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失明
“你?”谢允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姑娘,眼底分明带着不屑:“只有一次机会。”
姜军看不下去了:“思诚不是你的徒弟吗?您就不能……”
“徒弟又如何?我谢药王徒弟少吗?规矩是这样的,如果不愿意那二位便请回吧!”谢允站起来,一身白色朴素上衣,气质卓然。看的陈舒茗有些不解。他当真这么无情?
“老爷爷,且慢。我来陪你下棋。”陈舒茗礼貌的弯下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局棋盘。
心下飞快算着,很明显,红方更有优势,难不成这老头喜欢自己一个人下棋?那该多孤独啊。
“你不行,要是传出去,说我老东西欺负女孩子那我多丢脸,不行不行,二位请回吧。”谢允摆手,表示懒的和他们再扯了。傅思诚看起来气息奄奄,说实话,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并没有把握救他。
那是一种多年行医出来的直觉。
这两人来迟了。如果早一些,他可能还有办法。
“老爷爷,您听说过十年前a市举办的棋宴吗?所有会下棋的人经过百次挑选才能参加。不瞒您说,我运气不错,有辛参加过一次。”
下棋是谢允除了专研医术之外唯一的喜好,听她这样说,心里的兴趣很快被挑了起来,那是棋艺高超的高手对决,他曾经去过一次,在入决赛那场被一个小妹妹刷下来了。
每每想起都觉得遗憾,他多想和哪里面的顶级高手一决高下,体会畅快淋漓的喜悦,即使输了,也是心服口服的。
这会听说这小姑娘这么大来头,谢允颇有兴趣:“此话当真?没骗我老头子?”
“怎么会呢?”陈舒茗谦虚的笑笑。
一旁的姜军看不下去了,十年前,我靠!那时候她陈舒茗也是个小屁孩,还参加什么棋宴,那特么都是一些一生以下棋为职业的变。态参加的,且不说进去多难,就算了进去了。
也会和各国选出来的精英对决,不可能赢的好吧?人家走过的桥比那时候她吃的米都多,经验是硬伤,她怎么可能参加过?
那一段时间一直是某一个频道的高热度话题,后来第一是谁他也忘了。
陈舒茗坐到石椅上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是傅思诚的妻子,既然他是你的学生,那么我应该尊称您为老师。老师请……”
谢允感觉这女孩似乎有些实力,但他感觉不可能是棋宴上的选手,连他这种老棋手也只是打到了入决赛,她那时候一个小毛孩……
怎么可能打进去。
思考间,陈舒茗已经把散了的棋全部收好,分好:“老师,你先请。”
姜军无语,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国际象棋。
一种姜军这辈子连规则也记不清楚的棋子,只见谢允刚开始还胸有成竹,后来慢慢的,他开始慌了。而反观陈舒茗,永远一副淡淡的胜券在握的姿态。
“等等,让我再想一会,你这马……什么意思啊……这这这”谢允眼看自己的“帅”有危险了,整个人都有些慌。
不会吧?他会输给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十岁的女人!
他冷静的想了想,换掉了陈舒茗一个“车”。
这时候,陈舒茗低头笑笑,换掉了他的“帅”。
他输了。
他还没看明白,这棋怎么走的,完全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又好似每次都是故意把他引到那个地方,另一边已经进攻主城。
陈舒茗站起来,微微弯腰,声音淡定:“老师,您输了。”
“十年前,那场棋宴,我是第一。”
至极为止,她唯一下不过的人只有她的丈夫,傅思诚。她的心思他都能看透,完全不理会她的套路,自己却能无形中把她套的死死的。
谢允看着那副棋,好一会站起来,叹气:“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老夫有生之年能和你一决高下也是非常高兴了。好,我这把输的心服口服,愿赌服输,把他带进来吧。”
其实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出手救人的,只是看傅思诚这个样子,他根本无从下手啊。
姜军把他背了进来,他完全能感觉的到,傅思诚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冰冷僵硬。姜军的脚步都是虚的。
没有伤口,没有内伤,针灸之后完全没有反应,药物完全没有反应……真是中邪了。
陈舒茗紧张的问:“可以治好吗?”
……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的病症。明明身体非常健康,但是生命特征却在缓缓消失,让人猝不及防无从下手。
谢允顿了顿:“他曾经连续吃过什么东西吗?”
陈舒茗仔细回想了一下:“吃饭,这个算吗?”
“应该是有人下了什么毒进去。”谢允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本书,感觉症状有些相似,当时看的时候觉得古人也许记载错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病症呢!
他转身回能由竹子简陋造成的书房找书,翻腾了半天终于找了出来。
陈舒茗难过的说:“求求你,一定要救好他。”
古代有一个医术十分高明的药师制作了一种剧毒之物,长期吃食会让人身体急剧衰竭,但是表面却和常人无异,其实发病的时候已经是危在旦夕病入膏肓。
那时候官里夺权严重,他靠这味药让许多王爷或者怀孕的嫔妃离奇爆病死亡,之后被孝文帝知道后,满门抄斩,从此这药便没了去向。
后来有人为了研磨出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药,从死人的身体上提血研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种残忍的办法制造了比原先更为恐怖的药粉。
发病的人死去之后尸体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引来无数昆虫啃咬,半柱香的时间都不用,尸体顷刻间只剩下白骨苍苍。
谢允把傅思诚的尸体带到了地下室,这里的低温可以让傅思诚的身体不那么快被腐蚀。
谢允很快找到了医治他的办法,只是需要一个药引子,食虫草。
傅思诚的身体简单来说就是被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小细菌小昆虫腐蚀,而只有用这种草的汁水浸泡他的身体。使那些小生物死亡,便可以康复。
只是这种草天性高贵,长在极阴之地,大部分在坟墓出没,谢允问她:“敢不敢去摘回这种草药?”
“有何不敢?”陈舒茗当天和姜军两个人在外面找了一天,陈舒茗手指甲刨土脱了一个,疼痛剧烈,这种草的根很嫩,谢允叮嘱必须用手去挖。
姜军也不好过,手指上全部都是血,深深浅浅的疤痕,他不想让陈舒茗去做这么难的事情,谁知道陈舒茗不同意,做的比他还卖命。
谢允很快把草做成了汁水,泡在了他的身上。陈舒茗想伸手去摸他的脸,手却在碰到他的一瞬间疼的抽气。
谢允看着两个人的手,心疼不已:“放心,指甲会长出来的。我先给你们上药。”
熬过了两天,傅思诚终于幽幽醒了过来。
入眼的黑暗让他无所适从:“舒茗?”
那累的刚睡醒的陈舒茗被他这一声叫差点魂都吓跑了。
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他醒了。
陈舒茗没跟他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身体还没好不要乱跑,可是傅思诚却没有听见似得问她:“舒茗……为什么不开灯?”
他的声音十分迟疑,像是接受不了什么,一句一句问着:“怎么了吗?怎么不开灯?我记得,师傅这里有灯啊……”
陈舒茗完全愣在了原地,这整个房间明晃晃的淡黄色灯光几乎要刺痛她的眼,而他居然说……为什么没开灯?
难不成他……
心下一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知瞒不住他什么……此刻傅思诚听不到她的声音自己也明白了几分,别过脸,毫无生气的一张脸更加惨白。
“我……瞎了,对吗?”他迟疑的问。
陈舒茗上去扶他的手,却被大力推开:“你走!走!”
“我不嫌弃你啊!”她忍着手掌上的疼痛,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你骄傲什么?你能活过来我就跪天跪地了!你难受什么!我……我差点就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瞎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残疾人,我……”
“我怀孕了。”她开口:“你不许不要我。”
“孩子一定要有爸爸。你说你曾经让我失去过一个孩子,你还要……失去第二个吗?”
她的嗓音在颤抖。
亲戚已经好久没来了,她并不是傻,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呕吐感让她明白了一切。
傅思诚深邃的眼里终于动了动,然而却那样失神:“我会养孩子。”
“我不嫌弃你。”陈舒茗过去抱他:“在一起真的好难。我们不要吵架,我们好好的,像你说的一样,好好的。答应我好吗?”
“好。”
……
次日,陈舒茗准备离开。现在a市乱的像一锅粥,他们不得不早点回去。
谢允说傅思诚的眼睛只是短暂性失明不会有事的,相反于陈舒茗,她太瘦弱了,生孩子的时候很大可能死在台上,给她看了一系列的药才让她走。
傅思诚摸索着,给她开了车门,系上安全带,再一个人慢慢摸上车。他给陈舒茗梳头发,甚至给她洗衣服。对此,姜军表示很厉害。
想他的小白可没帮他洗衣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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