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转变
池渊回到了他们租的客栈里，叶霖熙跟在池渊后面，向店小二要了点酒菜，随后跟着池渊一同回到了客房。
池渊把陆桀姚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随后坐到桌边吃着叶霖熙点的菜。
叶霖熙给他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说道：“这可是这镇里最有名的酒，又香又辣劲头足的很，来一口？”
池渊瞟了一眼那杯酒，夹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对他道：“我不喜欢喝酒。”
他是真的不喜欢喝酒，之前偷喝他爸的酒纯粹是为了报那被蛇咬的仇。
叶霖熙却不依不饶道：“喝一口嘛，今天你为这个镇子除了祟不应该庆祝庆祝吗？”
池渊冷冷的道：“没什么好庆祝的。”
沉默了半晌，叶霖熙问道：“你还打算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吗？我总感觉这孩子身世不简单。”
池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着的陆桀姚，回道：“这孩子心性单纯，只要我教育好他，他做不出什么坏事。”
叶霖熙道：“你就这么自信这孩子？”
池渊道：“我一手教的徒弟我不信他信谁？”
叶霖熙便不在争论，继续喝酒。
这时池渊突然开口，道：“你那时为何不让我管缇花镇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叶霖熙打哈哈道：“我能知道什么，只不过是我们蛇族天生敏感，不想让你管麻烦事而已。”
池渊冷冷的盯着他看，叶霖熙被他盯的一时心虚，坦白道：“哎哎！你别这么盯着我，我跟你说就是了。前三年我偶然经过这里正巧碰到这里死人，听镇上的人说这里的事情后我就想着瞧瞧这花魁是何等美人，便特意在身上放了好多银子，谁料那七天都过去了我也没见到那花魁，便没了兴趣走了。就这样。”
池渊无奈道：“你既知晓此事为何不管？”
叶霖熙坦然道：“我为何要管，我帮穆缇花镇上的人不高兴，我帮镇子里的人穆缇花不高兴，无论如何我都要得罪人，还不如当做没看见。”
池渊怒及拍桌，道：“若世人都如你这般所想，这世上不知要死多少无辜之人！”
叶霖熙反驳道：“本就如此，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谁能保证自己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无论大小的错事？穆缇花就全都是错的吗？与其让另一人恨我还不如当做没看见，自己也清静。”
“你！”池渊刚要反驳却又把刚要说出的话咽进了肚子。
心想：“他说的话也并非绝无道理，从来没有绝对的对错，做了错事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我只需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剩下的就全交给天意！”
沉默片刻后，叶霖熙开口道：“穆缇花就是个傻姑娘，我那时去花楼向里面的姑娘们打听了她的事。花楼里那么多姑娘基本都与她交好，她说她分给那些姐妹们的钱早都够自己赎身的了，那为什么那些姑娘们宁愿帮她和孙楠舟私奔也不愿意把钱拿出来帮她赎身？穆缇花也是傻，想着找个男人嫁了就没想过到时为自己赎身？那也都是些苦命的姑娘，都想存着钱为自己赎身再找个不嫌弃自己的男人嫁了，就是没人娶自己攒够了钱也能富裕的过一辈子。若是怪，就要怪这世间不公！”
池渊没有说话，但他心里面认同叶霖熙的观点。一个人若是想要变好就要牺牲另一个人，互相利用罢了。
他们二人便谁都没有做声，待叶霖熙喝足了酒便走了。
店小二收拾完桌子，池渊便走到床边查看陆桀姚。
池渊伸出手要去摸陆桀姚的额头，还没等手碰到他的额头，陆桀姚就猛地睁开眼醒了，把池渊吓了一跳。
池渊柔声道：“可有不适？”
陆桀姚猛的坐起，又重重地倒回。
池渊看着眼前的陆桀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伸手去探查他的灵气波动，并无异常。
陆桀姚就这么一直瞪着池渊，池渊被他瞪得有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但念在他有伤在身，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小手。
吓唬道：“再瞪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给叶霖熙泡酒喝！”
也不知陆桀姚是被他说的话给吓到了还是怎的，扭过头不去看他。
池渊也不管他态度如何，只念在他是个小病号的份上，不去责骂他。
他吹了灯走到床边躺下，可屁股才刚挨到床上，就听见陆桀姚奶声奶气道：“你干什么？”
池渊道：“跟谁说话这么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尊，我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纵容你了？”
池渊说完便脱下外衣把它搭在一旁的衣架上，伸手要设下蛋壳，谁知陆桀姚反应极大，险些没从床上摔下来，好在池渊身手敏捷把他接住。
池渊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再闹信不信我真把你眼睛挖下来给叶霖熙泡酒喝！”
池渊说完把陆桀姚按回床上，设了结界变了两只骨鸟来照亮。
陆桀姚却不解道：“你设这种结界做什么？还有这两只鸟，好丑。”
“丑？”池渊震惊道：“你不是说好看还要学怎么变的吗？这结界我不是说了是防止有人入侵所设的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被她打傻啦？”
陆桀姚冷笑一声，池渊又拍了一下他的小手，道：“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还有你要称呼我为‘师尊’你你你的叫谁呢。”
陆桀姚躺在里面，池渊设好结界也跟着躺上了床，他才刚躺下就感觉陆桀姚往里面挪了挪，似是不想跟他有身体接触。
池渊现在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之前明明一直都爱贴着他睡的，现在却恨不得把自己镶墙里去。可这孩子周身灵力却运转极好，除了性格和之前有些不同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又不像被邪祟附身了。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互相背对着躺了一会，池渊突然开口道：“珍惜今天这一晚吧，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过了今晚我们说不准何时能再睡上床。”
陆桀姚没回他，池渊就当他是睡着了，便没在说话。
——
天才刚范起鱼肚白池渊便醒了，与其说是醒了还不如说根本没睡。
他其实不需要睡眠，也不会觉得困，只是他早睡早起这个习惯保持了三十多年，就算是不困也想躺上一会儿。
他倒是没什么，可陆桀姚一个才出声没几天的孩子可受不了他这么折腾。
他烧才刚退也是难受的没怎么睡，池渊也是真自信这孩子不会出什么事，竟也没给他输些灵力或找个大夫看看，就这么让他干挺着。
自打他和父母赌气出走后生病什么的从不放在心上，都是喝些热水睡睡觉顶多三天病就好了。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生病是他第一次登上“最受欢迎作者榜”的前三，那天他为了回馈广大读者，平时七点多不睡觉就困的像个孙子似的，竟熬夜写到了十一点多！那一天他整整爆更了三章！
可谁知道刚发布完就病倒了。外面下着大雨他在屋里穿个背心和大裤衩坐在窗户边的电脑前码字，也不知道他是没感觉到下雨还是懒得动怕自己的思路断了，就没关窗户，导致他那天发烧到三十九度，就这他也没去医院看医生，就吃了点退烧药，断更休息了整整两天病才有些好转。
所以池渊觉得自己都能挺过来自己的小徒弟也能挺过来，况且有他在若是真的要不行了在救也来得及。
池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陆桀姚叫醒。
陆桀姚之前从来都没有起床气，就是刚要睡着就被叫醒了他也不会发脾气，可这次他被池渊叫醒时却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眯着眼迷迷糊糊奶声奶气的骂道：“你他妈有毛病啊！没看见老子刚睡着吗？你是瞎还是故意的？在敢打扰老子睡觉信不信我抽死你！”
池渊盯着眼前的逆徒看，一时间竟被他骂懵了。
陆桀姚似乎感觉到空气中有非常浓重的杀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池渊那双满眼写着“小兔崽子你看我不打死你”的眼睛。
陆桀姚暗叫不妙起身要跑，池渊反应迅速，还没等他下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把他夹在手臂下，另一只手褪去他的裤子，手上速度极快。
陆桀姚在池渊怀里挣扎，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手劲极大，把陆桀姚的裤子脱干净后把他摁倒在床上。
陆桀姚撅着屁股池渊手上丝毫不留情面，伸出手重重的打在他的屁股上只听“啪！”的一声，陆桀姚的小屁股上被打上了一个大红手印。
池渊打了一巴掌心情平复了许多，左手继续摁着陆桀姚，右手扬起似是还要再打，池渊问道：“可知错？”
陆桀姚背对着池渊，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能看见他耳尖微红，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再说也反抗不了。
池渊见他没有答复自己，这次拍的更重了，问道：“可知错？”
陆桀姚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哭也不闹，也没有认错。
池渊又打了他三巴掌，一次比一次重，就当他还欲再打的时候听见门被人推开了。
池渊目不斜视道：“你来做什么？道别吗？”
来人正是叶霖熙。
叶霖熙刚走近来就看见池渊摁着光着屁股的陆桀姚，屁股上还被打了好几个巴掌印。
叶霖熙道：“这孩子怎么了？是闯了多大的祸能把你气成这样？”
池渊刚要开口说明，谁知道被他打了好几巴掌都没哭的陆桀姚却突然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凶。
池渊瞧他这副样子，怒道：“你撒泼给谁看呢？”
他现在是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女主都那么讨厌绿茶小三了，这玩应是真膈应人啊！
叶霖熙看见他把这孩子屁股都快打开花了，急忙拦着道：“哎哎！美人，你怎么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瞧你把他打的。”
池渊冷冷道：“我管教我的徒弟，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说完池渊还要继续打他，可这时陆桀姚却突然开口道：“师尊，你打我干什么呀？呜呜……我的屁股好疼，呜呜呜——”
池渊闻言把他裤子提了上去，转过他的身，让他坐在床上，谁知道这孩子屁股刚挨上床就一下子弹了起来。
陆桀姚捂着屁股直喊疼。
池渊恶狠狠的说道：“谁叫你对我说脏话，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长长记性！“
随后池渊对叶霖熙道：“你又来做什么？我和我徒弟要走了，你不会还要跟着我们吧？”
叶霖熙笑道：“哈哈，不跟了，我也要回去了，若是再晚些等我回去我家那位又该唠叨了。”
池渊心道：“那位？哪位？难不成他已经有媳妇了？好嘛，感情就我还单着。”
叶霖熙道：“下楼去吃了早饭再走？”
池渊原本想着这就离开，反正他不吃又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转念一想他不吃饭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陆桀姚不行啊，他一个孩子别说饿个三五天了，就是一天都能把他给饿抽抽咯。
这么想着他就拉起陆桀姚的手，可陆桀姚却挣扎着说：“师尊，你看我穿的这身衣服怎么是女孩子的？这叫我怎么出去？”
池渊疑惑道：“这衣服你都穿了好几天了，现在才知道丢人？快走快走。”
说完池渊便边拖边拽的把陆桀姚拉下了楼。
池渊对陆桀姚道：“吃吧，多吃点，下一次吃饭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叶霖熙道：“你现在怎么这么穷？要不然我借你点银子？”
叶霖熙说后一句话的时候非常小心，似乎是担心他不但不会要，还会把他劈头盖脸骂一顿的样子。
池渊却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好啊，我现在身无分文，带着这个孩子又没地方住，又没东西吃，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把这孩子饿死。”
陆桀姚闻言却停下了筷子，对池渊道：“不要把我当成累赘，我不吃饭也可以的！”
池渊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道：“别说话，埋头吃饭。”
陆桀姚闻言便转过头，鼓着小脸继续吃。
叶霖熙拿出自己已经瘪了很多的荷包，打开看了一眼，拿出那荷包里仅剩的十两银子递给他，道：“拿去。”
池渊叹了口气，对他道：“哎，你倒也真是大方。不用了，我带我徒弟睡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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