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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红玫瑰


周廷安几乎是架着直往下沉的陶默回到车上,冷冰冰的对司机说:“不要说话,开车稳当点,快点!”

        身后传来巨大的压力,师傅脸上不禁也冒出些冷汗,连连应声,一路上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废话。

        到是陶默,坐在车里一直不舒服,晕车晕的严重,总觉得缺氧,想打开窗户,周廷安也不敢让他多吹风,左右为难。

        他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在周廷安怀里钻来钻去,连续换了几个姿势,似乎也无法缓解头疼,只得无意识地一直哼哼。

        夜间路上行使车辆不多,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家,代驾司机到底没再敢出什么幺蛾子。

        未免陶默再吹到冷风,周廷安没让师傅把车子停在花园的私人停车位上,直接开到了主建筑的大门口,司机停车,熄火,赶紧离开了。

        手机跳出代驾的扣费通知,又跳出评价。

        实在忍不住想给他一个差评。

        想着人家大晚上的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

        又想着,这大哥刚才还祝福了他跟陶默。

        算了算了。

        他把评价窗口关闭,熄灭了手机屏幕。看着醉醺醺的陶默,长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宠溺又无奈,伸手架起他,让他尽量靠着自己,带着他往门里走。

        “头晕,难受……”陶默还在口齿不清的嘟囔。

        “宋小璟,我要是知道你酒量这么差,打死我也不给你喝酒。”周廷安扶着陶默,说话实在有些费力。

        “那不行……是……是我安哥请我喝的。”陶默撅起了嘴巴,不高兴了,又一拍脑袋,“花……我的花……”

        “好好好,花,我去拿花。”周廷安安抚着醉鬼,弯下身来,一只手扶着陶默,另一只手去拿放在车上的大花束。

        扶着陶默的那只手需要撑着劲儿,他侧着身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右腿上,剪裁合体的西装裤因为用力绷紧了,勾勒出浑圆挺翘的臀部线条。

        “呃……?”周廷安感觉屁股被人拍了两下,条件反射回头,便见到小醉鬼的目光渐渐从自己的屁股上挪到行凶的手上,然后咯咯咯的笑起来。

        “好翘……好有弹性……好好摸……”小醉鬼毫不吝啬的夸赞,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于是故技重施,又拍了两下,还不够,再摸几圈,手感真不错,干脆直接将手附在上面捏了两把。

        疯了。

        周廷安心想,简直要疯了。

        小醉鬼不知死活的挑逗着他。偏他也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只得赶紧把花从车里拿出来,一手抱着花,一周抱着步调已经有点不稳的陶默,踉踉跄跄的往家走。

        停车的位置距离大门不过几步路,可门庭处为了美观砌了两三层不高石阶。陶默步履不稳,被绊了一下,好在周廷安伸手扶住,才没有摔倒。

        可这么一绊,胃里又不舒服了,一阵恶心,陶默转头一阵呕吐,衣服上裤子上,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秽物。

        他难受的紧,头昏昏沉沉的直往下坠,四肢软绵绵的指不上劲,胃里感觉还有未消化干净的食物混合着尚未代谢的酒精一起翻滚。

        大束玫瑰被随意放在台阶上,周廷安一边扶着陶默一边用沾了水的湿巾给他擦嘴,他倒是配合的转过头,乖乖地让周廷安给他擦干净。

        又回到了之前顺从的样子,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蒙上了一层柔光,星光藏在薄薄的雾气之后,引诱周廷安沉溺其中。

        嘴唇是红润润软绵绵的,带着刚刚湿巾擦过留下的水光,随着呼吸微微张合,不自觉的想引人犯罪。

        大野狼看的痴了,没忍住,对着小白兔殷红的嘴唇咬了一口。

        “唔~”利齿碰上软肉,陶默有点吃痛,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本能的有些闪躲。大野狼看着小白兔迷迷糊糊的样子心软了,理智重新占据高位,心里自我唾弃,啧啧啧,居然想趁人之危。

        周廷安看看站不稳的陶默,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大门,未免再出什么幺蛾子,干脆一手搂着陶默的肩膀,一手捞住他的膝弯,打横抱了起来。

        再怎么说也是一米八二的大男人,这姿势抱起来还是挺吃力的。刚走两步上了台阶,陶默就不乖了,不配合的乱动起来。

        “祖宗,祖宗,你消停会儿,乖点儿。”周廷安差点儿没兜住,也不管陶默还剩几分清醒,连忙呵斥住。

        “嗯……我……我的花……花……”陶默口齿不清,又拍拍周廷安,让他拿花去。

        “我去!你这到底是什么执念呢?我人就在这儿,你老盯着那花……”周廷安彻底无语了。

        就不该给这小崽子送花!

        也不该让这小崽子喝酒!自作自受!

        周廷安进行了严厉的自我批评,哪怕几小时前才说要经常请陶默喝酒的人是他自己。

        陶默不依不饶,心心念念想着那束花呢,又拍拍周廷安,指指被放在台阶上的红玫瑰,“花……把我的花拿着……”

        “行,祖宗。”周廷安叹了一口气,把陶默放下,让他靠着柱子坐在台阶上,然后拿起放在地方的玫瑰花,塞到陶默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来,乖乖抱着,我抱着你,你抱着它,我们乖乖回家睡觉觉。”

        陶默点点头:“嗯。”然后又笑了,是嘲笑,“周廷安,你好幼稚!”

        反了反了,哥也不叫了,还直接嘲讽上了。

        不能跟醉鬼计较,周廷安默念。

        好不容易把小醉鬼弄进家门,周廷安把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陶默顺势倒了下去,不忘把玫瑰抱得紧紧的,几乎盖住了精致的脸。

        周廷安一边拨开他的手想拿出花束,一边轻声安慰着:“宝宝乖,咱把花放下来,插花瓶里养着,啊?”

        这次陶默倒是听话,任由周廷安抱走他的玫瑰花,不忘叮嘱:“嗯,你要对它好好的,养的美美的。”

        周廷安满口答应,随手把花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他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又插了根吸管,放到陶默嘴边:“宝宝乖,来喝点儿蜂蜜水,会舒服点儿。”见陶默乖乖地喝下了大半,又扶他坐起,柔声问道:“好点了吗?能不能坚持一下,咱们上楼,回房间休息?”

        陶默听懂了,点点头,又是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脑袋告诉他要乖一点,要配合一点,身子还是不听使唤,软趴趴的整个重量都倚赖在周廷安身上。周廷安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走上装修精美的旋转楼梯,心里思忖着,似乎应该给这个房子装个电梯才是。

        扶着,拖着,拽着,一套组合拳下来,总算是把小醉鬼弄回了房间,周廷安累的只想瘫下。又看了看陶默已经脏了的衬衣裤子,他第一百八十次叹了口气,最后只能认命,帮他把衣服脱下。

        这会儿陶默却是配合了,乖乖的抬手,翻身,任凭周廷安给他脱了衣服裤子。直到精致的锁骨露出,白皙泛着浅粉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粉色罂粟像是在白玉上开出的两朵鲜花。

        他的上身不着寸缕,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下似是白玉上浮出的珍珠,闪着光泽诱惑着周廷安。

        好在周廷安理智尚存,见他的头偏在一边,眉头还皱着,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了,看起来已经困极。

        他想让陶默睡得舒服些,转身去浴室,拿了条新毛巾,沾了点温水,给陶默擦身子。

        湿毛巾碰触到皮肤的一瞬间,陶默瑟缩了一下,眼睛半睁,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叫唤周廷安。

        “周廷安?周廷安?”

        “嗯,在呢在呢,又不舒服了?”周廷安担心他,急忙回应。

        陶默有些埋怨:“安哥,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周廷安疑惑道,不打算接受莫须有的罪名。

        “你……你之前说好的,咱们回家做点儿有创意的……”

        周廷安:……

        只一瞬的无语,周廷安便笑出了声,拉起陶默一只胳膊,将他身侧擦擦干净:“这还不够有创意么,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这么伺候一个醉鬼。”

        陶默不满意,干脆自己动起了手,试图解开周廷安的衬衣,爪子一边不老实的乱动,嘴里还一边振振有词:“不是……才不是这种创意……”

        声音又软又黏,说不出的诱惑。

        早在给他脱下衣服的时候就动了情了,现下这小崽子还这样挑拨,简直要了命了。

        周廷安绷紧了脑袋里的那根弦,声音又低哑了不少:“小璟,你不清醒了。”

        确实是不清醒了,周廷安双手撑在他的两侧任他动作,可陶默手忙脚乱的解了半天的扣子也解不开,急了,生气了,干脆乱扯一通,直接把扣子扯掉了,不留意也在周廷安的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抓痕。

        他的双手总算是碰触到微热的带着少许汗水的肌肤了,不再是棉质衬衫冰冷冷的触感。

        似乎是心满意足了,陶默微睁的眼睛又轻轻闭上了,长长的睫毛顺从的投下好看的阴影。

        “安哥,安哥……好想你啊……”他一边轻声低喃,环着周廷安脖颈的手臂一边用力,想让他离自己近一些。

        周廷安呼吸又重了几分,低声暗骂:“宋小璟,你真是……坏孩子……”

        脑海里绷紧的弦终于断了。

        像是一头终于捕获了猎物的野兽,周廷安再也顾不上许多,牙齿咬上了陶默的唇瓣,柔软的唇上还有着葡萄酒的余味。理智退去,只剩下本能,唇齿交缠撕咬,几番来回,他拼命攫取着陶默口中的氧气,甚至尝到了一丝丝的铁锈味,他才放过口中的猎物。

        撑起身子一看,陶默的嘴唇不意外的被他咬破了皮,鲜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带着几分诱惑,几分可怜。

        再看那个诱惑又可怜的主人,也许是因为疲累得了满足,也许是因为激烈失了力气,竟然呼吸平稳,就这么偏头睡过去了。

        “小璟?小璟?”周廷安低声唤他,不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应,小醉鬼睡沉了。

        周廷安看看气血翻涌的自己的某个地方,实在忍不住心疼自己。

        “祖宗,你可太会磨我了。”他盯着陶默的睡脸看了半晌,陷入沉思。

        其实这么些年,周廷安一直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没在这种事情上委屈过自己,干过的畜生事儿也是在不少。

        可是对着陶默,他从前可以不管不顾的那些事儿,全都变成了小心翼翼。于是他轻轻的在陶默额头上留下一吻,真挚而虔诚。

        他走进浴室,囫囵冲了把澡,毫不留情的浇熄了那股小火苗。接着又重新换了条干毛巾,继续给陶默擦身子。

        从脸上到身上,从胸前到后背,周廷安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柔柔的擦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直至擦拭到陶默的右腿,周廷安赫然看到一条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了,愈合的也不错,只留下浅浅的增生性凸起。

        不过这并不妨碍周廷安觉得触目惊心。

        “我受过伤,睡了好久……”陶默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直到现在才对这句话有了些许的真实感。这么长的一道疤,经年不褪,那当时又有多严重……

        周廷安觉得手有些发抖,不敢往下想。

        他继续给陶默擦着身子,任钝钝的疼痛裹挟着心脏缓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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