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第四百三十章
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老太太发病，是辰辰害的吗？”
“把没照顾好病人的责任推到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身上，你就能心安理得推卸罪责吗？”
“司老太爷，你有真正把辰辰当做你的曾孙子吗？！”
……
被童心那双澄澈地双眸注视着，听着她一字一句振聋发聩的诘问。
司鹤轩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童心怀里地辰辰。
小家伙正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惶恐和难过。
早上出来时他特意帮忙挑的新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果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不少触目惊心的伤痕。
司鹤轩突然心脏一疼，一股极度的羞恼涌上心头。
他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把没有照顾好妻子的责任推卸到一个小孩子头上。
就算真的是辰辰的碰触才让弈秋发病的。
可辰辰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啊，他懂什么？
更何况，明明是他自己带辰辰去见弈秋的。
明明是他鼓励这孩子握住弈秋的手的。
他怎么就能那么丧心病狂地把可能失去妻子的痛苦和恐慌，转嫁到一个孩子身上呢？
司鹤轩干裂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喃喃道：“辰辰，对不起，太爷爷刚刚说错了，你没有做错，错的是太爷爷，是太爷爷没有照顾好你太奶奶。太爷爷不应该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太爷爷跟你道歉！”
司鹤轩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把辰辰抱过来。
但辰辰却浑身一僵，一扭头死死抱住了童心。
看向司鹤轩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本能的戒备。
不，此刻的辰辰是对童心以外地人，本能地戒备。
司鹤轩心中一痛，眼中满是悔恨。
他知道是刚刚自己说的话还有之前的举动，让这个聪慧的小曾孙对他产生了芥蒂。
“童心，你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程佩兰严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你平时就是这么教辰辰的？难怪，我的乖孙子会被你教成这副样子！辰辰，下来，好好的跪在你太爷爷面前，给你太爷爷道歉！”
司鹤轩连忙道：“不，这不关辰辰的事情，刚刚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把责任推卸到一个小孩子身上……”
“司爷爷，你别这么说，现在最难过的人就是你啊！”
林雨汐上前一把抓住司鹤轩的手，哽咽的哭出来，“司奶奶现在危在旦夕，本来明明有好转希望的，可就是因为小孩子的恶作剧，让她连被手术救赎的机会都没有了。您心里才是最痛苦最绝望的，都这种时候了，您为什么还要把责任推给自己呢？您这样，我真的好心痛啊！”
一边哭，她一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看向童心，恨恨道：“童心，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指使小少爷害司奶奶的，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司爷爷对我好，所以要让司爷爷痛苦？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毒啊！”
沈鸿哲摇摇头，一脸厌恶：“江童心，我没想到你的心能恶毒成这样，竟然教唆那么小的孩子害一个生病的老人。你知不知道，本来只需要我给司老太太做一个手术，她就能痊愈了。可现在她生的希望，被你教唆的孩子亲手扼杀了！”
听着身边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判了顾弈秋死刑，司鹤轩只觉得万念俱灰。
再也没有了帮曾孙分辨的谷芡望，只剩下浓烈的痛苦与绝望，几乎要搅碎他的理智，让他崩溃。
程佩兰看着童心无动于衷抱着辰辰的样子，忍无可忍，厉喝一声：“你给我跪下！”
程佩兰做了那么长时间司家的女主人，身上的气势自然是不怒自威，让人畏惧的。
可童心被她这么叱骂，却非但没有恐慌，反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低头对上小家伙水汪汪看着她的大眼睛。
童心勾了勾唇角道：“辰辰，给他们鼓个掌！”
辰辰小脑袋一歪，一脸懵懂。
但既然妈妈这么说，小家伙还是举起小手掌，啪啪啪啪鼓掌起来。
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突兀。
程佩兰脸都青了，怒喝一声：“江童心，你在干什么？！辰辰，马上给我下来，给你太爷爷磕头道歉！”
辰辰把小脑袋一扭，不去看程佩兰。
小手却还啪啪啪鼓的起劲。
还是童心怕他把小手拍红了，才连忙让他停下来。
“我在干什么？当然是让辰辰给你们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鼓掌叫好了，毕竟能演的这么活灵活现、自我感动，也是不容易的！”
司鹤轩双目再度恢复了一片赤红。
看着童心目光，像是要将她撕碎：“你说……我们在唱戏？！”
弈秋在病房里人不人鬼步鬼，马上一只脚就要踏上黄泉路了。
这丫头却说，他们在唱戏！
司鹤轩眼中陡然迸射出浓烈的杀意。
童心却怡然不惧，直视着老人布满红血丝的凹陷双目，冷笑道：“明明很简单就能救活的病人，你们却在那号丧哭坟，弄得好像司老太太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把杀人这种诛心的罪名栽赃到一个四岁小孩子身上，这不是唱戏是什么？还是一出荒诞离奇又狗血恶俗的奇幻伦理戏呢！”
司鹤轩一愣，一下子抓住了童心话里地重点。
“你说……什么？很简单就能救活的病人？”
沈鸿哲眼皮猛地一跳，心中又有了前几日在明洋科研所时那样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厉喝一声：“江童心，你又想要靠着花言巧语招摇撞骗吗？别做梦了！司老太爷和司太太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你这一番危言耸听的话骗到？你该不会又想说自己是厉害的中医吧！”
“中医？”林雨汐捂住嘴，惊呼道，“童心，你不是簪娘吗？大学学的还是文物修复，这些是你在国风雅集上自己说的，怎么又变成什么中医了？就算你要为自己的罪责开脱，也不应该编这么离谱的谎言吧？”
程佩兰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几乎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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