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笔墨

庄晓月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柳父和信哥儿这边也没有闲着，上次给钱掌柜看了书稿，钱掌柜表示没意见后，庄晓月便将书稿寄了回去给柳父。

        柳父上次跟女儿商量好，由他顺着庄晓月的思路将这本启蒙书籍编下去，意识到这样一本书籍日后将大有用处，柳父不敢怠慢。他除了每日去书院上课之外，其余时间都用在编写书籍上，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便跑去与张童生一起探讨。张童生看了编好的部分书稿后，大赞柳秀才的女儿有大才。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女儿，柳父很高兴，便跟张童生聊起这本书籍来，张童生了解这本书日后的用途后，也表示想要帮忙，书院孩童成绩的问题一直是张童生的一块心病，他希望这本书编完后，书院的孩子们人手一本，说不定成绩能大有提升。

        柳父写信把张童生的意愿跟庄晓月说了下，庄晓月回信告诉柳父，她很高兴张先生能帮忙，并表示事成之后会送给张先生和学院的孩子们人手一本启蒙书籍，并且她不会让张先生白白帮忙，等书籍上架后，她会看情况给张先生一定的酬劳。

        有了张童生的帮忙，柳父的工作量也减少了很多，他也能抽出时间教信哥儿认字了，这也是他跟女儿商量过的。虽说信哥儿还没有到进书院入学的年纪，但经过之前那次试验，两人发现他天资聪颖，可以开始给他启蒙了。

        这段时间，柳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书房教信哥儿认字。信哥儿坐得笔直，听自己祖父耐心地跟他讲解字形字意，他听得入迷，完全不像跟别的孩童那样喜欢动来动去，东望西望，这得益于他天生较沉稳的性格。

        柳父教了几个字便停了下来，“信哥儿，今天祖父就教你认这几个字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教你如何握笔，如何写字。”柳父郑重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份笔墨纸砚，这是他考上秀才后给自己买的第一份笔墨纸砚，原本是给女儿的嫁妆，几经波折，女儿又把它们带回来物归原主了，经过几代人的手，如今就要传给自己的孙子了，柳父既心酸又欣慰。

        信哥儿盯着柳父手里的笔墨纸砚，他上次看到他的娘亲就是用它们写出一手漂亮的字的，他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跟娘亲一样，让娘亲为他骄傲，他记得娘亲曾经讲过，要写好字，要领是姿势要对，想到这，信哥儿的小胸膛挺得更直了。

        “信哥儿你过来。”柳父招呼信哥儿到跟前来。信哥儿闻言，哒哒地走到柳父旁边。柳父摸了摸信哥儿柔软的头发，笑着说“你要认真看祖父是如何握笔，如何下笔的”，随即在信哥儿的注视下，柳父研好墨，提起笔，笔走龙蛇地将刚刚教信哥儿认的几个字写在宣纸上。不同于庄晓月的娟秀小字，柳父字风格更大气俊逸，他当初之所以能考上秀才，也是得益于这一手好字。

        信哥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柳父写字，心里很羡慕，虽然信哥儿不懂什么字体风格，但他感觉娘亲的字和祖父的字都好看，如果非要比较的话，他好像更喜欢祖父的字。

        柳父耐心地跟信哥儿讲解了一遍握笔，下笔的要领后，便招呼信哥儿坐过来，“来，信哥儿，你坐下来写几个字试试。”柳父帮信哥儿调整好姿势，鼓励他把今天学的字写一遍。信哥儿稚嫩的小手紧握着笔，小心地写下来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还算成型。写完后，信哥儿期待地望着柳父，希望得到他的评价，柳父溺宠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信哥儿第一次写，已经不错了，要记得多练练，万事开头难呀。”说完，柳父抽出几张宣纸，让信哥儿先写满这几张纸，他明天要检查。

        吃过晚饭后，信哥儿立刻自觉地回书房练字，柳父见状，欣慰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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