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各自的算计
一边悠闲地喝着可乐，一边看着舞台上面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正在维持秩序主持开场，张弛的心情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希望这次自己贡献的八百块能够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因为距离音乐会开场时间已经不长了，所以待得现场秩序开始稳定下来后，两位主持人就直接宣布音乐会开始了。
他们先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龙新音乐会的历史、目的，而后又感谢了一通赞助商爸爸。
最后又铺垫了几句，方才引出了今天的第一组表演嘉宾。
作为东道主、举办方, 这第一组嘉宾自然是龙国的歌手。
在小有名气的说唱歌手潇潇从舞台背后走出来的时候，演绎中心现场，一个方阵内，一部分粉丝立刻欢呼了起来。
他们都是潇潇的死忠粉，此刻正举着他的应援牌疯狂呐喊。
张弛觉得聒噪，有点乱糟糟的，但是没办法，这就是音乐会的氛围。
两位主持人和潇潇简单互动了一下, 而后便是开口引入正题, “不知道这次潇潇老师给我们带来的歌曲是哪一首？”
“这次，这首歌，你们谁都想不到！”
潇潇卖了个关子，顿了顿，而后继续往下说道：“因为这是一首从来都没有发布过的新歌！”
“我已经非常期待了！”潇潇的话音落下，现场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与此同时，女主持也故意烘托氛围地说了一句。
随着主持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径直往舞台边缘走去，把舞台留给潇潇，现场的分贝也慢慢小了下来。
很显然，演唱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首《嗨翻天》送给大家，希望今晚大家都能嗨起来！”
潇潇吼了一句，随即便听到，暴躁的前奏蓦地响了起来。
张弛听见这变奏极为夸张的电吉他瞬间明白，这应该是一首很燃很燥的歌曲。
也明白了, 他的这首《嗨翻天》为什么会被排在第一位出场。
这样一首歌, 确实很适合拿来炸场、暖场。
随着说唱歌曲《嗨翻天》的歌词一句一句从潇潇的嘴巴里面如同机关枪似的迸了出来, 现场氛围也慢慢火热了起来。
张弛听着这样一首《嗨翻天》，忍不住在心里微微点了点头。
这首歌的水准还是可以的，虽然达不到优秀的地步，但是评价一句“可圈可点”还是不过分的。
潇潇的演唱结束，接下来演唱的是一位新罗国的歌手，更确切地说，是新罗国的一个人气组合。
“还真是电动小马达！”看着舞台上面这个组合的四个女生在动作夸张的摆腰扭臀，张弛忍不住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新罗国的娱乐圈氛围都这么开放的吗？齐臀小短裤穿的，把八条明晃晃的大腿尽数露了出来。
张弛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定力超人，肯定就和旁边几位男生一样激动得欢呼嚎叫了起来。
呃，自己果然是正人君子！
没过多久，这个女子组合的演唱就结束了。
张弛能够明显感觉到，在她们的演唱结束后，现场的氛围立刻冷却了不少。
一群男生也慢慢恢复了理智，当然，有些是被旁边的女朋友揪得恢复理智的。
果然母老虎就是最好的退烧药。
龙新音乐交流会标榜是年轻音乐人的交流会，上场表演的基本都是年轻的音乐人。
这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个现象——水平参差不齐！
有些歌曲能让张弛眼前一亮, 有些vocal也能让他颇为侧目，当然也有一些是不敢恭维的。
不过也能听，只是过不了张弛这种业内人士的耳朵, 普通观众听着差别也不是很大。
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氛围中，听了两个小时左右，约莫九点出头的时候，张弛等待的目标终于出现了。
“完美女孩”，这是一个新罗国的女子团体组合，也是张弛本次来参加音乐会的目标。
确切地说，是这个组合中的一人——李恩熙。
没错，就是之前在咖啡厅门口遇见，头顶灰色特殊曝光任务问号的那个李恩熙。
和张弛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这个李恩熙最终是和安鸿明在咖啡店内汇合了的。
由此可以说明，她和雷霆娱乐肯定有关系的。
张弛甚至猜测，她就是吴星辰背后的毒源。
这也是他这次之所以会大方地贡献这八百块的根本原因。
想看看能不能再深入地挖掘出一些信息。
虽然希望不大，不过总比什么渠道都获取不到要好！
实在不行，就当真是来看了一场电动小马达，哦，不，听了一场音乐会！
没有出乎张弛的预料，此时此刻，舞台上面，作为主唱，站在C位的李恩熙脑袋上面仍旧顶着一个灰色问号。
不过因为在音乐会现场这种灯光比较复杂的环境中，所以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明显让张弛忽视了另外一个灰色问号。
是的，在偶然间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张弛发现了另外一个灰色问号。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就在他隔壁的隔壁方阵中，坐在最前排的位子上，正在欣赏着舞台上面的表演。
因为隔着的距离有点远，张弛并不能看清黑色卫衣男子的相貌。
不过从他的身形以及旁边坐着的两位魁梧大汉这些特征上张弛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和张弛有着仇隙的安鸿明——雷霆娱乐的艺人部副总监。
之前在咖啡厅会面的时候，张弛看了，他的脑袋上面并没有灰色问号，而现在却是出现了。
转头看了看舞台上面已经开始表演的李恩熙，张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神色。
若是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李恩熙就是吴星辰背后的毒源，那么很显然此时此刻她已经把这个毒传给了安鸿明。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短短几天的时间，安鸿明的脑袋上面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灰色问号。
张弛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让他喜出望外。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大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猜测，接下来，张弛看音乐会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了。
这种事情只要能猜个七七八八，根本不需要证据，就可以直接往外曝光。
大V和自媒体们完全可以用小号去冲锋，等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后再转战大号。
掌握了这样的猛料，张弛却是并没有打算先发制人。
这会儿，他们还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污蔑自己在参加节目时走后门。
不过因为节目还没有播出，所以对方虽然安排了大量的水军在搅风搅雨，但是口碑却还能勉强维持。
当然，主要还得归功于沈落雁庞大的粉丝基础，以及她之前发布的微语动态。
数量庞大的拥趸仍旧坚定地站在沈落雁这边，至于维护张弛，那不过是拥护自家偶像艺人的顺带之举。
毕竟这会儿，张弛已经和沈落雁牢牢捆绑到了一起。
诋毁张弛就等于诋毁沈落雁，维护张弛就等于维护沈落雁。
当然，这种情况肯定维持不了多久，等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平衡肯定会被打破。
到时候，自己和沈落雁面临的肯定会是更加汹涌的舆论，更加不利的局面。
无论是自己还是沈落雁，名声都会跌入谷底。
对于这点，张弛是深信不疑的。
节目组既然要修改后期剪辑，在沈落雁那里，为了避免将她完全得罪肯定会留有余地，但是在自己这里，他们可不会有什么顾忌。
沈落雁因为有庞大的粉丝基础，影响虽然有，但肯定不大，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就百分百会面对各种口诛笔伐了。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再放出这些猛料，才是最佳时机。
公众和网民会发现，自己跟着水军、跟着大V、跟着电视台将怒火宣泄出去，谩骂的目标原来只是一个被冤枉的无辜之人。
到了那个时候，不只是张弛的口碑会迎来反转，更重要的是，发现被戏耍后，愤怒的公众和网民会把矛头指向幕后黑手——雷霆娱乐和东海卫视。
这才是张弛真正想要的结果。
如此污蔑诽谤自己，仅仅只是自证清白，肯定是不够，张弛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也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就在张弛还处于音乐现场，悠哉悠哉地听着音乐看着时不时出现的小马达之时，因为不断发酵的舆论，不少人都因此或议论或行动了起来。
雷霆娱乐中，一位职业经理人问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安总，【龙国梦想秀】可是我们的王牌节目，而且我们之前和大海卫视的合作也没有任何问题，我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更换播放平台？”
“我就怕大海卫视那边会有什么意见。”
职业经理人把自己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
BOSS位上面，被唤作“安总”的男人转过椅子，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不，他们不会的，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合作项目。”
“但那可是【龙国梦想秀】！”职业经理人属下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被唤作“安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安鸿明的哥哥，也即是雷霆娱乐的艺人部总监安鸿升。
有传言，他很可能就是雷霆娱乐的下一任总经理，也即是这艘娱乐巨舰的下一任掌舵人。
“如果是前三季的【龙国梦想秀】，我自然舍不得放出去，大海卫视那边，也不会轻易放手，要知道，这个节目，已经做成了一个品牌。”看向自己的得力下属，安鸿升声音平淡地说道。
顿了顿，他继续往下解释道：“可是这一季的【龙国梦想秀】，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主创团队出走只是原因之一，节目质量下降才是最致命的，毕竟有话题度的选手前三季都被我们搜罗得差不多了。”
“实际上，第三季的后期，收视率就已经有了崩坏的趋势。”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将这第四季的播出权放出去。”
下属闻言，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没有避讳，安鸿升接着道：“万一真出现了口碑崩坏的局面，多个承担风险的人也是好事。”
下属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安鸿升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东海卫视那边？”
雷霆娱乐这么做，就是摆明了要坑东海卫视，后者为什么会乖乖入彀。
这又是下属所不理解的地方。
“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笑了笑，安鸿升撇了撇嘴，挑明道：“【龙国梦想秀】现在的情况，东海卫视的人肯定清楚，他们既然选择接手，就是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
“实际上，他们也清楚，如果不是第四季的【龙国梦想秀】出现问题，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染指这个节目。”
“再者说，【龙国梦想秀】毕竟有前三季的底子在，一下子垮掉，也不太可能。”
“收视率应该不会太差，肯定是有利可图的，只是对我们雷霆娱乐来说，有点鸡肋了。”
说到这里，他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随即接续道：“而大海卫视那边，我准备集中资源，和他们一起，策划一档新的真人秀类综艺节目。”
微微前倾了一下身体，安鸿升目光严肃，看向自己的得力干将，“小赵，我很看好你，接下来，艺人部这边，还需要你多辅助辅助鸿明。”
“安总，您？”得力下属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安鸿升没有隐瞒，直接道：“我很快就要调到内容制作部去了，艺人部这里，就交给鸿明了。”
“小安总接手您的位置？”得力下属心情有些复杂。
内容制作部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安鸿升调到那个部门去，应该就是在为后面的总经理位置铺垫了。
而安鸿升离开，安鸿明升任艺人部的总监，那么艺人部副总监的位置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了。
这事令他既欣喜又苦恼。
欣喜的自然是升职加薪，至于苦恼……想想要直接在安鸿明底下做事，他就头大。
安鸿升点了点头，而后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次，就算是给他打个样儿，有些人，要么别得罪，要么直接重拳出击；有些事，要么别做，要么直接一步到位。隔靴搔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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