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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妈宝男茫然


时浓也换了身衣裳,随后坐在官帽椅上沉思。

        管家透露口风,宋老爷这两日会回家一趟,她在腹中打底稿,设想宋老爷提出各种刁钻问题,该如何应对,尚未思量妥当,面前窜出个人来。

        青青气喘吁吁道:“少爷快去救少奶奶,太太要对少奶奶动家法。”

        时浓料想会有这一出,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如此迅速,此前宋太太只会旁敲侧击,隐射她打扮是狐媚魇道,勾引爷们不上进,动家法却从未有过,也不知大孝子宋舫为何惹怒他母亲。

        到了东院,便见两个粗壮婆子抓着宋舫两条胳膊,后头一人拿住他的脚,三人合力将他按倒在长条凳上,另两个行刑者手持大板等候发令,而宋太太坐在门前,脸上愠色未散。

        宋太太佯怒道:“你又跑来做什么?这么热的天,树叶子都晒得卷边,你也不嫌累来回跑,小心中暑!”说着一面起身给儿子擦汗,一面叫丫鬟打扇、上凉茶。

        玉琴把井水里湃过的西瓜葡萄捡了两盘子端上来,挽了袖子,用小银叉剔了西瓜籽,将片西瓜递给少爷笑道:“少爷今日这身打扮真精神,是谁给挑的衣裳,眼光真不赖。”

        “这衣裳还是初夏做的,总不见你穿,还以为被某起子人偷摸拿走了,今日穿着倒好,我儿相貌不凡,合该如此穿戴。”宋太太也赞不错。

        上头欢声笑语,下头鸦雀无声,宋舫原见妻子过来,心中大喜,以为他们心有灵犀,妻子特地赶来救他,待仔细一看,恨得直磨牙。

        无他,上头那只假雄孔雀穿了件云纹滚边茜素红长袍,腰悬美玉,脚瞪粉底薄靴,头戴攒珠小银冠,面容俊秀,加之换了个芯子,女子的内敛斯文套上男子外壳,犹如水墨画添上色彩,直叫人移不开眼。

        她明知太太忌讳,却不出言提醒他,还特地换身颜色更鲜艳的衣裳来取笑他。

        这一对比,更显得他愚不可及。

        罢了,就当一腔情义喂了狗,从此撂开手。

        时浓被一众妙龄少女围着,个个娇声妙语,殷勤伺候,或打扇,或捧茶,或逗趣,都只为哄她高兴,万事不必操心,还有一个老母亲从旁关怀,真乃神仙日子也,也难怪宋少爷被养得毫无上进心。

        她拿了盘蜂糖李叫丫鬟们到一旁去吃,这才明知故问:“好端端的,太太怎么想着上家法?儿媳妇不好,太太悄悄叫个人告诉儿子便是,儿子自会教训他,太太何须亲自动手,旁人知道了,还当咱们家婆媳不合,本是儿子的过错,岂能让太太来担待?”

        宋老爷沾染过的女人都安置在外头,宋家是宋太太一人独大,日子久了,人也就丧失了机警,说话做事过嘴不过心,这会子回过神也后悔,架势摆太大,而打人的理由又立不住脚,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宋太太是要面子的人,哪里肯说是嫉妒心作祟,胡乱拿个由头打人泄愤,用丝帕掖了掖眼角,弄腔拿调说:“我叫她来,不过是问问亲家母的事,她不但口出狂言,还屡次顶撞我,这事放旁人家,她早就被休回娘家。我上家法仅仅是为了震慑她,架势才摆好,你就来了,要是心疼,就把人带回去。”

        四十岁的妇人,眼泪早在那些年宋老爷夜不归宿时淌干了,想流也流不出来。

        时浓觉得宋太太可怜又可恨,不过她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勉强哄道:“太太快别伤心了,儿子过来主要是听闻太太动气,其次岳母才走,太太就对儿媳动家法,说出去咱家理亏,太太不妨缓几天再行教训,好歹把名声给保全。”

        宋太太越发来劲,自顾自地说:“家中几十号人,每日大小事少说也有二三十件,另还有外头的人情往来,全都靠我一个人主张,也没个人分担,你们只管吃喝玩乐,我也不说什么,何苦还来惹我,我这是做的什么孽!”

        时浓头疼,去瞧宋舫,宋舫也很苦恼,岳母今日来这一遭,让他理解了妻子的不易,年少夫妻本就情热,再一听她那些能搓软心肠的话,往日的针锋相对都成了绵绵针,扎不痛人,只扎得人心痒痒。

        故而当太太叱责他卖乖弄俏时,下意识反驳他母亲,漂亮衣裳不能穿,好饭好菜不能吃,委屈不能诉,太太可是要将人逼死?

        也就这句话,牵扯出这场闹剧,他那混账老婆来了就往他背后捅刀子,老娘又哭得死去活来,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没人安慰,宋太太演得没滋没味,拉不下脸说话,转身进了屋。

        时浓叫玉琴进去安抚宋太太,又让几个婆子松开宋舫。

        宋舫臭着脸回了西院,头一件事就是问来齐:“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来齐道:“附近几个道观和寺庙,以及口口相传的高人家里,我腿都跑细了,都说没法子,有些人一听还以为我要谋财害命,要不是我跑得快,非被人拉去见官不可。”

        “真就一丝收获都没有?”

        来齐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黄纸包,苦着脸说:“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灵不灵,这是街上瞎子神算卖给我的,说是用水调匀,只需一杯即可心想事成。但我周围人打听,都说他是惯骗,少爷要不还是算了吧。”

        宋舫接过来展开,里头是不知名粉末,闻起来有股怪味,又问:“是一个人吃,还是得两个人都吃了才有效?”

        “需得两个人都吃。”

        一语未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宋舫想都没想就把一整包粉末倒入青花瓷茶壶内,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坐下。

        来齐埋着脑袋一溜烟跑了,时浓倒不奇怪这对主仆相认,坐到宋少爷身侧,撑着脸颊问:“生气了?”

        还好意思提这事!

        宋少爷怒气上涌,口不择言道:“治死我们母子,再设个圈套给老爷钻,我们一家三口被你一锅端了,你再顶着我的面孔继承宋家家业,不费吹灰之力,就赚来万贯家财,可不就称了你的意。”

        时浓明白宋舫的心情,第一次顶撞他亲娘,又见他娘哭得伤心,心中定然愧疚万分,而她毫发无损,可不就成了出气筒。

        这时候与他争论起来,于事态无益,只会使他越加执拗,倒不如先忍了这口气。

        “我确实是有意不去提醒你,你先别恼,你可还记得我们成亲后的第二个月,太太旧疾犯了,我去侍疾见太太并无病色,却总不见好,我私下向你提议换个大夫,你当时说好,见了太太后就猜疑我用心不良,自那以后我再不多嘴一句。”

        宋舫回想一下,确实是从那以后,妻子脸上笑容消失无踪,人也越来越沉默,原来症结出在这。

        但这番话不足以令他消气,他仍旧板着脸。

        时浓换个姿势,背对桌沿道:“你扪心自问,我提前告诉你艳色衣裳穿出去会招祸,你真会信我?”

        半响没有回应,时浓回眸瞟他一眼,好笑道:“你也不用摆出这副德行,有空闲时间你不妨先思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我是不甘心成天在家里混吃等死,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再不受人摆布。当我手里有了银子,又是个男儿身,哪里去不得?假设我一去三五载,你困在后宅可会有舒心日子过?”

        宋舫微怔,以后的事就像一团乱麻,越扯越乱,渐渐地他便不去想了。

        他茫然无措,想吐露不安,出口却是:“你休想抛下我出去浪荡,大不了我把事情公之于众,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时浓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止了笑,用大拇指揩去眼角泪花,气息不稳道:“你家里要是多几个孩子,死掉一个不成器的也就罢了,可你是家中独子,你觉得你说出那些话,你父母是先验明真伪,还是一碗哑药将你弄哑?”

        宋舫攥着拳头,挺直的背脊慢慢垮下去。

        “你也不是没有胜券在手,谁知道明天一觉醒来,我们会不会换回来,我若是让你生活困顿,就是给自己断了后路。”

        他不说话,时浓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曲起两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出藏于心中已久的话:“我讨厌天不亮就要起床,讨厌吃剩饭剩菜,讨厌无止休的冷嘲热讽,更讨厌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老爷这两日会回来,我打算求他给我一样营生经营,赚到的银子我们对半分,以后要是身体换回来,我一点不留将营生交回你手上,以此换取你向太太开口,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其实想说换取和离书,又想着这厮保不定就先厌了她,不如按下不表,待他提出和离,便可以顺理成章敲他一笔银子。

        宋舫抬头道:“这事你现在就可以办到,何须来求我。”

        “我要是把这事办了,不是阻碍你向太太尽孝心?”时浓狡黠回。

        宋舫气得直翻白眼,倒茶喝,入口苦涩才想起这是什么茶,忙再倒一杯骗身边人喝,那人却已移到屋外,正抱只白猫沿着石子路往外走,想必是去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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