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泼皮就该被收拾
长明宫内,御花园金龙池,大齐的最高统治者,负着手站在池边,望着池水里零星飘落的叶子,内心顿有寂寥之感。
他的身后站着一行人,各个垂首默默无语,仿佛泥捏木刻一般,气氛安静地可怕,唯有风声和树叶落到地面擦出的微微响动。
红彤彤金灿灿的鲤鱼习惯了有人投喂,此时见到人影靠近,都纷纷聚拢了过来,太宗往水里撒了把鱼食,微蹙眉对刘贵妃f\\\''n道:“五弟也该婚配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在京城这些世家大族中,你帮我打探下,看谁家有适龄小娘子,找个知书达理,性情温婉之人。”
闻听此言,刘贵妃表情一滞,温声道:“之前提过,五弟不是不同意吗?他说自己年纪尚浅还不想这么早娶妻。”
太宗冷哼一声,“他都十九岁了,都要弱冠之年了,还年纪尚浅?我还不知道他?这都是借口,他就是不想娶个我安排的娘子!当年太子之争,父皇一气之下长病不起,不到一个月就驾崩了。他一心都认为是我的错!”
“圣上莫要生气,五弟早晚会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你们毕竟是一母所生,血脉相连,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复又往鱼池里狠狠撒了一大把,接过宫女递过的手帕缓缓擦了擦手,太宗抬头望天,叹息一声。
“哎,就是因为阿娘临终前一再叮嘱我,照顾好五弟,我才一直由着他,本指望等他长大成人自然可以明白。哪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对我心有怨言!”
刘贵妃见太宗情绪激动,往他身边靠了靠,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开导道:“其实五弟重感情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这几日就派人去打听,您就莫要操心了,保重龙体。”
……
苏妙玉看着火烧屁股窜远的小秀才,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近日小秀才不知是怎的了,像个受惊的兔子,动不动就蹦窜的。
车夫“吁”了一长声,马车稳稳地挺在店门前,安王搀着老夫人缓缓下了马车。
在家陪了老夫人两天,看她确实无大碍,吃了几天家中庖厨做的饭,嘴里乏味的很又打听到宴月小馆又出新花样,安王心痒难耐,便携乳娘一起来了。
见到有老人家,苏妙玉紧走几步上前,热情地把他们迎到了雅间。
老夫人坐下后,环视了一番雅间,略吃了一惊。这里的装修古朴雅致,连桌椅都是挑选地好木料,摸起来顺滑细腻,不似普通小食肆那般扣扣搜搜,凑合了事。
待小笼包端上来,老夫人光看这卖相,就觉得可心,白生生的,上面的团花褶捏的精心别致,夹起一个一尝,鲜美多汁回味无穷。
安王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乳娘,儿我的眼光怎么样,这的吃食不错吧。”
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汁,满意地点了点头,戏谑道:“真真是不错。堂堂王爷不去大酒楼,跑到这么个小店,也真难为你了。”
“那些个大酒楼,来来回回就那些菜,儿早就吃絮了。别说小店,儿早先还去小摊上吃过呢。”
两人正说着,苏妙玉端着个托盘进来,客气笑道:“老夫人,多亏您家这位郎君帮衬小店才开起来,送两碗豆腐羹表表我的心意。”
等苏妙玉挑帘出去,老夫人端详着这色泽漂亮的羹汤,笑眯眯道:“这里的小娘子厨艺真高超,人也长的俊俏,王爷您将来要是找个这样的新妇,老身我就放心了。只可惜她不是世家贵女,跟王爷门不当户不对。”
听了乳娘的这番话,安王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刘忠惊奇地发现,王爷的耳根子怎么红了?他突然间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此时的苏妙玉边在门口守着蒸笼,边上下打量那辆华贵的马车。前世她也爱看各种汽车杂志,这里没有汽车,她便研究起了马车。这马车约等于前世的劳斯莱斯吧,马车轿帘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车体也很宽敞,估计坐几个在里面打麻将都行。
她暗暗下了决心,等有钱了也买一辆马车,上哪去游玩不用风吹日晒多么惬意。
正想着,忽听店里有吵吵嚷嚷的声音,她急忙进屋一看,只见王大娘跟两个男子脸红脖子粗地呛呛起来了。走到近前,就见一个矮胖男子满脸地横丝肉,不满地咕哝:“不就是几个包子钱吗,先记账上,回头再说,再磨叽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另一个高个瘦子斜着眼睛,尖声尖气地附和道:“就是,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俩是谁,吃你家包子给你脸了,知道吗?”
他们的争吵声比较大,安王在包间里自然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一挑眉,对刘忠道:“外面那两只恶犬,叫的人心烦,给我教训一顿,以后再也不要让听见他们乱叫!”
刘忠应了一声,快步出了雅间到店门口,对领头的侍卫武三耳语了一番。
屋里的王大娘像铁塔一样挡在二人面前,胖子开始耍横了,伸手就要把王大娘推开。
其实王大娘心里也打鼓地很,平常跟人对骂她都是跟娘子们,这回眼看要跟两个男子冲突,也是硬撑着上前。
此刻胖子伸手,她脑子轰了一下,太阳穴突突的,心道,要坏,今日这事不能善了了。
谁知那胖子的手刚要接触到王大娘的肩膀的时候,就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给制住了。
胖子好容易把手抽回来,甩了甩都有点捏的发白的手,怒气冲冲道:“干什么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大概是嚣张惯了,再加上侍卫都按照安王的命令着便服,他便以为是谁要当英雄逞能,嘴上也不客气。
武三根本不跟他废话,跟身后的同伴使个眼色,俩个泼皮就像麻袋般被拖了出去。
两人在地上手脚乱舞却丝毫不是侍卫的对手,样子极其狼狈。
刚才陷入麻烦的两人此刻成了吃瓜群众,王大娘捏紧了拳头在旁边大喊:“打的好,这些个无赖欺负到老娘头上了,找死!”
苏妙玉站在一旁,有些看呆了,感情“金主”除了砸钱还能平事儿,而且好像还毫不费劲。
饶是这般,泼皮嘴还很硬,威吓道:“你们好放肆,仗势欺人,等我叫我兄弟们收拾你们!”
这些壮汉根本不听他们俩,很干脆地手脚并用教训起地上的破皮们。
一顿拳打脚踢后,两个泼皮哎哎哟哟,满地打滚,胖子嘴里开始求饶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瘦子鼻青脸肿地扶着墙,颤颤巍巍起身,可怜巴巴道:“别打了,别打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付钱!”
武三狠瞪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们主子是干什么的,说出来吓死你,下次再敢这么胡闹,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瘦子一听此话,愣了一下,低着头麻溜地把包子钱交了,逃离了此地。
一场风波过后,苏妙玉继续回到店门口守着炉子。坐了一会儿,她回过味来,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侍卫怎么这么能打,还带着一股气势,不像是寻常大户人家家丁,倒像是官府人做派。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落到车轱辘上,突然,她发现车轮边缘掉了一小块漆,露出了一抹红,她不由得心下一动,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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