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奶的临终遗言
陈凡两步做一步的跑出校门，心里一直担心着，他就奶奶一个亲人，千万别出事情。
“奶奶没事的，………………奶奶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了…………”
在校门口，陈凡拦了一辆车，然后直奔医院而去。
“护士，护士，我奶奶呢？我奶奶呢？”
陈凡抓着一个护士不放，然后急切的说道。
护士被他勒的手通红，扯不开，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马上都要哭起来了。问道：“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奶奶叫什么名字？陈凡记得不太清楚，在脑海里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了。
“陈桂香，我奶奶叫做陈桂香。我奶奶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护士连忙问了问身边的其他护士，才知道了在哪里。
“重症监护室408号房间，你奶奶在那里。”
陈凡甩开她的手，然后直接向她口中所说的408而去。
“哎，刚才送过来一个老年人，被车撞了，你知不知道？”
楼道里面一个护士对另一个护士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酒驾那个，听说好几个医生在里面抢救，还没有出来呢？”
另一个护士也对她说道，这件事情刚才传遍了整个医院。
“我刚才看到群里面的消息，被撞的是一个老奶奶，70多岁了，过马路的时候被一个汽车撞了，群里面说了，人没有抢救过来。”
陈凡跑到四楼的时候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然后跑过去，一边哭一边问道：“你们说的是谁？是不是我奶奶？”
两个护士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小弟弟，我们也不清楚。你去408看看吧，这个时候可以进去了。”
然后两个护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陈凡耳边回荡着两个护士的话，快步向408跑去。
408的病房门口，陈凡看着里面走出来的几位医生和护士，满头大汗，满面愁容，仿佛刚经历了一番大战。
“医生，里面是不是陈桂香？”
陈凡有些害怕，奶奶仿佛要离自己而去了。
几位医生一边脱手套一边问道：“你是她家属？”
“她是我奶奶，我是她孙子。”
几位医生听了这话，心里都很难受，其中一位医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孩子，我们尽力了。你进去看看你奶奶吧！”
陈凡慢慢的走进去，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
陈凡木讷的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奶奶，心里满腔的愤怒和悲伤。
奶奶早上还叫自己起床来着，让自己好好读书，这才一天不到，怎么就阴阳两隔了？
陈凡跪在床前，脸上挂满了泪水，看着眼前自己最亲最爱的奶奶，嚎啕大哭。
“奶奶，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凡娃子，奶奶，你快给我说说话。呜呜呜呜呜呜……”
“奶奶，你快睁开眼看我一眼啊，呜呜呜，我是你孙子凡娃子啊，奶奶我听你的话啊，我以后每天都认真学习，每次都给你考一百分，好不好啊！奶奶！呜呜呜……”
“奶奶，呜呜呜，过几天就是你73岁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快起来，我拿给你看看。呜呜呜……”
“奶奶，呜呜呜，你快起来啊，我给你唱个歌听，好不好，你以前最喜欢听我唱歌了。”
陈凡用手使劲揩了一把泪水，边哭边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陈凡唱完了以后，奶奶还是没有醒，哭的更加伤心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门口的医生和护士们都被感染了，好几个也从怀里掏出纸巾擦眼泪。
“咳……咳……咳……？”
突然病床上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陈凡抬头猛然看到奶奶活过来了，大喜过望。一边擦着眼泪和鼻涕，一遍说道。
“奶奶，奶奶，我是凡娃子，我是凡娃子。”
陈奶奶侧过头看到了陈凡，看他脸上满是泪水，想伸出手给他擦一擦，不过浑身都动不了。
“凡娃子啊，咳咳咳……，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陈凡抓着奶奶的双手，奶奶的手很粗糙，像一截干枯的槐树树枝一样干硬，饱经风霜，尝尽了人间的冷暖。
“奶奶，我们在医院呢，马上就回家了！”
“医院？怎么会在医院啊？”
陈奶奶慢慢的陷入沉思，然后想起来了自己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子撞到了，原来自己出了车祸啊。
门外的几个医生看到刚才被宣布死亡的陈奶奶突然面色红润了起来，而且还开口说话了，然后连忙跑过来检查身体。
“怎么样，病人什么情况？”
主治大夫对着一旁盯着仪器的医生说道。
“没用了，主任，病人这是回光返照。”
陈凡有些不敢相信，奶奶醒了，不就是活过来了吗，怎么还是救不活啊。
陈凡满身愤怒，冲过去对着医生就是一拳，直接把他的眼镜打在地上。
“快，给我奶奶做手术，快，给我奶奶做手术，我们有钱，我们有套房子，快做手术我们有钱。”
陈凡满脸通红，这个时候，仿佛就是一个彻底的魔鬼。
那个医生在地上摸到了自己的眼镜，带上以后，看着冲动的陈凡，虽然心里有气，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个时候谁能冷静下来。
陈奶奶躺在床上，看着陈凡动手打人，然后咳了几声。
陈凡连忙跑过去跪下，几位医生也识趣的走出了病房。
“奶奶，我在这呢。”
陈奶奶看着眼前的凡娃子，慢慢的看，仔细的瞧。
“孙子，奶奶就要走了，你听奶奶的话不？”
陈凡胡闹了一番以后，也知道医生也是回天乏术了，一边哭一边猛点头。
“奶奶，我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奶奶今天中午把你的脏衣服泡在盆里的，待会儿回去自己洗了，听到了吗？以后要自己洗衣服了，白色衣服就不要用洗衣机了，不然洗不干净。”
“我知道了，奶奶。”
“奶奶要是走了，你别哭啊？孙儿。73，84，阎王不叫自己去。这是一个大坎，奶奶没有跨过去，这都是命啊！”
“不会的。奶奶，你还活着呢，你还要活100岁呢，我还没有叫你好好享福呢！”
陈凡抓着奶奶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哎，奶奶老了，你以后就只有一个人了，一定要好好的活，听到了吗？咳咳咳…………”
“知道了，奶奶。我都听你的”
陈奶奶使劲抬起手摸了摸陈凡的脸，然后慢慢说道：“凡娃子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奶奶熬不到你娶媳妇了，看不到重孙子了。”
“哎，奶奶没用，这些年总是看病吃药，没有给你留下太多钱，你还记得我那个放衣服的箱子吗，里面有一个存折，有五万块钱，这是奶奶留给你的钱了。”
“凡娃子，你怪奶奶不？你10岁那年，有一个有钱人要收养你的，奶奶没同意你去，你怪奶奶不？”
陈凡还记得10岁那年，有一户有钱人找上门来，给奶奶说，拿一笔钱，把孩子让给他们带。当时奶奶一口拒绝了，自己养大的孙子，怎么可能让别人抱去养。
陈凡一边哭一边摇头，自己当时还赌气和奶奶闹了好几天别扭，现在想起来觉得真羞愧啊！
“奶奶，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一个，我怎么会怪你啊，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
陈奶奶听了陈凡的话，心里欣慰了许多。
“咳咳咳…………，我记得那个大冬天的大早上，奶奶去菜市场卖菜的时候，在一个台阶旁边看到你了，当时多小多乖啊！浑身红红的，身上裹了一张厚毯子，当时他们都劝我把你送到福利院去，奶奶坚决不肯，奶奶自己没儿没女的，就收养了你。”
“……奶奶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快乐的就是有一个这样的孙儿，凡娃子，奶奶不想走啊，奶奶还想看你考大学，给你办升学宴呢！”
陈凡一边哭一边抱着奶奶的手说道：“奶奶，不走不走，孙儿要考大学，孙儿还要给你抱重孙呢。”
“咳咳咳…………咳咳咳。”
陈奶奶感觉说话越来越费力了，仿佛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凡娃子，奶奶最后给你说几句话，一定要听奶奶的，好嘛。”
陈凡看奶奶说话越来越费劲了，急忙点头，他知道，奶奶马上就要走了。
“以后你别去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到处混了，老老实实的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坐办公室，当领导。”
“我知道了，奶奶，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一定考一个好大学。”
陈奶奶用尽了最后的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那个箱子里面，有一个木匣子，里面有一本书，它……………………有…………古……怪。”
陈奶奶张大嘴巴，呼吸着空气，然后喉咙里发出了急促的声音，慢慢的，越来越小，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陈凡看着奶奶，眼睛里的泪水顿时止不住了，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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