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风伴随着雪。
世界显的寂寥,人显的落寞。
两人站在窗前看了许久的飘雪,期间无人出声。
“虞总怎么在这里站着?”
虞孟文和徐稚几乎同时回头,邓南遮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双手放在裤子口袋,走起路来懒洋洋的。
“陪人看初雪。”虞孟文伸手捞过徐稚的肩膀。
徐稚微微挣扎又静下来。
邓南遮扫了一眼徐稚,然后朝她身后的窗户望去,又转身朝身边的女人看去,“真的下雪了。”
女人淡淡笑笑。
邓南遮又看向虞孟文打趣道,“好雅兴。”
虞孟文对他兴趣不高,淡淡的笑了笑,以示礼貌,“雅兴是不错。”
邓南遮笑的开怀,“不打扰虞总雅兴了。”走到虞孟文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这姑娘长的挺寡淡。”
虞孟文睨他一眼,眼神里是犀利的凶狠。
邓南遮见状不对,立刻收了笑脸,他不想和虞孟文有什么过节,快速的转换了话题,“雪下的大,我先走了,虞总回去也注意安全。”
虞孟文干巴巴的回应:“多谢邓老板关心。”
邓南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喜欢别人喊他老板,他认为这是暴发户的称呼。很快他又恢复正常,笑道:“不谢。”
依然是那副懒懒模样,走到一直跟着他的女人身边,冷声道:“走吧,裴小姐。”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有六七厘米的高跟鞋,在邓南遮身边,只矮了他半头而已。
裴小姐虽然姿态低,但是眼神里却是藏不住对他的鄙夷。
徐稚看到裴小姐一阵唏嘘,长的真是美艳。挺配虞孟文的。
她看着裴小姐的背影望的出神,邓南遮走路慵懒随意然而她走起路笔直坚定。
裴小姐的腰肢纤细,窈窕婀娜,臀随腰动,摇曳生姿,万千妩媚。
望的出神,旁边的人喊她的名字都没有听到,最后是虞孟文搂着她肩头的手晃醒了她。
她笑着不解的看他,“嗯?”
“看什么这么出迷?”
徐稚没有回答。
虞孟文极富耐心,“在看邓南遮?”
徐稚摇摇头,“不是。”
“在看裴小姐。”这句话里有无限的可惜。
虞孟文乐了,“哦?”
徐稚的目光依然盯着裴小姐两人消失的走廊,试探性的问他,“刚刚哪位是你朋友吗?”
虞孟文陪她站在,嘴角噙着笑意,“不算是。”
她没有回答,不算是也就是也算是,算是就不讲了。
虞孟文等了很久她没有下文,明白过来重新回答了一遍,“不是朋友。”
“那个人配不上裴小姐。”徐稚的话说的突然。
虞孟文低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可能是今天头脑的清醒被上天收走了,徐稚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凭意识,意识领她到哪一步她就走向哪一步。
“裴小姐长的漂亮。”
虞孟文完全没想到她的理由竟然这么搞笑,他失笑道,“邓老板长的也不错。”
邓南遮这人不评价,脸确实长的不错。
谁知道徐稚坚定的摇摇头,“虽说是不错,但还是配不上裴小姐。”
虞孟文来了兴趣,想打趣她,“那你说谁配的上她?”
徐稚一丝犹豫都没有,仿佛这是天定的答案,“你。”
虞孟文敛了笑意,嘴唇翕动,“是吗?”
徐稚并没有留意他的情绪变化,是真心想为裴小姐找一个好的归属,“以目前的情况你确实是最合适的。”
虞孟文真是又气又好笑,他现在也只是目前,真不知道她怎么对这位裴小姐这么上心。
“你认识她?”
徐稚摆动脑袋,“不认识。”
虞孟文哑然失笑,“不认识你这么上心?”
她由心的感慨,“她实在是太好看了!让人忍不住关注她。”
徐稚的答案让人沉默。不会再有比这个理由更离谱的理由了。
虞孟文问:“问你件事。”
“好。”
“你今晚喝了?”
徐稚不解,“喝什么?”
“酒。”
“没有。”
虞孟文表情严肃了起来,语气是平时少有的认真,“今天你做的事是清醒的么?”
徐稚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也明白今天做的事不清醒,只是今天这些事好似命定,是命运推你走到这一步的,她不知道明天真正清醒过来怎么面对他,或者面对自己,可就算后悔他不是还是要纠缠,既然如此让他如愿直到他最后腻烦。
徐稚转移话题,“看雪吧。”
她说着自顾的又走到窗口前,雪下的越来越大,楼下人来人去,车来车往。
她看着大雪脸上浮现笑意。
虞孟文跟着她一起看雪,忽见她脸上露笑,“在开心什么?”
徐稚把手伸到窗外,一阵冷风进来,吹的虞孟文微微抖动,她的语气有些忧伤,“下雪好美。”
确实没人能否认被雪包裹着天地是难看的,唯一抱怨的只有天的冷,天的寒。连带着不喜欢雪。
楼外的夜灯反在积雪不厚的地面,让人不舍得去打扰这天然的美景。
虞孟文顺着她同样感慨,“很美。”
徐稚睃了他一眼,见他穿的很薄,褐色格子西装,陪她站在风口。她拉开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递给他,“穿上吧。”
虞孟文自然的接过,表示疑问用他低沉的嗓音问:“什么意思?”
“你穿的太薄了。”
虞孟文一时失笑,“你不冷?”
徐稚摇摇头,给他看自己到底穿了多少,一件黑色带绒卫衣,里面一件厚毛衣,还有一件打底,穿的里三成外三层的。
虞孟文彻底笑出声,和她开玩笑,“俄罗斯套娃吗?”
徐稚瞪他一眼,竟有些娇嗔,“哪有这么夸张。”
“你快穿上吧,再陪我看一会儿雪。”
虞孟文这次没说什么,默默穿上,她的衣服上有好闻的味道,这味道和她人一样。
衣服有些紧,不过还好。
穿好后,他拉开靠近徐稚那边的衣服,挥手一览她也被羽绒服包裹着。
徐稚还是不适应和他过于亲密的接触,轻微的抵触又平静下来,两人就这样站在窗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的雪。
直到徐稚被冷风吹的有些头疼,她才开口说离开。
徐稚不想再进包间,她有点难以开口,扭扭捏捏犹豫半天。
“有什么想说的话?”虞孟文见她举止不对。
徐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我不想进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我的手机拿出来……”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虞孟文轻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你等着我。”
虞孟文跨着步子在前走,没走两步忽然停下来,像想到什么猛然回头,确定的问她,“你不会在我进去这段时间偷跑吧。”
徐稚脸倏的红起来,虽说她没这个心思,但是被人质问出来难免心里不爽,她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虞孟文回过头去笑的痞。
-
包间里的人,没人想到虞孟文出去后还会再回来。
其他人都走了,包间里只有范白松和井珊两人。
范白松喝的正忘我,看到虞孟文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羽绒服,面色酡红的指着他,笑意蔓延到整个脸部,“安哥儿在哪来的衣服?”
虞孟文看都不看他一眼,范白松这人喝醉了爱耍酒疯,比如他现在就是,沉着脸冷声道,“范白松你喝多了他妈就别说话。”
范白松乐的开怀,他搂着井珊指着虞孟文,醉醺醺的,“姗姗,我们安哥儿生气了,哈哈哈哈。”
井珊搂着他捂着他的嘴,神情略带抱歉。
虞孟文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朝他砸过去警告道:“闭上你的嘴别给我乱喊。”
范白松酒量不高,很容易醉,偏偏又爱喝,喝多了意识不清醒,平时不干的事喝醉了总爱干,清醒时他绝不会喊虞孟文“安哥儿”,喝醉了人家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偏就干什么。
他掰开井珊的手,偏偏顶风作案,声音十分大声,“安哥儿,安哥儿,安哥儿。”说完头倒在井珊的怀里安静一会儿,又忽然坐起来,大喊:“安哥儿好帅。”
井珊听的汗颜。
她真想带着他赶紧离开这里,范白松真他妈丢人,平时也不见他喝酒,怎么喝了酒这个死样子。
她虽然知道范白松和虞孟文关系好,只是范白松实在太丢人了,她只能一直和虞孟文说抱歉,“你别理他,丢人丢到了家了。”
虞孟文对他也是实在没话讲,上次见他这个样子还是三年前,“没事。”
他很快看到徐稚掉在沙发上的手机,伸手拿着就准备向外走。
井珊看到他拿走了徐稚的手机,忽然喊住他,“你要送阿稚回家吗?”
“是。”
井珊咬紧牙关,还想再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虞孟文走前交代了几句,“你和阿松路上注意安全,外面下雪了,如果走不了打这个电话。”说完递给她一张名片。
井珊接过道了句谢。
“无需客气。”走到门口时又礼貌的提醒,“别让他喝了,早点回去。”
门开门合。
范白松坐直了身子,好像刚刚都是装的。
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井珊,范白松一双含情眼盯着她,转都不转,炽热的井珊不得别开脸。
他搂着井珊的脖颈,在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忽然说:“安哥儿真帅。”
井珊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泼灭,不耐烦的推开他,冷声说:“范白松你傻逼吧。”
范白松喝醉就像小孩子一样不依不饶,继续寻找她的颈窝,她左躲右躲,躲不掉任他搂着,就听他轻轻的问:“你想知道安哥儿是谁吗?”
井珊生无可恋,“不想知道。”
喝醉的范白松是反骨仔,“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说!”
井珊没有无奈,连声敷衍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安哥儿是”他骤然停顿,“哎,我就是不说。”他如得到糖果的孩子“嘿嘿嘿”直笑。
井珊彻底服了,她忽然来了恶趣味,她轻喊了句,“范白松。”
“嗯?”他迷迷糊糊的回应。
她哼笑一声,“我像不像你妈?”
范白松忽然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不清具体的情绪,但是能看一丝悲伤,“不像!”
他说的认真,说的让人心之一颤,井珊被他认真吓到,收回了开他玩笑的心思。
静了半晌,范白松带着撒娇的语气,“我好想见我妈妈。”
井珊心突然被刺痛,搂着他的胳膊更紧了,她鼻腔酸的很,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因喝醉而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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