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草帽旅途的结束
万里阳光号。
草帽海贼团的船。
航海士娜美看着手中的报纸失神。
这是最新的报纸，向天空上飞翔着的新闻鸟购买的。
报纸头版是一个用黑体加粗的标题。
【四皇落幕—大航海时代的终结】
报纸先是回顾了这一年发生的许多大事，然后详细报道了达斯琪诺兰二人与四皇的一战，然后就是对海贼的批判，引用了大量的真实事件，采访了大量的受害人，而且居然有她的故乡，可可西亚村被阿龙一伙压迫的事，事情描述得那是一个深情并茂。
就这样看着，娜美就完全带入进去了。
恨不得一拳锤烂这些海贼的狗头。
松开拿着报纸的双手，娜美第一次生出退出海贼团的想法。
她陷入了纠结，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退出海贼团，或者让路飞解散海贼团。
但情感告诉她，他应该陪伴着船长去完成他的梦想。
其实娜美不知道的事，整个船上除了船长本人，其它人都有这个想法。
只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出口。
突然，娜美感觉到风中传递出一阵阴冷。
她抬头看向天空，天色暗了。
她看了看时间，感觉有些不对。
“天黑了吗？”
甲板上睡觉的剑士索隆突然站起身来，刀已经拔出，警觉的看着周围。
“很不对劲，娜美，去叫……”
可没等他说完，却发现娜美哪里还在这里。
转眼之间，天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水，平静的海面上，一艘破旧的木船正缓缓向他们的船驶来。
索隆把刀握得更紧，他先是大吼了一声想惊醒自家船上的人，然而明明那么大的声音却没有收到一丝回应。
索隆心里一突，连忙冲回到船舱中。
此刻的船舱已经完全变了样，变得腐朽和不堪，木板也散发出难闻的霉味，像是经历成百上千年的岁月磨砺。
索隆推开了一间房门，吱呀一声响，灰尘扑面而来。
房里没人，索隆又连续推开几扇门，里面还是空的。
他又重新回到甲板，此时船外和船内已经变得一样腐朽破旧。
他面色不善的盯着那艘缓缓驶来的诡异船只，高声大喊。
“喂！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得到回应，索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看似对方的船一直在向己方靠近，可实际上距离一点都没有减少。
“是幻觉吗？”
这时，他看到那船头上走出来一个人影。
这人影是个小女孩，她手持木剑，呆呆的望着索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索隆暴怒，这个身影正是他小时候的同伴古伊娜。
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梦想即是源自于索隆与古伊娜小时候的约定，可最终，古伊娜却因为意外身亡。
此后，索隆就独自一人背负起了这个约定。
“三十六烦恼凤，百八烦恼凤，三百……”
一道又一道剑气被他斩出，袭向对面的那个冒牌货，他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红衣克洛尔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出手的样子略感意外，他变幻成古伊娜的样子，还以为对方会犹豫呢。
不过，这种程度的斩击，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叠加了三重诡化灵域的他自信即使是面对海军大将也可一战，更何况是一个海贼新秀。
索隆发出的斩击未能攻击到克洛尔的诡船便已经被诡气磨灭殆尽，克洛尔化为一抹血红，直接向索隆扑去。
克洛尔速度太快，索隆反应不及，他的脸就被一只手直倒在甲板上，那阴寒至极的气息仿佛冻住了他的灵魂。
与其它的诡物不同，他不喜欢搞吓唬人的玩意，他更享受实力碾压的感觉。
索隆倍感屈辱，自己居然连一招都没接住，直接被人用手按着动弹不得。
这种寒冷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居然在磨灭他反抗的意志。
克洛尔的意识探入到索隆的脑海中，一点一点的查阅着他的记忆。
从剑道馆习剑，到成为海贼猎人，到成为海贼，从霜月村到阿拉巴斯坦，一览无余。
“功过相抵，无罪。”
克洛尔收起按着索隆的手，略感意外，声音却依旧冰冷。
“为什么要当海贼？”
索隆嗤笑。
“你不也是吗？”
克洛尔一愣，开口解释。
“我不是，我是诡。”
“我们全家都被海贼杀害变成诡。”
“所以我们报仇杀光了这伙海贼。”
“驾驭着这艘船，去大海上杀掉那些罪恶的海贼们？”
索隆顿时想起什么，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诡船事件。
“原来那诡船就是你的？”
克洛尔放出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家人，他们都面带怨恨的盯着索隆。
“海贼都该死。”
“要杀光所有的海贼。”
低语声和磨牙声响起，带着难以消解的恨意。
“看到了吧？这就是海贼们做的好事。”
克洛尔尝试着让索隆放弃当海贼，毕竟他还没有犯下大罪，可只要他还是海贼，那杀人害命这种事就迟早会发生。
与其它的诡物不同，他有正统的诡修之法，罚恶扬善有阴德回馈，是成就诡仙的堂堂大道，将来说不得可以凭此去那阴间地府谋个差事。
为此，他一直都约束自己和家人们。
只是海贼尽是些罪孽深重的家伙，也碰不上几个可以饶恕的人。
“你敢保证你们将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克洛尔发问。
索隆沉默不言，其实他最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剑阁横空出世，世界政府被击溃，新世界政府颁布了许多措施，平民的生存状况正在慢慢变好，他们在扫清大航海时代留下的余毒。
而斩魔司也在四处狩猎海贼中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虽然还没有找到他们头上，但想必已经不远了，毕竟连大海上的皇帝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剑阁与斩魔司都容不下海贼，这个世界也容不下海贼。
如果以前他们是路过的豺狼，别人除了厌恶还有畏惧。
那么现在他们就只是过街的老鼠，人见人恶心，人人得而诛之。
海贼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这段旅途很可能突然就画下句号，而他们所有人都很可能会因为船长的一意孤行成为大海上的一具浮尸。
所以，面对着这个红衣诡物那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说辞，他却心动了。
……
黑暗退去。
索隆的眼前，一切都恢复如初，天空清朗，微风中带着一丝闷热。
娜美还在看着报纸，脸上写满犹豫。
索隆松开紧握着刀柄的手，抬头看着更远处的海面上，那里有一个黑点越来越小。
他知道，危机已经解除。
走到娜美的跟前，看着她手中的报纸，索隆开口。
“你也有那个想法吧！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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