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勾栏听曲
何平不舍的将一张十两的银票交到了长衫男人的手里：
“我这儿没零钱，你记得找我五两。要是情报不满意，呵，你就别想走出这条街！”
钱都是借未婚妻的，将来是要还的。
也不知道在城里赚钱容易不容易，要是赚不到钱该如何是好。
长衫男人大喜，不着声色的将银票塞进了袖中，立即感谢道：“真是多谢这位兄弟了，兄弟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男人整理了一下语序：“嗯，这里的都是花船，每一条花船的档次也不一样。”
他指了指湖泊中心位置的大船：
“瞧见了吗？那船上下三层，是这里最高档次花船，无论是装潢还是里面的姑娘，比起西城花街也输不了多少。不过就是花费的钱多了点，只是进个门，就需要交上五两银子，上了船找姑娘，既要征求姑娘们的同意，还得另外花钱。”
“每条大船上的姑娘都是有数的，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能抱得美人归，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只能白跑一趟了，要么安排个丫鬟将就一晚，要么下次再来。”
“除开有花魁在的船，基本上其他的船下次再来的时候都不会收钱。未在船上就寝的客人，在离船之时会给一块精致木牌，只要出示这木牌，就不必再付这五两的船资。”
长衫男笑了笑，意味深长：“不过大多数的客人即便不在船上就寝，也不会拿这个牌子。”
何平好奇道：“为什么啊，那不是白花钱了嘛？”
男人神秘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光明正大的来花船的。就算来了，不在船上就寝，带个证明回去是想怎么样？表明自己下次再来？岂不是增加家庭矛盾嘛！”
何平恍然大悟：“我懂了！”
五两银子应该是笔不小的钱了，能花这么多钱过来的，大多数都是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很计较。
想出这样敛财手段的人，真是个商业奇才。
长衫男清了清嗓子：“大部分人都很向往大船的生活，但是我跟你说，虽然大船很适合像兄弟这样出手阔绰身份高贵的人，但想要真正的体会乐趣，还是差上了一点。”
“中船一次接客不是很多，一两银子起步。不到二十两银子就足以包了整条船，要是你能力出众，就有的享受了！”
“不过真要说道两句的，就是那些只容得下两三个人的小船。”
男人神情猥琐的笑了两声，搓了搓手：“那些小船的主人往往白天都是撑船的船夫或者渔民。而姑娘们都是船家的妻子或者女儿。小船在湖中荡漾，船小不稳，起起伏伏，左右摇晃。边上就是湖水，你和姑娘在船舱，船家在外头给你撑船。”
“价格也便宜，十文到百文各有不同，是不是想想就很刺激！”
何平没觉得很刺激，只是感觉脖子一凉，头皮发麻。
有机会还是听听小曲罢，听着就感觉充满了病态，这种地方根本没啥安全感，客人肯定多是穷苦出身的人，要是弄个刺杀什么的，在小船上不是轻轻松松？
当然何平不了解的是有特殊需求的贵人也是有的，只不过安防措施肯定会做到位。
何平上下打量着长衫男人：“光看外表真想不到阁下居然如此变态！”
男人尴尬的笑了两声，很快就略过这一话不谈：“话就说到这里，萍水相逢，这位兄弟咱两后悔有期！”
话音未落，这兄弟就转身准备脚底抹油。
何平一把抓牢：“好兄弟，这么点情报，值不了五两银子吧，再说了，你还没有找我钱，这么一去，茫茫人海我俩如何再见？”
“你叫啥我都不知道，莫非是诓骗我，想黑了我这笔钱？”
何平面无表情，手上的力加大了几分。
长衫男吃不住，连连讨饶：“没啊没啊，这不是价位类型都跟您说清楚了嘛？我刚才也没有想要跑路啊！我只是身上没有钱财，兑不开银子，准备消费一番再给您送过来而已！”
“哎呦您行行好，别跟我一般见识。疼疼疼再不松手，我这条膀子，就要废啦！”
何平闻言松开了长衫男：“既然如此，你就别想着跑了，我也不用你找钱，那大花船不是五两一位嘛？刚好我们两个十两，你觉得如何？”
长衫男表情为难，思索良久：“这位爷，您看周边都已经没有大船停靠了，要不我们去中档次的船？”
何平一看，这个点的大船都已经在湖里了，确实如长衫男所说。
便点头同意了。
别误会，他可不是真的要去做什么。
只是想大晚上的呆一晚，明天天一亮，就去衙门报道。
毕竟晚上正规的衙门他也是不开门的啊。
长衫男带着何平往前走去，挑选了一艘花船。
“呦，这位客人，我们这船马上就要开啦，不进来看看嘛？”
船上的妈妈桑站在甲板上，拿着扇子与红手巾招呼着，眼睛突然瞟到长衫男，顿时柳眉倒立：
“白顺！”
“怎么是你个倒霉玩意儿，这儿是你能来的地方嘛？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原来这人叫白顺。
何平挑了挑眉，准备看戏，看来他是常客了，人脉关系挺广的嘛！
白顺脸色一板，手中掏出银票，在老鸨面前挥了挥：“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看到没，这是银票！”
“今个儿是带我兄弟来开开荤的，有好姑娘赶紧叫出来，别让我等太久！”
老鸨见到银票，眼前一亮，正准备伸手接过，白顺却将银票往袖子里面一收，昂起头：“怎么，不欢迎我哥俩进去嘛？”
老鸨连忙陪笑道：“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两位客人里边请啊！”
白顺招呼着何平走了进来，四处打量。
“嘿，这家人挺少的嘛！兄弟你自己随意玩儿，我就不照顾你了，看上哪个直接动手，只要是个母的，都是能讲价的，当然了，要是兄弟有特殊的癖好，公的也不是不能完全商量。”
“得看这价钱，到不到位了。”
中等花船的消费就那样，再怎么消费，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相比较大型花船的茶水钱五两，这个档次的花船，低消不过一两，高消也就不到二十两而已。
何平正要回答，却看到岸上突然吵吵闹闹的。
原来是来了一群人。
等等，领头的两人这装扮，好像有点眼熟啊！
可不就是刚刚追他的打更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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