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突然,什么东西好像狠狠砸在了木板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烧完纸人的陆晨卿直起腰,完全忽视了身后三个又开始鬼叫的队友,与齐意对视了一眼。
“嗙!”
“嗙!”
“嗙!”
门外的声响还在继续,大有一副你不开门我就一直砸下去的趋势。
“看来她来找你讨个说法了。”靠在门边的齐意双手环胸,在黑暗中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但语气里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没想到这鬼还挺小心眼的陆晨卿在黑暗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趁着门外还没有响起声音的瞬间一下拧开了门把手。
下一秒,一个圆形的物体直接向他的胸口砸来。
“小朋友,皮球是用来拍的,不是用来踢的。”
一片黑暗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在尽头摆了一桌祭坛。祭坛后有一副黑白的照片,而祭坛前,两根红蜡烛与未燃尽的香正散发出点点微光。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孩儿站在陆晨卿的面前,她低垂着头,头发散落下来完完全全遮住了她的面孔。
上下抛着皮球的陆晨卿没有一丝害怕,甚至微微前倾身子,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孩儿后才开口道:“小朋友,没人告诉过你收了别人的东西就要学会报恩吗?哥哥我都把纸人烧给你给你作伴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报答报答哥哥?”
面前的小孩儿动了动自己苍白的手指,突然尖锐地笑了起来。
一旁斜靠在门栏上的齐意听到这刺耳的笑声一下子没控制住,一拳打在了小孩儿的脸上。
这一打,小孩儿的头便直接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在地上转了两圈,却没见一滴血。
“嘶,哥,怎么办,她现在分头行动了。”不是真正意义上害怕的陆晨卿一把抓起地上的头颅,却发现这个头也是用纸扎的,和刚刚他们烧的纸人一模一样。
陆晨卿:“嘿,你们还是量产的啊,一批厂家直销的?”
被拎起来的小孩儿:怎么这个人的反应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赶紧处理点。”打了个哈欠的齐意转身回到房间,“别再让她叫出声。”
“好嘞!”一手头一手皮球的陆晨卿一转刚刚笑着的模样,他目光下沉,用力扯着右手纸人头的头发,似笑非笑着说道:“小朋友哥哥现在给你两条路,一,立刻带着你的身体滚蛋并且在你的房间安静如鸡;或者二,我直接带你回老家。”
自从和头分开后一直没有动静的身体突然打了个冷颤,小孩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为一个鬼会害怕一个人类。
“不过鉴于哥哥我是个好人,哥哥决定还是先教你怎么拍皮球,不然哪天你去阴曹地府见到同龄人球都不会玩,这太丢我的脸了。”站起来的陆晨卿掂了掂手里的皮球,对着小孩儿的身体招呼道:“看好了啊,先把球扔下去,然后它会诶?”
没有感觉到皮球反弹回手里的陆晨卿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把小孩儿的头扔在了地上,现在纸扎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与他同归于尽。
“失误失误,毕竟右手用惯了。”完全没有悔改之心的陆晨卿想要上前去抓地上的纸人头,但纸人头先行一步滚到了身体的脚旁。
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一下抱起了脚边的纸人头,下一秒拔腿就向黑暗中跑去。
“诶你不想学拍皮球那至少让我帮你把头黏上吧?诶别跑那么快!”看到小孩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陆晨卿没劲的切了一声,“跑那么快我还没玩嘶。”
完全密闭的走廊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陆晨卿一个没拿稳皮球便从他的手里脱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了走廊尽头的桌子旁。
陆晨卿抬眼,发现在桌子的一旁不知何时突然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披着红盖头,穿着大红的嫁衣,就这么站在那里。
陆晨卿看了会儿那个女人,确定对方完全没有想动的意思后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们怎么了?”
“吓晕了。”
回到房间的陆晨卿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三个抱团已经安详闭上眼睛的人,他把三个人用被子卷吧卷吧扔在了地铺上,随后自己爬上了床。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翻了个身侧躺的齐意放下遮住眼睛的胳膊,他刚刚感受到陆晨卿在说完话与关门之间停顿了会儿,估计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陆晨卿伸了个懒腰,这才慵懒的回道:“一个女的,披着红盖头,喜庆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出嫁。”
齐意猜测道:“鬼新娘?”
“不像。”也翻了个身的陆晨卿正对着房门,从门缝可以看出门外的点点微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我觉得她在哭。”
在陆晨卿与那个女人说不上是对视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陆晨卿还是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悲伤,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哭泣。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安哥。”
确定门外的那个新娘没有来到他们门前门缝也没有露出一双眼睛的陆晨卿打了个哈欠,终是抵不住层层袭来的困意,睡着了。
现在想什么也都是多余的,齐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也闭上眼睛。
“我靠头儿你这么猛的!你也不怕今天晚上他们一家人来找你报仇!”
第二天一早,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一无所知的三个人跟着陆晨卿和齐意下了楼,在听完陆晨卿的丰功伟绩后个个都惊呼出声。
“诶怎么可以全怪我呢?那个小孩儿的头明明是齐哥打下来的啊。”觉得自己十分委屈的陆晨卿决定拉人下水共存亡。
吃着酱香饼的齐意没有接茬,而是在想着晚上要不要去试试他们家的葱油饼。
用大葱卷着面皮的钟焕声感慨道:“还好我晕过去了,不然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什么祭坛穿着红衣的女子我可以给他们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剥着咸蛋准备配粥的秦雪在听到陆晨卿竟然把纸人头扔在地上时一下对陆晨卿肃然起敬,她不禁问道:“头儿你就不怕吗?那可是鬼诶!是纸人诶!”
“我除了恐高其他还真没什么怕的。”把吃完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陆晨卿慢慢踱着步子来到客厅的窗前,“真要说怕的话,昨天那个纸人如果突然喊道‘七月半—嫁新娘—亲’”
“那我们就播不了了。”萧傅制赶紧打断道。
连和鬼正面掰头都不怕,怎么会怕这种东西的钟焕声没忍住问了句,“头儿你怕这个干什么?”
透过窗户望着庭院里两棵树的陆晨卿闻言转过头,解释道:“因为那个解密太难了,还要算什么乾坤八卦,以我的智商可能下半辈子都解不出来。”
钟焕声、秦雪、萧傅制:怎么感觉这个人在驴他们呢?
“走了。”
扯过椅背上的校服,齐意站起身准备出门。
“来了!”匆忙披上夹克的陆晨卿背上自己的小牛皮大粉包,对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抛下的三人组说道:“我和齐哥去打听一下这家人的传闻,你们”
“等下我和你们一起去!”被这一系列诡异事件整怕了的秦雪完全不想在大佬们都不在的情况下和另外两个花瓶同处一室,她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想往门外走,“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等下等下,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拦下秦雪的陆晨卿靠在门口,指了指窗外,“傅制哥和焕声哥你们今天就帮忙砍树吧,斧子在厨房。”
这个年代别说天然气,煤气罐都还没有普及,所以大多数厨房还是最原始的砍柴灶台烧火。
不过因为没人愿意动手砍柴,所以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一直堆放在厨房的角落,如今落满了灰尘。
“门口那两棵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槐树,你们砍五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下来,当然要是能再削成棍棒的样子就更好了。至于”安排好任务的陆晨卿低下头,摸了摸秦雪的脑袋,笑道:“秦雪姐你就负责到处走走逛逛吧,如果看到有柳树就折几根树枝下来,长点更好短点也没事,好!大家解散。哥等等我啊!”
说完,陆晨卿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萧傅制摸了摸后脑勺,“你们说,头儿这什么意思啊?”
钟焕声摇摇头,“不懂,不过我只知道我对你太失望了!”
萧傅制:“哈?”
钟焕声:“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为了老婆敢抢鬼的东西,人家为了老婆身为一个戏子却做了一回真正的将军!你看看你!‘傅制我害怕’‘我也害怕’,丢人!自己退出副本!”
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剜了萧傅制一眼的钟焕声双手背在身后,边摇头边叹着气离开了客厅。
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萧傅制:“我”
“我对你很失望!”瞪了萧傅制一眼的秦雪留下这句话也离开了客厅。
只留下萧傅制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
萧傅制: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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