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怨怼

趁残月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羽笙随即又拔下头上的金簪朝着残月天的胸前深深扎了进去，她咬牙切齿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所有的恨意。

        “羽笙，你是羽笙？”残月天猛然大力握住秦羽笙的手腕，从秦羽笙毫不留情的目光里，他确定无疑眼前的这名妙龄少女才是真正的秦羽笙，是他记挂了这么多年，心头又爱又恨的徒弟秦羽笙。

        “我是秦羽笙又怎样？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秦羽笙边说边一个俯身从司马珞舞手中抽过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残月天的颈项。

        “羽笙，为师的羽笙，你果然就是为师的羽笙啊。”残月天一边说一边朝着秦羽笙伸出手，眼中流露出狂热的恋慕之情，但是却更加激怒了秦羽笙。

        “我不是你的秦羽笙，你也不是我的师父！”秦羽笙说着面色一冷，收紧手中长鞭，残月天登时脸色煞白，但他的一双眼依旧须臾不离秦羽笙，那眼神是非要将秦羽笙连肉带骨头却都吃下肚不可。

        就在这时，司马珞舞从后面拿起一块大石砸在了残月天的脑袋之上，残月天的后脑勺立时血流如注，他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你为什么砸晕他？我还要好好折磨他，让他生不日死！”

        秦羽笙咬着唇恨恨道，她这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了残月天的手里，对他的报复怎会轻易了事。

        司马珞舞将石头扔在地上，微微喘气，“你应该用自己的手杀了他，我帮你。”

        “那好，你去找把刀来，然后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全部都喂给猪狗吃。”

        秦羽笙说着还用脚踢了踢昏死在地上的残月天，她知道残月天一定会落在她的手里，只要她以司马珞舞的模样出现，残月天就不会对她起疑，她也就不必惧怕残月天会使出任何阴毒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司马珞舞从腰间掏出了一枚匕首，一双手颤抖着怎么也握不稳这枚匕首，这枚匕首也是夜惊尘送给她防身之用的，但要让她用这枚匕首生生将残月天身上的肉剜下来，她却怎么也做不到，不光是害怕而且也很恶心。

        “原来你身上带着刀子，那还不赶紧动手，你不是要帮我吗？难道要光说不做。”

        秦羽笙见状不由厉声催促司马珞舞，此时此刻她的心头只充盈着仇恨的怒火，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和温婉。

        被秦羽笙这么一催促，司马珞舞的手愈发抖得厉害，她手上的匕首还是随之掉落在地面上，她承认自己很无能，很没用，终究是做不出那么残忍可怕的事情。

        “你今日若是下不了手，改日你就会成为他人屠刀之下的牺牲品，就凭你这样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性格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夜惊尘身边的女人？更没有资格说爱他。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乖乖在倾城侯府里当一名小舞姬，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晃而过了。我以后不会再传授你媚术了，你就是学会了，也不会用，还不是浪费。”

        秦羽笙气急，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司马珞舞到底骨子里还是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桃夭公主，心肠根本硬不起来，也狠不起来。她还怎么能够指望司马珞舞助夜惊尘一臂之力，不拖后腿都是万幸。

        “羽笙！”但一个隐含怒意的冰冷声音却打断了秦羽笙的话，从树后走出了白发飘舞的夜惊尘，他似将一袭迷离夜色披在了肩头，愠怒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幽怨和不解。

        其实这一路上夜惊尘也一直以不易察觉的方式跟踪着司马珞舞和残月天，他知道若是让司马珞舞独自一人上街，被残月天发现肯定会伺机而动，而他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他没有料到秦羽笙会出其不意地出现。

        “惊尘…”秦羽笙见到夜惊尘本来很是惊喜，但她一眼望见夜惊尘面上凝重神色，声音立时就低了下去。

        夜惊尘走到司马珞舞身边，将司马珞舞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然后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残月天，毫不掩饰面上的厌恶神色。

        “羽笙，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教授舞儿媚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可能会毁了她的清白，也会害了她的一生。”

        “是我要求的，是我主动要求要学的，我想成为一个对你有用的人。”司马珞舞见状急忙为秦羽笙开脱。

        但夜惊尘却对司马珞舞的话置若罔闻，一双冷如月色的眸子里只有秦羽笙俏美的影子。

        “难道你希望自己身边一直留着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她既然现在用得是我秦羽笙的身子，就该好好利用秦羽笙的美色帮你复仇，帮你对付你的敌人。不然，她怎么配喜欢你？”

        从未被夜惊尘以这般眼神相对的秦羽笙心中酸楚异常，她明明都是为了夜惊尘好，但他好像还很不领情的样子，而且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极其丑陋的女人，一个极其让他鄙夷的女人。

        “所以你就唆使她和你学习媚术，以美色诱人，杀人？羽笙，我夜惊尘从未想过要利用身边亲近的女人为自己谋夺任何东西，不光是她，还有你，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们任何人，不然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甚至还要出卖自己的肉体！”

        夜惊尘一脸痛心地望着秦羽笙，如果他真的想要利用秦羽笙，那么此时在宫里陪伴在司马泓澄身边，以美色事人的就是秦羽笙，而不是他自己。他以为秦羽笙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谁知她一点都不明白。不但如此，还想将单纯无邪的司马珞舞也拖下水。这实在令他不能够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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