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巨龙的实话
约瑟和莱利的城堡工作生活，单调而充实。约瑟每天去厨房教怪物们做菜，莱利每天去教金欧，晚上两人吃过饭会一起回到他们的小房间，简单聊聊天，给普利昂换水，再一起进入梦乡。
两个月的时间，普利昂长大了一点，小盆不再能装下他，约瑟给他换成了大木桶。
小家伙最近开始学说话，学会一句有时候能自言自语车轱辘很久。
“普利昂想出门~”他每天都会听到约瑟对他说“我们出门了哟。”逐渐成长的小人鱼开始对门外的世界感兴趣，有时候趁两人开门的瞬间，他会从盆里蹦出去，趴到家长的肩膀上，他以为这样两人就会带他一起出去。
可惜每次都被无情地送回水里。
“普利昂也想出门~”普利昂抱住约瑟的手臂，试图撒娇，他还用卷宝举例子：“卷宝都可以出去！”
卷宝有时候会去厨房帮约瑟，现在城堡的仆人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位一来就改善了他们伙食的烹饪大师有一条娑罗藤宠物。
娑罗藤可是出了名的慕强，怪物们猜测，能收服一条娑罗藤为自己所用的约瑟，一定有着不弱的手段，因此基本上没人会找约瑟的麻烦，也没人发现他人类的身份。
而莱利，在城堡怪物们眼中，则要更加强大神秘。他没有在外露出过巨龙的原身，但是每天能把少城主教训地服服帖帖，已经能说明很多。
无论金欧如何试图偷懒，躲避，每次都会被莱利找到，然后施以重拳拖回训练场。
莱利本身是个懒散的人，为了把金欧训出来，他最近倒是勤快了些，发呆和晒太阳的时间少了很多，赚钱成了巨龙新的乐趣。这期间他还见过了城主，也就是金欧的父亲。
那次金欧被打狠了，终于忍不住告状告到父亲跟前，希望城主能把莱利赶出城堡，他再也不想每天累的跟个死蛇一样，学什么格斗了！
可惜一向宠溺孩子的城主这次没有同意金欧的请求，他认为莱利做的很好，儿子现在再也不能睡懒觉，不能无限制地吃东西，这是努力上进表现啊！而金欧的一切变化，都多亏了莱利。
城主面见了这个黑头发的年轻怪物，给予了他很多奖励（钱和高级食材）。莱利欣然接受，离开时还不忘对躲在柱子后面的金欧露出个阴恻恻的微笑。
那天之后，金欧的训练量翻倍。莱利还越来越过分，完不成不仅要打蛇，还会没收他当天的餐食。
虽然训练严厉，但效果很显著，金欧与两个月前相比，瘦了很多，之前一看就是一条肥嘟嘟的胖蟒蛇，而现在已经是一条身量正常的蟒，滑行速度和弹跳力提升极大。一开始一沙漏的时间，他连绕城堡半圈都做不到，到现在，金欧已经能在沙漏完之前，绕城堡跑整整三圈！
可惜还是没有成功化形成人，最近莱利的训练重点都是让他体会化形。
“这种事，不是自然而然就会了吗？我一直没法做到，肯定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人形。”金欧说，不上所有怪物都有人形的，大部分怪物都只能部分身体拥有人形特征，完美的全人形怪物其实很少，有些族类完全不能变化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况且干嘛非要变人呢？蟒蛇的原型明明更有威慑力。”而且他早就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体，如果乍然变化，肯定会很不适应。
莱利也仔细想了想，认为这话是有点道理，他自己以前也是更喜欢原型生活的。于是他也就不再逼迫蛇尽快变形了，顺其自然吧。
这天，普利昂有想让约瑟带他出去，被拒绝后很伤心地沉在桶底，委屈地不行。他不明白，为什么全家人都可以出门，就他不可以！
晚上回来后，约瑟发现留给小人鱼的食物还原封不动地放在一边，就知道小家伙还在生闷气。
“普利昂，让你呆在房间，是为了你的安全。”约瑟站在桶边跟他解释。
温和的声音通过水传到小人鱼的二中，有点闷闷的。普利昂仰起头，看着在水外的约瑟，脑子里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他活着需要在水中，而约瑟和莱利不需要？为什么他长得跟他们不一样？
蓝白色的小人鱼浮到水面，吐出一个疑惑的泡泡，问：“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人鱼，海里的怪物。”莱利没打算隐瞒，直接对孩子说出原因：“你不应该出现在陆地，如果被别人发现，会被杀死。”
“为什么呢？”普利昂皱起小眉头，还是不太理解：“我是你们的幼崽，为什么跟你们不一样？”如果他是人鱼，那父亲们也应该是人鱼，为什么只有他会被杀死。
莱利说：“你不是我们的幼崽。”
不是？不是为什么要养育他？普利昂虽然不大，但本能让他知道，怪物不会去养育别人的幼崽，他们是自私的。他看向约瑟，想要知道原因。
约瑟叹息一声，温和地摸了摸小人鱼蓝色的头发，委婉地安抚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陆地，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颗蛋，不小心孵化出来，我们担心你独自一人无法顺利回到海洋，才决定把你养到能自己生存时，再带你回大海。”
所以，他真的是一个野孩子！约瑟和莱利不是他的父亲？小小的人鱼才会说话没多久，就遭遇了一场世界崩塌，他从出生起就与两人生活在一起，他也是一直把他们当父亲看待的，现在发现，这居然，是假的？
可普利昂还是不懂，为什么约瑟和莱利要养他这个“别人的孩子”，此时他也没心情问了，郁郁地扁着嘴，十分伤心。
但小人鱼至少知道了，不让他出门是为了保护他。那天之后，也没再闹着要跟出去玩了。
事后，约瑟还在想，说的是不是太过直接了，当时也许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安抚普利昂的，年幼的时候就遭受到这样的刺激，可能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莱利却觉得，既然早晚要知道，那早点告诉幼崽更好，毕竟越长大，观念越难以改变，等普利昂真的能自我捕猎时再告诉他，恐怕他不会轻易接受。现在还小，他还是可控的。
就像那天知道真相后，小家伙只是忧郁伤心了一段时间，他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虽然知道了约瑟不是他亲父亲，却依旧愿意亲近约瑟，他知道约瑟对他好，养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性，小家伙依旧愿意信任他们。
不得不说，莱利这种直接了当的安慰，确实很有效果。按照莱利的思路这么一想，约瑟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就不再为这件事心烦，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去。
而普利昂也慢慢开始跟着家长学习捕猎、学习自保、学习攻击。
也许是幼年是跟养父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给莱利留下了非常深的痕迹，莱利训练幼崽的方式也跟其他怪物不一样。
大部分怪物都是直接把幼崽带到天敌附近，让他们学习如何从天敌手中逃生和生存，这种手段粗暴又一劳永逸，如果幼崽成功逃脱，那么这段经历便会牢牢刻在脑中，以后遇到危险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但一个不注意崽子很可能会被天敌弄死，风险很大。
莱利的学习训练一向都是循序渐进的。最开始先给小人鱼扔几条小型鱼在盆里，让他去抓鱼，并自己想办法弄死那条鱼。
种族不同，莱利能示范的东西很少，他想应该让小家伙自己摸索，从本能中想起人鱼捕猎的方式。一旦普利昂成功抓到放下去的猎物，莱利就会换一种鱼给他，也许是游的更快，也许是体型更大，再或者是能喷射毒素的水生生物。慢慢地给他加大难度。
有一次普利昂被一只大螃蟹夹伤，手腕不住流血，盆里的水都被染成了淡红。在疼痛之下，小家伙无意识地第一次用出了自己的天赋能力，他附近的水突然凝结成为锋利的冰尖，瞬间将螃蟹射穿，死透在水下。
“这是什么？”小人鱼从螃蟹尸体上拔出那枚冰尖，浮上水面观察。
亮晶晶的，尖尖的很锋利，摸起来还有点凉。
“是你的天赋能力。”莱利接过小手递过来的冰，看了看确定地说：“你的天赋，应该是把附近的水变成尖冰，是个不错攻击手段。”
才几个月大的小人鱼就能用出天赋，虽然现在只能凝结出一枚冰尖，但只要不断练习成长，未来一定会变成非常强大的一股力量。
莱利把小人鱼从水里抱起来，难得奖励了他一个抱抱。看到孩子有所成长，总是欣喜的。
普利昂的自愈能力也很不错，被夹伤时流出很多血，可就这么一会功夫，手腕已经不再溢出血液，等约瑟晚上回来，小人鱼手上就只剩一条红痕啦。
小家伙朝约瑟招手，让他把手伸进水里。约瑟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着幼崽的意思，将手放进水里。
接着，约瑟就感觉手心被塞了个凉凉的东西，拿出水一看，是一枚小巧的冰晶。
这是？现在是夏天，这冰是哪来的？好奇的看着普利昂，约瑟等着他说话。
“普利昂做出来的！送给约瑟！”普利昂听着小胸脯，得意的小样子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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