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祖父
庄然扶额，他的阿锦，露馅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
是他聪明的孙儿自己发现的，可不是他和阿锦违背了世界法则。
他在刚才就发现青年是在寻思着什么，果然，这小子把事情捋的挺顺。
就是不知道他发现了多少，又有没有发现自己也是他的爷爷，会不会认他……
庄锦的牙齿都抖了起来，不是怕的，也不是惊的，而是开心的。
“为为，你，你，你！”他开心的结巴起来，手指在半空中哆嗦个不停。
庄可为见爷爷惊喜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不能把自身的特殊说出来，要靠别人去发现。
“爷爷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做过烀饼吧。”
因为原主不爱吃这种粗糙卡嗓子的食物，而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做饭都是最简便的来。
他穿过来之后，更是没有让爷爷操劳，做过一顿饭。
所以能给他做烀饼的，只有和自己同一个世界来的爷爷。
“嗯，嗯。”庄锦红着眼眶点头，他没想到还有和孙儿相认的一天。
因为世界法则的关系，他不能告诉孙儿真实的信息。
即使他们在这里的关系还是爷孙，可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内心圆满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庄锦张开双臂，“为为。”
庄可为一步上前。
爷孙两个抱在一起，是再次“重逢”的喜悦。
“爷爷，在你离开我之后，我好寂寞。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诺大的公司，冷冰冰的。”
青年闻着庄锦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和儿时记忆中的一样。
“爷爷，别再离开我了。”
庄锦拍拍自己孙儿的后背，把一直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
“傻孩子，人生的离别是常态。
爷爷如果有一天消失不见，那是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但是为为也不用担心，爷爷一定会过得很好。”
消失？过得很好？
庄可为捏紧手指，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爷爷会离开吗？”
庄锦拍背的手停下，轻轻的叹口气。
庄可为心中的不安扩大。
对爷爷的沉默不答，他压抑住浓烈的不舍，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25天。”
什么！
他能和爷爷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么短了吗？
“爷爷，是要和庄然一起，……在这个世界消失吗？”
空气中的安静蔓延，等了两三个呼吸，也没听见自己爷爷的回答。
“小为为，问太多，阿锦可就不能说话了。”
庄锦正惊讶于自己张不开嘴，庄然懒洋洋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他一步步朝拥在一起的爷孙俩走来，周身是说不出的闲散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庄可为松开抱着爷爷的手，转身就见庄然弯下委屈的嘴角，正在自己跟前放大那张需要安慰的脸。
青年一怔，下意识后退两步，蹙着眉头嫌弃的不要太明显。
庄然：“……”
嘴巴顿时撇的更厉害了。
庄可为：完了，本能反应，忘记这也是他爷爷了。
他略显窘迫的挠挠头，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羞涩，张了两次口才出声：
“祖，祖父？”
这次轮到庄然呆愣了。
他愕然的张大嘴巴，都能看清后槽牙。
庄锦也是一愕，不过很快回神。
他一巴掌扇在庄然脑后，把人吓的一个哆嗦后回魂。
“快把嘴巴闭上，在为为面前不要这么丢人。”
庄然赶忙合上嘴巴，胡乱点头：“嗯，嗯。”
他倒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只是眼眶酸涩的厉害，凭着“一家之主”的本能，不想把认亲的场面弄得泪水涟涟，硬生生憋着。
“诶！”他看着庄可为，重重的应出声。
三人平下情绪后，庄锦和庄然一左一右，在庄可为的身边坐下。
青年开口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爷爷和祖父一起离开，祖父在之后会一直保护爷爷吗？”
庄然拍着胸脯保证：“为为放心，我们回去后就结契，会永远在一起。”
他隔着青年看向庄锦，含情脉脉，“我会保护好阿锦，用生命。”
面对祖父的肉麻，庄可为问出了他的一个他疑惑：
“五十年前，祖父突然消失，是自愿吗？”
他试了试，发现这个问题也能问出口，遂想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是在被发现某些特殊事情后，能少一部分限制。
“不是！”庄然回答的干脆利落。
怕自家孙儿翻“旧账”，误会自己抛妻弃子，又补充了一句：“阿锦知道的！”
庄可为看向爷爷。
庄锦回忆到那时的痛苦无助，还是忍不住哽咽：“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消失的。”
那种滋味太痛苦了……
被留下的人，永远无助的不知道何时，又会在哪里，或者根本就再也见不到心爱之人的恐惧，在多少个夜晚扼住他的呼吸。
疼的喘不上气。
爷爷湿红的眼眶让庄可为心疼，他问了不该问的，触碰到了爷爷多年来的心伤，懊悔非常。
庄然更是自责，从庄可为身后拉住庄锦的手。
“对不起，阿锦，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你回来了，就不苦……”
庄可为很有眼力见的站起身，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欣慰地看着两位爷爷抱在一起诉衷肠。
至少现在，他们能团聚，能发现彼此还是亲人的身份，两位爷爷还能相守，就很好。
即使爷爷们会离开，他也无憾了。
小剧场：
庄锦：为为好细心，我在这里没做过烀饼，他都注意到了。
庄然：本来还担心我们突然消失，为为会难过的不知所措。
庄锦：是呢，难为我们的孙儿了。
庄然：这样我们离开的时候，为为会好受一些。
（另一个房间中）
庄可为：即使我知道了，还是会很难过。
梵宗：别难过，有我呢，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就让你忘却人间烦恼。
庄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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