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意已决
秦羽笙心事重重回到倾城侯府的时候，夜惊尘正好也从宫里回来。他今天被司马泓澄召见，两人免不了又要缠绵龙塌一番。这个司马泓澄虽然是个天性仁厚，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但在情事方面却男女不忌。他尤其宠爱夜惊尘，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都给夜惊尘。只是夜惊尘并不贪图财色，在他承欢屈膝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一颗被仇恨侵蚀的心。
秦羽笙曾问过夜惊尘，若是司马泓澄与夜惊尘家被灭门的事情也有牵连，夜惊尘该如何处置。夜惊尘当即毫不犹豫地回道：“只要是我的仇人，统统杀无赦。”
九五之尊又算什么，万般宠爱在夜惊尘看来随时都可以弃如敝履，他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且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秦羽笙就是心疼这样的夜惊尘，他的近乎疯狂的执着，他不得已的冷酷，还有他忘情弃爱的决心。他活在这世上活得太辛苦，太累，所以她要帮他分担忧愁和痛苦。想到这里，秦羽笙更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羽笙，对不起，今天该是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他的。”夜惊尘和秦羽笙两人共游后花园，两人并肩而行，月色将两人优美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之上，时而相依，时而相离。
“你觉得我哥会在意这个吗？他肯定也是尊重你的一切想法，绝不会为难你。何况还是皇上传唤你进宫见驾，你若是抗旨不遵，我们这一府的人说不定都要为你陪葬了。”
秦羽笙此时内心异常彷徨，她在思忖着是否要将自己和司马珞舞打算利用巫蛊之术互换灵魂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夜惊尘听。
“惊尘，其实你为何一开始不利用我去接近皇上，莫非你觉得我这个女子还没有你这个男子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秦羽笙说着转过头微微抬起下巴对着夜惊尘露出相当风情万种的媚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以秦羽笙的丽质盈盈，司马泓澄在她面前绝对没有任何抵抗力。
晚风吹拂过夜惊尘的面颊，他披在肩头的白发便随风起舞飞扬，带着几许清傲不凡，欲乘风归去的仙气。他面对故意在他面前卖弄风情的秦羽笙却只是淡然而笑，有几分怜惜之意在其中。
“我出卖自己就好了，怎么可以让你牺牲自己？若是你哥泉下有知非要半夜三更找我索命不可。羽笙，我应承过你哥的，要好好照顾你，我怎能违背自己的承诺。”
夜惊尘边说边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羽笙的肩头，让她安心。
夜惊尘并不会了解他这一番肺腑之言终于让秦羽笙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与桃夭公主互换灵魂的道路。他待她如斯，她自然会不吝回报。
“惊尘，谢谢你。”秦羽笙情不自禁一头扑入夜惊尘的怀抱，双手紧紧环住了夜惊尘的背。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以秦羽笙的身份抱他了。
翌日，心中已有决意的秦羽笙身穿一袭清雅的淡绿衣衫来到了她与谭妈妈和芳草相约好的地点，就是昙华寺。昙华寺平日里只对皇室成员和朝中官员开放，所以谭妈妈和芳草一早就在昙华寺门外等待着姗姗而来的秦羽笙。
此时的司马珞舞正在昙华寺的密室里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从今天起，她便不再是百叶国的桃夭公主，不再是众星捧月的宠儿。她将会是一名身份卑微的舞姬，倾城侯的舞姬，只属于夜惊尘的舞姬。
“公主殿下，可有悔意。”一旁传来浑厚的男声，此人正是谭妈妈所认识的擅长使用巫蛊之术的宁远。可以说谭妈妈曾是宁远的救命恩人，为了报答谭妈妈的恩情，即使是互换灵魂这种逆天之举，宁远也照样会做。
司马珞舞紧咬下唇，然后毅然摇头道：“不悔，为了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我至死不悔。”
宁远望着司马珞舞，目光中掩饰不了震惊之色，事到如今，他仍是不能够相信堂堂的一国公主居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舍弃公主的身份，甘愿沦为一名微不足道的舞姬，只为能够守候在心爱之人的左右。
这时，谭妈妈和芳草带着秦羽笙走入了密室。司马珞舞和秦羽笙四目相接，两人同时一凛，虽然两个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终还是沉默相对。
“公主殿下，秦姑娘，你们若是准备好了，我这就要开始做法了。”宁远说着先行一步迈入事先在地上画好的法阵之中。在法阵中心放着绿莹莹的移形换影蛊，宁远就是要凭借着法阵和移形换影蛊的力量让司马珞舞和秦羽笙互相交换灵魂。从此以后，她们二人便会彻底重生，换上另一个身份活在这人世间。
司马珞舞和秦羽笙闻言，两人再次互相朝对方望去，她们似乎正在努力适应彼此眼中的那个人。
“秦姑娘，谢谢你答应我这荒唐又无理的要求，你放心，宫里的人都会善待你的，母后和皇兄也会对你很好很好，你将一辈子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谭妈妈和芳草都是我的贴身心腹，请你把她们留在身边，永远都不要让她们离开你的身边”
司马珞舞边说边忍不住掉下泪来，她这才发现，要与朝夕相处的谭妈妈和芳草分开原来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而元太后和司马泓澄虽然此刻不在她的身边，也让她心中十分记挂不舍。
面对哭得梨花带雨的司马珞舞，谭妈妈和芳草二人自然也不会好受许多，但她们二人都心有默契的将对司马珞舞的不舍之情都小心隐藏了起来。只要公主好，她们就好，公主的心愿，就是她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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