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运动会
每一夕晨气，都披着霞光，流泻着寒凉。
早起的少年，向着远方。
“a，haha~”林卿一边打哈欠，一边跟肖寒抱怨，“我可太困了。”
肖寒握住林卿的后脖颈儿，林卿一路喊凉，却也放任肖寒如此助人清醒。
透心凉，心飞扬。果然，他寒哥从小就是“冷血动物”。
“我现在倍儿清醒。”扯着肖寒的手，往一边儿撂，“您的服务可以暂停了。”
掠过操场，闪过一团儿熟悉的身影。
肖寒满足地把手揣到兜儿里，保存着热乎气儿，抬脚往操场走。
雨水吝啬冲刷的跑道，有点儿破旧。我们课代表脚步虚浮，像是要绊倒的样子。
“呦，那不是我们课代表嘛！”跳一个门槛儿，紧随着肖寒往操场里钻。
“干什么呢，这是？”肖寒招招手儿，拦截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只，笑着问。
什么乱七八糟不着调子的破手势？他当自己是在招呼他们家小白呢？
“为运动会做贡献！”不屑的眼神儿，上下打量着肖寒，“您这肤白貌美大长腿，不准备做点儿贡献？”
手在兜儿里揣着，耸着肩膀，一脸嘚瑟，“那是因为你又黑，腿又短！”
装作一脸后知后觉的样子，现在才答复她的上句话。
“运动会？”肖寒一脸诧异的打量回去，“运动，你会吗？”
阳光洋洋洒洒，大清早地两人一见面就掐。
“哈哈哈~”没憋住，林卿觉得初晴说的完全正确，肖寒说的也没毛病！
肖寒嘴角抽动，手肘顶一下林卿的肚子。
“唔~”林卿侧着脚远离肖寒，“我饿了，你们接着聊。”转过头，速度远离这是非之地。
万万没想到，肖寒竟然接住了自己的一顿“夸”？意料之外的是，还把她扔到了坑里，一时间怼得她无话可说。
肖寒看着初晴嘴巴有反驳的趋势，迅速地蹲下紧了紧鞋带，“哥，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速度！”
拽着初晴的袖子，给她拉到了跑道上。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肖寒的目的，都他妈的猫腻儿。初晴拽着他的袖子往跑道之外扯，重得跟年节待宰的猪一样。
阳光在初晴毛绒绒不乖顺的头发上跳跃，肖寒任由初晴扯着，观察她瞬时丰富的面部表情。眉毛一扯一扯地动着，一看就是非人类的脑洞，肖寒暗忖着一会儿姑娘的言论。
初晴拽着肖寒的袖子，大力地把他的手抛下，还刻意瞄准了人家的大腿，“你当我傻啊？不比！”
索性遂了她的心意，手臂砸到了自己的腿上，“谁说要跟你比了？”
肖寒看着初晴脸上迅速闪过的诧异，这表情可跟秦泽恺妹妹大相径庭。“我只是想，贡献一下力量！当然啦，顺便提点你一下。”拍了拍初晴的肩膀，一幅大佬儿提点小弟的模样。
为自己刚才瞬间脑补的一万多字，感到愧疚，正好儿看见了米小米，“还不一定谁提点谁呢，吃饭！”
林卿正乐呵呵地啃着“三加二”，断断续续嚷嚷的肯定是狗腿米小米的话。
前几天看见米小米美滋滋地吃着三片薄饼夹两片辣条儿，馋得慌。于是，他自己早起排队了几天，但是没买到。所以，他只能天天委托人家米小米给他带饭。
初晴接过米小米捎带的馅儿饼，边吃边走。
饭倒是一顿都不少，这一点，林卿米小米初晴，一样一样的。
最近，吃饭越来越快，从食堂到教室的路上就解决了。
不管什么时候，路过二楼办公室，都匆匆地瞥一眼。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运动会标记在校历上，雀跃。
运动会，要想有整整齐齐的参与感，就得软磨硬泡连哄带骗还得劝。
黑帽子穿过校服搭在脑袋上，循着莫名其妙的节奏点晃动着，“i，me，my，mine，i，me，my，mine”林卿嘴里念念有词，符咒一般，还不忘东张西望，耳朵捕捉着信号儿。
飘进耳朵里的风铃，悦耳，却不是目标的声音。
“我特意打听过，其他班报铅球的人也特少，”体育委员周浩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样子，终于对米小米伸出了魔掌，“胜算非常大，我觉得你一定行！”
一条腿跪立在凳子上，手掌轻拄着圆珠笔，作思考分析状儿。
林卿越过两个凳子，径直走到初晴的座位上，脑袋往后一顿，惊讶道，“啥玩意儿？铅球啊！”
“行啊，土豆雷，”林卿看着米小米脑袋上顶着的小揪揪，幸灾乐祸地说，“那可是你家亲戚啊，你一定行的！”竖起大拇指，寄予厚望似的眨着眼睛。
“老子不报了！”桌子“嘭”地一声，倒真的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土豆雷爆炸的声音。
初晴回来就看见米小米炸毛的一幕，看她搓手掌准备揍人了，初晴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说，“熄火儿熄火儿，咱换一个！”
体委看着项目表，大脑迅速运转。先天条件不大足，跳高、短跑肯定不大行；800倒数第二，也不大行……还得让米小米有参与感……
“拔河吧，”林卿很正经地冒出了建议。
就在周浩想给他点个赞的时候，林卿突然拐弯儿的声音，让画风有了量的转变，质的飞跃，“土豆雷，挨近了能炸倒不少呢！”
“林~卿~”从肺里呼噜呼噜冒着泡儿沸上来声音，压着嗓子飙出来，是米小米发火儿的前兆。
“学习~学习~有空儿切磋英语，”林卿跳过凳子，飞奔回了自己的座位。
米小米本来是想直接冲到后排，暴揍一顿的，但是，预备铃声响了。按照教导陈的路子，估计已经躲在楼梯拐角听声音了。
果不其然，米小米刚压着怒火坐下，教导陈就到了。
“好好儿学习，也多运动运动，劳逸结合。”教导陈，沉默了许多。
以前是严肃，现在是真的沉默。至少，在特定的一段时间，真的沉默。
立在肩膀上跃跃欲飞的鹰，袖口的暗红外文，独家定制镌刻着独特。
在林卿的手指戳到自己肩膀上的鹰之前，肖寒给他嫌弃地拍开了。倒不是真嫌弃林卿，就是林卿那眼神儿看起来怪怪的。
唉，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反正都习惯了，“我干妈的手艺，可真好！”
夸他？没用。干妹妹什么的，绝对不行。
“别磨蹭，快点儿！”肖寒停下电动车，抬眼往操场张望。
“对对对，土豆雷还给我带了饭，”林卿伸个懒腰，腰倒是挺软，“我得快点儿！”
捂着嘴巴，哈欠连天，“万一她吃不饱，我的那份儿可就剩不下了。”
肖寒看着林卿的背影，竟然，好像是胖了？！
初晴靠着栏杆，脑袋贴着栏杆网儿，左右摇晃。美其名曰保存实力，其实就是怕力气用光呗。
看到来人，又没有穿校服，痞气吧唧一脸欠揍样儿。学校纪检是瞎了吗？最近竟然不查校服了？
“ei~”手指比划着初晴的脸画了一个圈儿，“你这什么表情？我今天又没说你~”
圆鼓鼓的腮帮子扁平了，怕是要发火儿，立刻转变话锋“ai，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儿？”最初，肖寒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看到初晴的头发还真的惊讶起来：湿漉漉，不，确切地讲，还断断续续滴着水。
“这么明显的情况，”耸耸肩膀，也不知道受谁的潜移默化，“我洗过了呀！”
“你擦过了？”隔着空气点了点初晴的头发。
“擦过了呀？”这问题问的，让初晴有点儿懵。
“这就是你擦过的结果？”
“对呀，”两只胳膊一摊，“没擦干而已！”
肖寒摸了摸自己运动服上的帽子，一下儿就捏住了拉链儿。
“你干嘛呀？”初晴看着肖寒奇怪的动作，扭曲的手，不耐烦地问，“切不切磋了？”
权衡一番，肖寒最终放弃了把帽子卸下来这个想法，“你等会儿，”也没等初晴回话儿，转个身就跑了。
什么玩意儿？说好了“切磋”，竟然撂下自己就跑了。初晴气呼呼地跑进了跑道。
肖寒捏着一条蓝色毛巾回来，不出所料，人果然不见了。
那么显眼的一团儿，一下儿就找见了。站着等拦截，像往常一样冲小姑娘招招手儿。
要不是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叫自己的名字，初晴才不会再听他“召唤”。
最后的几响脚步声，很用力。初晴拽着肖寒的袖子，扯到墙角，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我跟你讲，你要是再……”
肖寒听着她的叽叽喳喳，也不在意，展开毛巾裹住了初晴的脑袋，把小姑娘的声音也裹住了。
手指掠过头发时，果然感受到了冷气，肖寒看着初晴的脑袋一动不动。
初晴只能看见肖寒衣服上老鹰的脚。
两人都没说话了。
“你这样，”肖寒严肃地打量，“还挺像套娃的。”
就知道他没好话，pia地一下打到了肖寒的胳膊，顺带着往后撤。毛巾没揪住，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肖寒的“巴掌”飞过来，初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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