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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早晨徐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身边却空无一人,床头的保温杯也已经消失,空调已经关上,丝毫看不出昨夜有人的迹象。

        唯有旁边的一床被子让人不至于恍惚。

        她靸着鞋走到客厅。

        客厅干干净净,空无一人,窗户被打开,阵阵冷风吹动屋内的一切。

        小熊杯套的保温杯放在大理石的餐桌上,在清晨中是别样的色彩。

        徐稚走近拿起保温杯在耳边轻轻晃动,里面的水所剩无几。

        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到虞孟文穿着她昨天的黑色羽绒服,衣服上还有雪化成水的渍,手里提着大兜小兜的早餐。

        他把屋外的寒意都带了来,看到徐稚后问:“醒了。”

        徐稚“嗯”了一声,朝他走去接过他手里的饭,语气有些埋怨,:“怎么冒着雪就出去了。”

        “不要紧,穿的厚。”说着他抖抖身上的羽绒服。

        徐稚还是不放心,准备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动作刚起就暂停,清醒的时候做不来亲昵的动作,虞孟文看到她停滞在空中的手,心领神会,他弯下腰自觉把额头贴到她的手心。

        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还带着室外的寒意,她连忙收回手就像碰到什么尖锐的物器似的,她的手还没退回,被他钳制了手腕,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含情脉脉眼,声音蛊惑人心:“还烫吗?”

        徐稚为了掩护自己的不自在,于是她频繁的闪烁目光。费了力气从他的手腕中抽出自己的手来,顾左右而言他,“饭快凉了,吃饭吧。”

        虞孟文的指尖残留她的余温,轻轻握成了拳头来保存这余温。

        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昨天晚上还好发现的即使,捂捂汗今早儿也就好了。

        徐稚一一摆出他买的早饭,种类繁多,她唏嘘不已,这么多两个人肯定吃不完。

        虞孟文去洗了个手,他回来故意把水渍弹到她的脸颊上。

        徐稚侧身躲过,伸手推开他,“幼稚鬼。”

        徐稚只是随意一推,并非有意,他的身上穿着昨夜的白短袖,她的手推的地方是他的胸肌,坚实有力,让人脸红心跳。

        虞孟文故意捂着自己被揩油的胸膛,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她。

        “吃饭,吃饭!”徐稚转移话题。

        虞孟文不再逗她,拉开椅子和她面对面坐下。

        虞孟文手中慢慢的剥一颗水煮蛋,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她吃饭说不上文雅,甚至有些粗旷,她的一条腿踩着旁边椅子的楞支的老高,可她吃饭认真,认真的对待每一口。

        他的身边不缺乏女人,看着徐稚的模样,他不知道该让她归为何类,或许她是独特的。

        他把手里的鸡蛋放在她面前,她嘴里塞的满满的抬眸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小仓鼠似的摇摇头。

        她喝了一口牛奶,努力咽下去,“你自己吃吧。”

        “给你剥的。”

        徐稚只好接过。

        虞孟文看到了他此生惊讶的一幕。

        他没见过有人吃鸡蛋这么快的。

        徐稚两口吃掉一个鸡蛋。她已经习惯这种吃法,自然的拿起牛奶顺嘴里的鸡蛋。然后发现虞孟文眯着眼睛表情纠结的看着她。

        “吃这么快干嘛?”

        “习惯了。”

        “这不是好习惯。”

        徐稚拿起牛奶又喝了一口,“我知道。”

        “知道不改?”

        “主要是不好改啊。”

        虞孟文伸手去拿不远处的小熊保温杯,这时徐稚才发现他只买了一杯牛奶。

        “你怎么就买一杯?”

        虞孟文自顾的打开保温杯,“我早上不喜欢吃太杂。”

        徐稚环顾桌子上的食物,买的确实杂七杂八,她心想,不喜欢吃太杂,难道这些全都是给自己买的?

        她心里忽然涌起热浪,他生着病还去买早餐,人还是很不错的嘛!

        “那你多少吃点,一会儿再喝点冲剂,好的彻底点。”她说着站起身去烧热水。

        徐稚这个人属于慢热的,这一点虞孟文已经发现了,可如果当她决定做一件事,那就必须要做好,就像现在她是敌不过他的纠缠和他在一起了,但她很有责任心的,她会在此期间尽好自己的责任,直到结束。

        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徐稚这种性格应该不会大吵大闹,只会平静的让人觉得害怕。

        早饭结束后,虞孟文因为还有别的事情便离开了。

        离开时,他揽着徐稚的腰,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看着她飞红的脸,他心情愉快的笑道:“你很爱脸红。”

        一句话说的徐稚更不意思了,她佯装不害羞,“我争取下次不害羞。”

        这一刻是真诚的。

        他深情的爱抚她的秀发,“拭目以待。”

        他走前被徐稚逼迫着穿上了拿件不合身的羽绒服,她还要下楼送他,被他拒绝了,理由是外面还在下雪,别着凉了。

        -

        “井珊”

        “?”

        “方便吗?”

        “方便呀。”

        徐稚陷在沙发里给井珊拨去了视频通话。

        井珊穿着黑蕾丝吊带,露出若隐若现的白嫩,徐稚没眼看。

        “又在白日宣淫?”

        井珊翻了个白眼,“别放屁,这是姐的睡衣。”

        接着井珊咂舌,“你自己在家还裹这么严实?”

        看着她穿的如此厚实的睡衣,井珊一脸嫌弃。

        “不是……”徐稚不知道怎么开口,“昨天晚上家里有人。”

        “男人?”

        徐稚轻声“嗯”了一声。

        “虞孟文?”井珊试探问道。

        猜的太准了,徐稚咬着自己的舌头。点了点头。

        那边井珊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进展这么快?”

        前些天的时候阿稚还对他避如毒蛇,趋之若鹜呢!怎么!怎么!这都一起过夜了!

        徐稚沉默了许久,和她吐露自己的心声:“他是个人物。”

        这句说完井珊点点头,很认可。

        “他有钱有势的,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找上了我,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要和他在一起,而是退而避之,可是他会使用他的有权有势一步一步接近我,我怕他不声不响走进我的家门,这很恐怖,我现在虽说无牵无挂,可我也不敢得罪他,何况我也我自己的打算。”

        井珊本来笑嘻嘻的面容,慢慢的变的沉重起来。

        虽然知道她的打算,可她还是要问,“你打算做什么?”

        徐稚无比坦诚,“我打算利用他的有权有势来查我爸妈的事。”

        井珊想开口,却又闭了嘴。

        这件事她知道的不多,不过能压的这么干净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她找过范白松,可范白松却说不让她蹚这趟浑水。说实话这件事从范白松的反应中,她多多少少觉得和虞孟文脱不了关系。

        她没接这句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喜欢虞孟文吗?”

        “还不是很喜欢。”徐稚实话实说。

        “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不恶心吗?”井珊说话快,不过这次她是为了让徐稚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和虞孟文在一起。

        “等他腻吧。”徐稚也是无路可走,她不想每天回家看到一位不速之客,她没钱在其他城市买房躲避他,而且因为他失去自己的工作不合算。

        井珊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问出一个惊人的问题,“你会爱上他吗?”

        “我不知道。”徐稚回答的干脆。

        徐稚贵在诚实,井珊也知道虞孟文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想不会有女人不对他动心的,何况现在还是他主动。

        “这段感情你要保持一定的清醒明白吗?”她无法告诉徐稚她所了解的情况,可她也不想她被虞孟文哄骗。

        “我当然会保持清醒,我看你才是一谈恋爱就恋爱脑。”

        井珊撇撇嘴倒在床上,她不否认徐稚的话,她确实是恋爱脑,她也已经预见自己一生都要拜倒在范白松身上了。

        他说一她绝不说二,做不了他的老婆就做他的情人,只要和他在一起怎样都无所谓,她无法去描述自己对范白松畸形的爱恋,她只知道只要在范白松身边一刻她的心就无比充实。

        这种感觉只有范白松可以给,无人可替。

        井珊嫣然一笑,“对啊,我好爱好爱范白松的。”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徐稚咂舌,“花痴。”

        井珊笑了笑,“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

        “还记得我说给你介绍范叔叔的儿子的事么?”

        “等我以后和虞孟文掰了再介绍吧”徐稚开玩笑道。

        井珊摇了摇头,“没机会了。”

        “嗯?”

        “范白松就是范叔叔的儿子。”

        她说的轻巧,徐稚却是石破天惊,她瞠目结舌,像死寂了多年的火山没有预兆的爆发了,这一爆发还是毁天灭地的节奏。

        “你说什么?!”徐稚明明听的不能再清楚了,可她还是要问。

        “阿稚不用质疑确实如此。”

        井珊讲过她妈妈再嫁的对象姓范,可是她从来从来没有让她这个男朋友的姓和她范叔叔联系到一起过!这简直离谱。她死也不可能让这两者联系到一起,震撼她二十三年。

        她倒抽冷气,虽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一家人,这…这不纯纯乱|伦吗?

        不是她封建,这属实冲击神经。

        徐稚想了许多话,她想质问她,问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能不能理智点,可最后到头来她还是理解了她。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井珊一定是要隐瞒,然而范白松肯定是不会公布出来,不管这段感情走到哪一步,井珊都不是占主动权的人,她忽然替井珊觉得苦涩,“会不会辛苦?”

        井珊微笑闭眼,摇了摇头。

        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忧郁,满脸都是幸福感。

        “阿稚,我一点都不辛苦,我只怕他不爱我,我只怕我给他的爱不够,你能懂吗?”井珊说的无比认真,无比真诚,虔诚的佛教徒都被她比了下去。

        徐稚确实不能懂,她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回答。

        井珊忽然莞尔笑道:“爱嘛,当然要拼尽全力喽。”

        “不过阿稚,虞孟文他不算好人,不算坏人,他单单是人而已,所以你要擦亮眼睛。”这是井珊最后叮嘱她。

        徐稚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句话,可她却看出井珊眼神中的担忧。

        两人又聊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是人就会有缺点,有漏洞,不能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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