下去了,男人问黑袍:“这样我就没事了吧。”
黑袍连说:“皇上唤您。”
男人挥挥手,抱着手叉着两条腿就往外走,嘴上说:“不去,我怕我忍不住动手。”
黑袍吓得冷汗直流。
出了皇城刑罚司,男人左右看了看,已经是十五年没有看过这般繁华景象了,更何况人们都在庆幸大战打完了,和平降临了。
孟夏呵呵一笑,割地三千里,满城皆笑颜。
举国上下,看不见一个敢说不满的人,找不到一个能哭悲恸的地方。
孟夏看了一眼太阳,拿手比划了一下,找准南方,十五年前他就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
京都第一天才孟夏,十岁就步入闻道境,立志灭妖十万,以此证道,所以才进了戍边司。如今好了,祭天也有人替了,可以放下心中的苦闷回家看看了。
京都孟府,也是豪门。
孟夏朝皇宫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弯着腰往家里走。
那些欢愉的人们感受到孟夏以后,纷纷让开,好像孟夏前面有人开路一样,这二十五岁的汉子像个老农一样佝偻着身子,听着背后人们议论纷纷,心思飞到妖皇头颅之上。
到了孟府,孟夏还没有开口,自家那狗眼看人低的门房捏着鼻子挥着衣袖,恶狠狠地叫喊:“哪来的叫花子,走远些,莫污了咱家大门。”
孟夏只是笑笑,挥手间,那门房腰间渗出丝丝鲜血,他笑:“你这门房,走远些,莫污了咱家大门。”
门房开始还没有感受到疼痛,等疼时低头一看,腰上一道伤痕深可见骨。
“啊啊啊,有人砸场子啦!”这门房龇牙咧嘴地大叫,指着孟夏,却因为失血,脸色渐渐发白。
“孟家也腐朽了?”孟夏冷眼看着这个不及时救治就会死掉的门房,耳朵微微一动,听见府内有人急匆匆赶来。
吱嘎。
大门被推开,一男人穿着锦衣华服背着手,在两个美艳少妇的搀扶下缓缓前行。
孟夏眉毛一扬,走上前一步,说:“三叔好本事,我这二娘也收入帷帐了?”
锦衣男人是孟夏的三叔,孟叔旭,而孟叔旭右手边那个女人,是孟夏父亲孟仲旭的妾。孟仲旭当年是孟家家主,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孟夏,京都第一天才。至于为什么现在,孟叔旭揽住自己的二娘,孟夏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听见孟夏这般话,孟叔旭原本想要斥责的话哽在喉咙,生生咽了回去,定睛一看,果然有一些少年时孟夏的样子。于是乎这孟叔旭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小夏,你怎么回来了?”
孟夏呵呵一笑,皇帝投降这种事,身为京都五大士族的孟家,他孟叔旭会不知道?
“想家了,回来看看我爹。”
孟夏眼睛不离自己二娘,那女人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想要把手从孟叔旭的手腕下扯出来,但是孟叔旭也有脾气,一脸笑嘻嘻看着孟夏,暗自手上更加用力了。
“怎么,二娘,我回来就这么站在这?不让我进去了?”孟夏问。
他二娘听见,刚要回话,孟叔旭一扯一瞪,二娘吓得一颤,低头闭嘴。
孟东旭笑着说:“诶呀,好事好事,双喜临门,战争没了,小夏也回来了。三叔要大办一场,给小夏好好冲冲喜。”
“那先谢谢三叔。”说完,孟夏原本佝偻的身子直了起来,挺着胸膛,那道伤疤吓得女眷尖叫一声,再不敢看。
孟夏拿肩膀撞开三叔跟他二娘,头也不回,直往前走。
满堂的红灯笼和红烛,再加上门口两联为歌颂皇帝圣明新贴上去的对联,孟夏笑着摇头,眼泪差点笑了出来。
举国上下,难道就我一个人没有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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