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有条件

　　董雨珠在那边冷嘲热讽：“都和你说了，人家就是糊弄你的，以为当真会帮你呢？呵呵，也就是你愚蠢，你傻，好欺骗，人家才会骗你。”
董雨珠毫不客气的嘲讽张氏，看着张氏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不屑。
总觉得，有张氏这样一个看不清形势的娘，当真是丢脸到了极致了。
张氏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董雨珠，有这样一张刻薄到了极致的嘴脸。
董雨珠继续不遗余力的冷嘲热讽：“你当人家当真是把你当成是嫡母来看待吗？还没回来的时候，人家也是叫你嫡母的。可是你自己看看，这回来了之后，人家叫你什么，人家叫你夫人！呵呵，嫡母，人家是郡主，将来是王妃，你自己看看，你配吗？”
啪！
张氏扬手一巴掌扇在董雨珠脸上，清脆响亮到了极致。
董雨珠瞬间愣住了。
张氏自己也是愣住了。
之前的时候，张氏那是怒极了，也是为了保护董雨珠，不要说出难听的话来。
可是这个时候……
董雨珠瞬间就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形如疯妇一样，对着张氏就直接冲了过去：“好哇，我知道了，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女儿了，自然是看不上我了。来啊，你打死我啊。打死了我，大家都干净！”
张氏不防备，直接被董雨珠冲得摔倒在地。
丫鬟仆妇都赶紧上来搀扶。
董雨珠此刻是鬓发散乱，眼睛血红，大声呵斥道：“不许动！我看谁敢动！呵呵，一堆见风使舵的玩意儿。怎么，看见人家郡主现在威风八面得很。一个一个的就凑上去巴结？”
张氏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哽咽道：“珠儿，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不是？呵呵，你还想要怎样？这样还不够吗？一对败高踩低的玩意儿。我告诉你们，我若是好不了，你们大家，都别想好了！  我就豁出去了！”
“珠儿，你听我解释。郡主真的愿意帮你的。她亲自承诺了的。”
“帮我？哈哈哈！她马上就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南方了。怎么帮我啊？去南方帮我伺候我的男人吗？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啊！人家说帮我，你就真的相信了？”
董雨珠一面说，一面敲打着自己的小腹：“我现在这个样子，人家根本就不会帮我，人家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一眼，我算什么啊？一个还没结婚，就已经大了肚子的女人，谁又会高看我一眼呢。就算是我自己的亲爹，只怕如今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不是这样的，珠儿。”
张氏赶紧冲上来，抓住董雨珠的手腕儿，阻拦她自残的行为。
董雨珠对着张氏咆哮着：“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是怎样？你说啊！  ”
张氏的嘴张了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董雨珠笑得疯狂：“我敢说，我的亲娘，其实并不敢将我怀孕的事情告诉我爹。因为，我爹那样的人，眼睛里，绝对揉不得沙子！  是不是？所以你才想要求助董娇娇那个贱人！  ”
董雨珠这疯了一样的行为，实在是让张氏胆战心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也不敢硬生生的冲上去阻拦她。
毕竟怕她疯狂起来伤害到自己。
可也不能不看着她，谁知道这大逆不道的孩子，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若是都被老爷知道了，这还得了啊。
别的不说，就是肚子里那块肉……
想到这里，张氏就觉得头大。
只希望董娇娇当真能出手帮助。
谁料董雨珠不依不饶的抓着张氏：“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你告诉我啊！如果我爹知道我怀孕了会怎样，他会帮我张罗我的婚事吗？她会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你说啊！”
张氏的眼泪也是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珠儿，娘应该怎么和你说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珠儿，其实你爹……你爹他心里也是很爱你的。只是……  ”
“只是比不上董娇娇是吗？”
董雨珠直接扔开了张氏的手，冷笑道：“罢了，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如她。我也不会想着要和她争什么。但是你放心，但凡是我活着，就一定会和她不死不休！  ”
张氏目瞪口呆的看着董雨珠，实在是想不到，董雨珠竟然这样执拗！
还想要劝说两句，就听见董雨珠沉声道：“我该说的都说了，脾气也发过了。母亲还是赶紧去讨好你的新的听话的，有身份的女儿吧。不要来管我这个不要脸的，给你丢人的女儿了。”
张氏目瞪口呆的看着董雨珠，只觉得眼前的董雨珠……怎么如此的陌生。
曾几何时，她也是依偎在自己的身边，软软糯糯的叫自己一声娘亲的小女娃儿啊。
怎么如今就……
张氏转身，泪如雨下，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一切。
妙人小声上前道：“小姐，你这是何必呢。夫人对小姐还是贴心贴肺的。小姐何必如此伤夫人的心呢？  瞧着夫人难过，难道小姐自己心里，就好受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妙人脸上。
董雨珠脸色狰狞的冷笑道：“本小姐的事情，也轮到你这贱人来置喙了吗？”
妙人眼圈儿里头的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求小姐恕罪。”
“恕罪！哼，你罪无可恕。跪着吧！  ”
董雨珠说着就转身进去了，满腔怒火，只想着，若是能杀了董娇娇，才能万事大吉。
真是个贱人，安王世子这才走，竟然就勾搭上了太子殿下了。
还让太子殿下亲自开口，要带她去南方。
她也配？
董雨珠越想就越生气，书信一封交给了小丫头子，让去太子府，交给贡氏。
妙音向来胆小，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声道：“小姐，贡氏如今，已经不是贡娘娘了。听说，她也被禁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能……”
“你在教我做事？”
董雨珠豁然起身，一巴掌扇在了妙音脸上，寒声道：“连你也敢欺负我？置喙我？啊？我就那么好欺负吗？随便什么人都能对我指指点点了？”
妙音捂着脸，飞快的跪了下去，也不敢哭。
可怜这个忠心的丫头，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了董雨珠着想，低声道：“贡氏那边，着实是没什么用了。小姐不如想想其他的办法。看谁还能阻拦郡主跟着太子一起出门。”
董雨珠只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她的身份原本就不高，能接触到的人，也没有几个是贵女的。
唯有去太子府的时候，认识的那位朱家小姐，朱明艳。
想到朱明艳，董雨珠心头瞬间有了主意。
飞快的重新写了一封信，让秒人送到吏部尚书家里去，给朱明艳。
相对来说，吏部尚书家里的门槛，可是比太子府的门槛低许多了。
虽说董雨珠不算什么高门贵女，可到底也是后族之人，吏部尚书如果不笨的话，董家人的面子，也是会给一些的。
妙人去了很久。
董雨珠在家里如坐针毡，难受的很。
董雨珠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给朱明艳的信，竟然会辗转到了董娇娇的手里。
“这是什么？”
董娇娇好奇的从良辰手里接过信，皱眉道：“给朱明艳的，怎么会来了我这里？”
“主子猜猜看，这封信，是从哪里出来的？”
董娇娇瞬间无语了：“你派人监视董雨珠了？”
良辰轻轻咳嗽了一声：“主子这话，奴婢可是不爱听了。怎么就是监视呢？奴婢的人，是顺路而已。”
董雨珠笑道：“送信的人呢？”
“弄晕了，扔在外头了。想必现在还没醒过来。”
董娇娇颔首，将信递了回去，淡淡的道：“让她该去哪儿去哪儿，不要随便伤人性命。”
良辰不可思议的看着董娇娇：“这个节骨眼儿上，董雨珠那边送信出来，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儿呢。奴婢可是听说了，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这个朱明艳，就和主子你不对付。若是让这两人联手……”
良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董娇娇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道：“嗯，消息很灵通啊。那时候的你，应该是在宫里的浣衣房吧。浣衣房那样的地方，向来是消息不灵通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良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声道：“其实主子错了。浣衣房，御膳房这样的地方，才是宫里消息最流通的地方。浣衣房和御膳房的掌控者，都是最会体察上意的人呢。不然怎么知道，谁应该巴结，谁就可以敷衍一点。另外，这两个地方的人，每日里都能够接触到阖宫上下的奴才们。虽说有一部分身份地位不够高。可只要小心谨慎，终归是能从其中提炼出有用的消息来的。”
看着良辰眉飞色舞的模样，董娇娇就没好气的冷哼了声：“啧啧啧，瞧着这样子，这是舍不得出宫了。要不，我回禀了皇上，就说你还是喜欢在宫里伺候。让皇上收回成命，还是让你回去吧。”
虽说明知道董娇娇是开玩笑的，可还是给良辰吓得够呛，忙跪了下来：“主子不要，奴婢就那么一说。求主子了……”
董娇娇伸手扶着良辰：“你这是做什么？和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样吗？赶紧的起来吧，回头让人瞧见了，不定如何编排我呢。你倒是希望我被人编排？”
良辰不以为意的笑道：“主子多虑了。主子可是郡主，这府里身份最尊贵的人。谁那么不要命了，胆敢吐槽当今郡主？”
董娇娇无奈叹息道：“登高跌重的道理。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良辰浑身沁出一层冷汗。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呢。
她只是没想到，董娇娇竟然会……
深深吸了一口气，良辰认真道：“主子放心，奴婢都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做事。”
不多时，董家外头的小巷子里面，妙人就醒了过来。
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小声的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嗯？头好痛。”
妙人到底是没忘记自己出来是做什么的。
赶紧摸了一把，确定自己怀里的信还在，这才朝着吏部尚书府走去了。
妙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距离她离开董雨珠的院子，已经一个半时辰了。
这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摔瓷器的声音。
妙人胆小的瑟缩着，不知道董雨珠这是又在发什么脾气，只觉得十分可怕。
可巧就被一个小丫头看见了。
小丫头眼疾手快的伸手就将妙人拉了进去，一叠声的道：“妙人姐姐，你可回来了。小姐等你好久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只怕咱们整个额院子里的人，都扛不住主子的怒火了。”
“这……怎么会……”
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丫头带到了董雨珠面前：“小姐息怒，妙人姐姐回来了。”
董雨珠豁然起身，对着妙人怒目而视，首先一个巴掌摔了过去：“去了这么久，不打算回来了，是不是？”
妙人捂着脸跌坐在地，眼泪扑簌簌的，哽咽低声道：“奴婢不敢。只是那吏部尚书的门，不是那么好进。需要银子打点，奴婢身上并无银钱，门房不肯替奴婢通报。奴婢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一个机会，求见了朱小姐。”
董雨珠这才反应过来，妙人出门的时候，似乎真的没有给她准备什么。
心头不免的就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低声咳嗽道：“今儿的事情，就算是本小姐误会你了。你亲自见到朱小姐了？”
妙人小声道：“这封信件，非同小可，奴婢自然是要亲自见到朱小姐的。所幸之前奴婢见过朱小姐一面，保证不会认错的。”
董雨珠就松了口气：“不错，你做的很好。那我问你，朱小姐看了信之后，是怎么说的？”
妙人略低头，声音就更小了：“朱小姐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然后让奴婢转告小姐，就说，必定不能让董娇娇如愿。”
董雨珠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老天有眼，贱人自有天收！我身份卑微，没办法说什么也没办法做什么。可是，贱人自有天收！自然能有人会给她一个教训！  ”
妙人顿了顿，又道：“不过，朱小姐说了，按太子府，是高门大户，她并没有什么本事帮小姐。还请小姐自求多福。”
嘭！
董雨珠的手狠狠的拍在桌面上，神色变得狰狞了起来：“好个朱明艳，好个贱人！竟然敢这样对我。呵呵，收了我的好处，不替我办事。等我成功入了太子府，一定要让她好看！”
妙人有几分胆战心惊。
只觉得自家主子这样，逮谁咬谁的样子，着实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样的脾性，只怕入了太子府……也是举步维艰的。
在心头叹了口气，不敢说什么，只是求了情，让妙音起来。
董雨珠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倒是没有拒绝妙人的意思，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妙音向来在董雨珠面前是的脸的。
如今被罚跪了，心头自然很不舒服。。
妙人刚伸手去扶她，就被一把推开了。
冷笑嘲讽道：“哟这是谁呀？这不是小姐身边的大红人，妙人姐姐嘛。我哪里敢当得起妙人姐姐亲自来扶我呀？”
妙人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沉声道：“当真要如此说话吗？咱们姐妹一场，你需要这样吗？从小到大，我多没有和你争过什么。”
“争？”
妙音一把将妙人推到了角落里，龇牙咧嘴的寒声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做是从小到大，没有和我争过什么？你有那个能力和我争吗？妙人，从小到大，那就是在我光环下面的那个人。不要以为，你仗势着小姐今天宠爱你，对你高看几分。你以后就可以跟着主子嫁过去太子府了。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这辈子，都只能在董氏！只有我，才有资格跟着主子嫁入太子府。”
妙音的手指几乎戳到了妙人的脸上。
妙人始终面色平静的看着妙音，好半晌才沉声道：“说完了吗？”
不等妙音回答，妙人就直接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给我站住！”
妙音一把抓住妙人的手腕儿，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屑和我争吵吗？”
妙人一把就将妙音推开了，脸色十分难看：“妙音，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你想要跟着小姐嫁过去太子府。可我不愿意。人各有志。你不要勉强我，我也不干涉你。你放心，等主子嫁过去的时候，我不会死皮赖脸的要跟着的。”
妙音依旧不肯放过妙人：“你不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主子要求，你过去，你也会跟过去，是吗？”
妙人嘲讽冷笑道：“妙音，你自己也是做奴婢的。你告诉我，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有多余的选择吗？除了主子说什么，咱们就怎么做之外，你告诉我，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妙音瞬间就闭了嘴，脸色难看的沉声道：“如果主子不让你跟过去，你真的不会主动争取吗？”
妙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院子，眸光落在墙角的那一丛姹紫嫣红的菊花上面，轻笑道：“自从我被买进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董家的奴婢。我从未想过，将来要离开董家。我已经习惯这里的一草一木，喜欢这里的人和事。我不会想要主动离开。”
妙音以为妙人这是以退为进，还想要警告两句的时候，就听见妙人嘲讽笑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是你这样，整天都想着要攀龙附凤的。其实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对攀龙附凤真的没什么兴趣。从小我就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我生来就是伺候人的，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翻身做了主子。我人笨，嘴笨，脑子也很笨，不会做主子。所以……妙人，你不必对我时时刻刻提防着。我真的对你，没有什么威胁。你有空提防着我，还不如好好照顾主子，讨好主子。也方便主子到时候会带你过去。”
妙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其实，她刚当真董雨珠的面，还有些话，没说出口。
太子府高门大坎，她进不去。
那吏部尚书的府邸，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之所以去了那么久，是因为，在外头跪着，都是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从她被允许进入府里，到走出来，拢共不过盏茶时间。
朱明艳看完信，给了回复，她就被赶出来了。
从朱明艳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不屑和嘲讽。
似乎是在嘲讽董雨珠的自不量力。
身为奴看见自家的主子被这样嘲讽，真的是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可她身份卑微，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自己当真说了什么，董雨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夫人对她那么好，她都觉得夫人像是要害了她一样。
日子不疾不徐，很快就到了董娇娇该出发的时候了。
张氏特意过来探望董娇娇。
说是探望，实际上也就是关心一下，她拜托给董娇娇的事情，董娇娇是不是做了。
“夫人来了？快请坐。这边正在收拾，有几分乱。”
张氏局促的站在那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董娇娇皱了皱眉，低声道：“夫人有话就说吧。这里的人，都是能信得过的。”
张氏尴尬的低声道：“我是想要问，之前拜托郡主帮忙的事情。郡主这边……”
董娇娇点头道：“嗯，夫人放心吧。夫人拜托我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可是郡主都要走了。”
张氏的言语中带了几分哭腔，就差要给董娇娇跪下了。
董娇娇手中的东西嘭的一声就放下了。
可回头看见张氏那被吓一跳的样子，就多了几分心软，沉声道：“夫人可是将我们之间说的事情，都告诉董雨珠了?”
张氏愣了愣，片刻之后低声道：“启禀郡主，我确实是……为了让珠儿心情好一点，我确实是将这边的事情告诉珠儿了。”
“结果呢？  ”
董娇娇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张氏的眼神只觉得张氏无比的可怜。
张氏神色中带了几分凄婉的低声道：“珠儿那孩子，实在是过于倔强了……”
“呵呵，只是倔强吗？”
董娇娇很认真的道：“夫人，她只是倔强吗？夫人当真以为，这董家，当真有什么秘密吧？”
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你……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董娇娇嘲讽冷笑道：“夫人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还是在这里装傻？夫人觉得，这样装傻，当真有用吗？”
张氏后退了一步，这句的此刻的董娇娇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张氏心头不免的胡思乱想，看着董娇娇的眼神都变得恐慌了起来。
董娇娇并没有要和张氏争论什么的意思，只是沉声道：“其实，夫人……你过分的宠爱动玉珠，对董雨珠并没有任何好处。她将来嫁人了，是不会有人这样纵容她的。尤其是……”
董娇娇冷笑道：“她想要去的地方是太子府。”
张氏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一时间手足无措：“那该怎么办？”
“没办法。正好你来找我，我也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真的坚持要让董娇娇入太子府？若是真的……那我就想办法让她去。”
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在张氏看来，如今的董雨珠，对她这么不好。
就是因为她没本事，不能顺利的把她送入太子府。
但凡是董雨珠入了太子府了，自然就知道自己这做母亲的好了。
想到这里，张氏只觉得生活都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在张氏给出最终答案之前，董娇娇很认真的道：“太子好色，太子府的美人不少。太子府，不是个好去处。夫人想好了，就回答我。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夫人回答。”
张氏郑重的对着董娇娇行礼，眼圈儿含泪的低声道：“多谢郡主金玉良言。我知道，郡主都是发自肺腑，把我家珠儿当成自己人，才说了这些话。可是，珠儿肚子里已经有了太子殿下的骨肉了。她若是不嫁过去，能怎样呢？”
董娇娇缓缓摇头：“夫人可能想错了什么。太子府确实是没有正妃。可太子不会现在就定下来正妃的。而且，我们这一脉，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一个丽妃了。萧氏皇族不会再允许我们出第二个皇后了。所以，她不会成为太子妃，也没资格嫁过去。最多也就是一顶小轿，来接过去。或者……自己坐马车过去。仅此而已。”
张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到底是她捧在手心里心疼的女儿啊。
如今，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
张氏心头当真是心如刀割。
可张氏也清楚，董娇娇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
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董娇娇，认真道：“多谢郡主提醒。不过……我确定，她是想要入太子府的。”
“那好，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儿太子来接我的时候，我会亲自和太子说的。”
张氏不可思议的看着转身忙碌起来的董娇娇。
总觉得董娇娇这是过分的自负了。
太子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亲自来接董娇娇。
这是魔怔了吧？
可张氏也清楚，董娇娇是郡主，比她有本事，如今只需要按照董娇娇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忙不迭的赶紧就去帮董雨珠收拾了。
董雨珠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氏，眼眸中都是期盼的光芒：“真的吗？娘，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子殿下真的会亲自来接我吗？”
张氏不忍心让董雨珠失望，忙点头道：“对，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你赶紧梳妆打扮吧。”
董雨珠高兴的什么样子，赶紧转身，饭菜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嫁衣，在身上比划着，眉目中都是欢喜：“娘，你看看，我的嫁衣，好看吗？”
“好看。”
嫁衣，那是一个女子一辈子最美丽的衣裳，怎么会不好看呢。
只是……这烈火一般的红色，董雨珠这辈子，是没机会穿上了。
董雨珠笑着回头：“娘，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让嬷嬷们来帮我梳妆打扮？”
张氏泪如雨下：“珠儿。”
董雨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悦的沉声道：“今儿是我的好日子，不求娘笑脸迎人。起码娘不要做出这样一幅我欠了你多少银子的样子吧？”
张氏的嘴张了张，片刻之后才低声道：“珠儿，你……”
董雨珠沉声道：“娘？怎么了？”
张氏叹息道：“即便是你去了太子府，你的身份，也只是侍妾。妾，是没资格穿红色的嫁衣的。”
哐啷！
董雨珠手中的凤冠掉落在地。
上面的珍珠脱落，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
董雨珠转身，木愣愣的看着张氏：“娘，你说错了吗？我怎么会是妾侍呢？我是董氏女啊。董娇娇那样的贱人都是安王正妃，我怎么可能是个妾侍呢？怎么，侧妃之位，也应该有的我一席吧？”
张氏的嘴张了张，缓缓摇头。
她不想说，就是这个妾侍的位置，也还不确定是不是能办成。　
董雨珠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氏，冷笑道：“是不是董娇娇那贱人嫉妒我？故意使坏，怂恿太子殿下只给我妾侍的位置？”
张氏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董雨珠竟然已经被养歪成了如此这般模样了。
董娇娇明明是已经帮了忙了。
可在她看来，竟然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董娇娇已经站在府门口，看着意气风发站在那边接自己的太子。
十分平静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太子殿下，我有一个条件，还希望太子殿下答应我。”
徐华瞳孔狠狠一缩，上前一步，沉声呵斥道：“郡主，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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