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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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未来, 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所以来和你好好的告别。”
国中那一天的场景停留在你的脑海中好久好久，夜晚的天空黑得出奇的压抑, 远处的各色灯光也闪烁得格外亮，将幼驯染们的面庞映衬得晦暗不明。
“……是这样啊。”你打开家门的手僵住了, 情绪开始变得有些不安, 很勉强地笑了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你没有问他们为什么要走, 因为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人类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意外与分离，你早已知晓这一事实。
“我们一定会很快回来，所以约定好了, 未来要等我们，不可以和别人牵手还有拥抱，也不可以像是喜欢我们一样喜欢别人哦。”
幼驯染们像是在撒娇似的, 一左一右地拉住你的手，轻轻环住你的腰, 凑过来亲了亲你的脸颊。
熟悉的体温和拥抱将你包裹, 这在一定程度上面安抚了你不安的情绪，你有些浑浑噩噩的努力点了点头, 说：“好。”
他们忍不住对视一眼，在碰撞的视线里，似乎有某种危险的暗潮正在涌动，伺机窥视着你的一切。
……不能把你带走, 真是太可惜了。
那一天的晚上，你们最后一次坐在一起, 吃了彼此最爱吃的零食，讨论着新出的动画剧情，牵着彼此的手，亲密的拥抱了对方。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此消失在了你小小的世界里，你感到非常失落，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离开了也没关系，你这么安慰自己，因为你还有奶奶可以依靠和照顾。
2
“这不是未来吗？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
平静的时光流逝的飞快，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看到你回家，坐着沙发上对你招了招手，打了声招呼。
你呆了呆，在自己乏陈可善的人生里挖掘出有关于他的记忆：“……啊，松田叔叔？”
那还是在你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在外面迷路了，被恰好从拳击场回家路过的松田叔叔发现，看你是一个人，怕你会因为陌生人感到害怕，他还好心的将你先送到交番，然后和警察一起把你送回了家。
“是我啊，未来。”男人露出和蔼的浅笑，对你说，“总觉得未来是我的小福星呢。因为那一天在必经之路上发生了命案，如果当时没有未来呆呆地站在那里，有点让人不放心，说不定恰好路过的我也会被带去警视厅里盘问，在之后的冠军争夺赛里受到影响，也不能拿下第一名的好成绩了。”
“那是多亏了松田你的热心，没有让我家未来被坏人骗走。”
原来那一天以后，他们还有联络啊。
你“噔噔噔”的跑到奶奶身边，探出头来看着松田叔叔和他身边的小卷毛。
他的卷毛，远远看去，确实蘑菇，顿时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这是我家臭小子，来，阵平，和妹妹打个招呼。”
小卷毛被摁着脑袋，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对你说：“我是松田阵平。”
“……你好。”你好惊奇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发掘到了新蘑菇，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层出不穷的蘑菇。
于是在这一天，你又认识了新的朋友——松田阵平，还有他形影不离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因为家里住的比较远，你们也只有偶尔能碰面。
只可惜，离开的zero和hiro剥夺了一个蘑菇的梦想，你很认真地在遵守和幼驯染们的约定，不去和别人牵手和拥抱，非常努力地变成大人。
你看着别的蘑菇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想贴贴，但是又不能贴贴，虽然有点委屈，但是还可以忍耐。
因为你在学校里的不合群，你被孤立，你被欺负，但是你没那么在乎，因为你会挥舞拳头驱赶讨厌的人。
萩原研二细心的发现了你所经历的事情，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愤怒的表情，松田阵平则会帮你留意是哪些人，放学以后带着你去揍人，然后干脆叫你一起去他家和父亲一起学拳击。
你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你开始对他们笑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从未见过你这样愉快的表情，你的表情总是呆呆的，像是雾气浮动一般，与这个世界隔着什么一样。但此时此刻的你，脸上漾起开怀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眼底含着笑意，像是要将太阳都融化。
“……你这家伙，笑起来还是挺可爱的嘛。”松田阵平一脸的不可思议，神色惊奇，“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是一副没有表情的呆样呢。”
萩原研二闻言，若无其事地踩了他一脚，对你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哈哈哈，小未来，你也知道小阵平是个笨蛋，就不要太和他计较了。”
“阵平，笨蛋。”你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喂！”松田阵平有点儿不满，“你这家伙，明明先认识的我，为什么老是和hagi一唱一和的。”
你好认真地想了想，一派天然地回答他：“因为，阵平是个笨蛋。”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小未来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喜欢看到你的笑脸，所以更多一点的对我笑吧？”
你想了想，之前幼驯染们没有说不可以对别人笑，于是你郑重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奶奶得知了你的情况，叹了口气，想着一定要多撑几年看到你长大成人才可以。她思考了一下，干脆卖了房子，带着你搬家和转学了。
被组织秘密安排送去国外，回来以后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他们放在这里的、那么大一个幼驯染呢？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从小被组织收养，在组织里长大，并没有其他的家人，遇到你则完全是个意外。
3
大学毕业的时候，奶奶去世了，你在朋友们的陪伴下，料理完了她的后事。
“……阵平、研二，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萩原研二语气有些犹豫，像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强行留下反而不好：“那小未来有事的话记得喊我们，我和小阵平就在外面等着。”
你默默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去。
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的你被刺激到了，你抱着膝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发呆，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来。
在奶奶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你考虑了很久，还是偷偷攒下了它。
“……对不起。”你小声和谁道歉。
你的歉意是对永远不会回来的幼驯染，还是对已经成为了朋友的研二和阵平，又或者是对温柔的监护人呢？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以后，你无法继续确认自己的存在，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而且你早就搬家了，幼驯染们找不到你的话，肯定也会放弃吧。
反正，也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未来！”
正当你想打开它的时候，你在恍惚之中，听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着你的名字。
灿烂的金发、深色的皮肤、无辜的下垂眼，这是降谷零。
柔软的黑发、蓝色的猫眼、一脸温和无害的表情，这是诸伏景光。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你失踪多年的幼驯染们。
“zero？hiro？”你一时之间惊住了，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确认他们不是你做的一场梦，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他们的名字，将这几年里遭受的委屈全部化作泪水倾倒出来，“你们怎么才来啊？”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你来说是最特殊的，他们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结交的最初的朋友，陪伴你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时光。
“……这是什么？”
降谷零注意到你手中的东西，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劈手就从你手里夺了过去，看到外面没有任何文字，他迅速地打开轻嗅了一下，咬着牙一一报出了安眠药的成分，眼神危险地盯住你。
“未来想要离开我？”
明明就是他们离开了你，一走就是好久……
那一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场让你有点胆怯，神情慌乱起来，不敢出声反驳。降谷零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你的脸颊，你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目光逐渐变得幽深起来，你们之间瞬间充满了黏稠而又压抑的气息。
“对不起，zero……我就是……”你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小声说，“只是有点不太习惯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认为面前这两个人对你来说应该是完全无害的，但是幼驯染们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陌生，突如其来、无法探究的不安让你心里有点发怵，体会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窒息感。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未来之后可以继续习惯。”
在离开以后，诸伏景光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容忍自己失去你的注视。与日俱增的思念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紧紧包裹住他的心脏，在日复一日中攫紧他的喉咙，几乎都快要令他窒息了。所以，他这一次回来，可不是要听你说这番话的。
诸伏景光对你伸出手，目不转睛地盯住你，语气平静地说：“过来，未来。”
4
在他们的注视里，你沉默了一下，试探性地慢慢伸出手，将双手交付到幼驯染们的手心里。
下一刻，他们便将你拥入了怀里，紧密的不留一丝缝隙，禁锢一般的彰显著自己的存在，却又让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破碎感，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们只能不停地抱着你安抚。
“未来别哭，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诸伏景光又恢复了一贯温和的语调，只是眼底涌动着暗潮，谨慎而阴郁。
心底那头被囚禁已久的、名为欲望的野兽再次苏醒，在牢笼的缝隙里朝外窥视，露骨又热情地诉说着渴求，横冲直撞的想要被他尽情释放。
“未来很喜欢外面那两个人吗？” 降谷零抚摸着你柔软的发丝，几乎是贴在你耳边呢喃，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激得你头皮发麻，从脊背一直到尾椎都在战栗。
注意到你的异样，他的心底浮现起汹涌的恶意，萦绕着几分冷冽。
“……嗯，喜欢。”
“是这样啊……”听到你这么说，降谷零把你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眼底黑气弥漫，是极为浓稠的占有欲。
他把你抱得很紧很紧，手臂勒的你有些发疼，好像是在确认你的存在一样，几乎要让你窒息了。
因为你正是他们想要夺取的珍宝，从身到心，包括血肉与灵魂，每一寸全部都想要啊。
他叹息般的开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现出几分冷意，看起来有几分危险：“那未来是更喜欢他们，还是更喜欢我们呢？”
你呆了一下，莫名感受到了某种压力，心里不由轻轻一跳。
诸伏景光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你们，眼神变得暗了暗。
“来，喝点水吧，哭多了会脱水的。”诸伏景光温柔地轻声诱哄，擦掉你脸颊边滚落的泪珠，昏暗的光线为他低垂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想哭的话，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诸伏景光想要你的人生里沾染上他的味道。
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一直未曾平复的心火，又再一次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烤炙着他的血与肉，乃至于灵魂，令人感到焦躁又煎熬。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也无法制止心脏加速的跃动，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被那热度麻痹，理所当然地宣告着对于你的渴望，逼迫他接受现实，直面眼前这一切。
“谢谢hiro。”
幼驯染温和的表情和柔软的气质让你感到安心，你哽咽着点了点头，接过来他手里的水瓶，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在幼驯染们的陪伴下，你好像是哭累了，感觉到浓重的疲倦，眼皮越来越沉，被睡意所笼罩。
5
就在你彻底睡过去之前，你察觉到有人温柔地抱住了你。
“未来是不是有点不乖了，你的身体居然会防备我们，这怎么可以呢？而且你怎么能用这么可爱的表情，看着除了我们以外的人呢？还好，你已经彻底逃不掉了。”
有谁正在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你，灼热的视线黏上你的身躯，像是要将你彻底燃烧殆尽。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将你抱了起来，周身弥漫着带着寒意的压迫感，轻轻瞥了一眼被他们袭击晕厥的那两个人：“要处理掉吗？”
今天找到你的时候，你被人群包围着，他们找不到机会靠近，便暗中观察了许久，你对这两个人表现得最亲近，有着非常强烈的信任——这可是不行的。
“今天就算了，去附近的安全屋，顺便把未来刚才喝的水瓶处理一下，你拿了她的安眠药放进去了吧。”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一副无辜的表情，轻轻嗤笑一声，这么说，“——可不能让组织发现了。”
以组织斩草除根的作风，一旦得知了你的存在，你必定难逃一劫。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明明应该彻底远离你，但是两个人做不到痛快的放手，也终于意识到，放任你一个人在外面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果然还是要把你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他们才能够感到彻底安心。
你会被折断双翼，珍藏在笼子里，犹如他们最珍贵的金丝雀囚禁起来，他们会为你打造最精美的牢笼，耐心地饲养你、照顾你，再也没有尽情飞翔的自由。
这样一来，你也不会再有机会离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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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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