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时光匆匆
文老师看见林卿一本正经地跟肖寒学单词，跑过去揪了揪米小米的耳朵，让她向林卿学习。
这一个早读给林卿愁的，停不住地摩挲脑袋，如果他的头发还健在，恐怕要担心脱发了。还好，他的头发剃光了。
听着教导主任的思品课，抬起头看着黑板，却总是想起思品吴。除了这两件事儿啥都没空儿想，倒成了一笔专注的财富。
知道下课了，但是还沉浸在情绪里。
肖寒看出林卿情绪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寿星公。”
很快就擦除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林卿整了整领子，“干嘛呀，我还是个美少年！”
蛋糕怼到林卿怀里，“自己拿！”
翩翩少年少女，走在路上就是风景。
兴致勃勃又小心翼翼地打开蛋糕，巧克力字儿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林卿指着蛋糕上的狗尾巴草，哭笑不得，“这是啥？”
脑子里酝酿着一会儿的幺蛾子，随意地说，“你自己说的，喜欢狗尾巴草。”
“我，说过吗？”脑子飞快地运转，跟一休一样。好吧，好像是说过。当时说的什么来着，好像是顽强。
“顽强，”沐阳适时提醒。
“许愿许愿，”米小米趴在桌子上，催促着说。
“我希望日后巧克力不断……”
那天，没有蛋糕大战。他们围在一起，给林卿唱了生日歌。
——
最后一个学期，很多同学要去职高了。
各班把“班服”都安排上了。
四班儿，也早早地把班服给安排上了。他们全程自己设计的。
蓝t恤。
正面印红字儿“肆不可挡”，右下角有班级群的二维码。
后肩背着黑色骷髅头，下面印“wenevergiveup”。
周一，晚自习。
“肖寒和林卿呢？“
“林卿流鼻血，肖寒陪他出去了。“沐阳现在说瞎话都不打草稿了。
班主任没再追究，“我简单讲几句，大家抓紧时间学习。“
“学校最近严查班服，“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三令五申地强调，“就那印着‘青春’的红色运动服，也不好看。大家别瞎买了啊。”
林卿没料到班主任在教室里。
“兄弟姐妹们，”林卿穿着班服走进教室，大摇大摆地展示着。
正当他转过身向大家展示的时候，看见了讲台上抱着肩膀盯着他的班主任。
“老，老师好。”林卿思索着怎么解释，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同样穿着班服的肖寒，给乔炀使了个眼色。
乔炀从书桌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那是给班主任的毕业礼物。
乔炀来到班主任面前，双手奉上，“大家给您写的明信片。”其实，里面还装着班服。
“嗯。自习吧。”班主任接过，“大家选的款式不错。”
说完，她离开了教室。
在选择职高的同学们离开前，拿出两节课开了送别会。
大家互相写了同学录，交换了大头贴。
“一个体育委员，要不要？”林卿码着手里的大头贴，当成牌一样游戏。
“一个数学课代表，咱们体委最怕数学作业。”秦墨思索着同学们的属性。
“一个肖寒，数学课代表英语也不咋地，”沐阳接上。
“嘿嘿，一个林卿，”林卿本人把自己的大头贴潇洒地抛了出去。
肖寒从课本儿里抬起头，“你打得过我？”
“当然，”林卿看了看肖寒，开始胡诌八扯，“不能。但是，我寒哥哪次不是对我这宝贝弟弟有求必应？”
肖寒本人都没来得及开口，秦墨和沐阳异口同声地开了腔儿，“你好恶心。”
“喂喂喂……”林卿开始下一轮胡诌八扯，试图说服他们俩。
……
“一个教导陈。”
“卧槽，你哪儿来的这照片！”
“我拍了宣传栏，让照相馆打印的，怎么样？”
……
游戏还在继续，真希望青春也永远不会结束。
最后，叫了老师，穿着班服，拍了照片。对了，收到班服的老师，都是穿着班服拍的毕业照。
——
傍晚，风吹起来，凉飕飕的。广播站清冷的声音，就是在这微凉的光景乘风而来。
像秦泽恺多变的声音一样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一堆黑历史的他，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安插
到了广播台的排班表上。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都在初中留两级了。
“咚咚咚”
“请进。”
舌尖划过虎牙，肖寒听着秦泽恺声音，好奇他是什么时候修炼了这个技能。
也许，是两个少年各自成长的时候吧。
肖寒推门而入，秦泽凯正像模像样地拿着广播稿，“靠，怎么是你俩？”
“错了，”林卿露出光溜溜的脑袋，“还有我，是仨，我们仨！”
“你们仨，这阵仗……”秦泽恺后腰抵着桌子，打量着三个人的表情，经验告诉他准没好事
儿，“你们要干嘛？不行啊！”
林卿快步走过去，犹犹豫豫地掏出一块儿自己的生日巧克力，捏住下巴按进秦泽恺的嘴里。捆绑式抱住，体重压制！
当然，秦泽恺只是故意没反抗，他想看看肖寒有什么举动。
沐阳出门儿守着。
“里面在维修，你别进去添乱了。”名城中学广播站的设备和维修，仿佛是老黄牛和它的破车，年纪大了。
肖寒还在里面配合地踢了一脚，闷重的声音以假乱真。
“我们老大今天值班儿……”
看着小跟班儿手里的可乐，沐阳知道没什么大事儿，“设备坏了，他现在火儿着呢！”
伸出手，朝着可乐的方向，“我给他就行。”
“那，你跟我老大说，我来过了。”不情不愿地把可乐地给了沐阳。
肖寒调了调设备，“明天下午播我选的这个！”
秦泽恺剥开林卿的手，“早说呀！”抖了抖自己酸痛的肩膀，仇视地看着林卿。
肖寒看见秦泽恺的牙，是棕黑色的！他还扯着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如果他一直都能这样笑着好了。
林卿率先一溜烟儿地冲出门，估计是怕秦泽恺揍他。
“有可乐？”从沐阳手里抢过来，拧开盖儿就酣畅淋漓地灌上了。
沐阳在旁边偷笑。
“喂，这就走了？”秦泽恺看着肖寒嘚嘚瑟瑟的背影，如果他一直这样连背影都是欠扁的样子就好了。
我们曾是并肩的少年，再次重逢，好像你我都不一样了。
难以想象吗？那个少年，兜儿里揣着烟，在黑夜的巷子里拳脚撕扯，在“沸点”“极速”整夜整夜地熬。现在，却在广播站讲着励志故事。
其实，不难想像啊。大部分时间，烟只是揣着的，而且一直都是那个熟悉的牌子。巷子里，最初只是反抗罢了，含着眼泪倔强地讲，自己有爸爸；只不过，后来，在拳脚中逐渐学会占上风。
哪怕不喜欢，也学着好好读书。
成绩在年级前列，在妹妹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好哥哥……
那么，广播台清冷声音讲着励志故事的秦泽恺，便不显得突兀了吧。
太阳低低地斜着，只浮动着橘红的霞了。天，又是那么的蓝。
清冷的声音突然就点缀了一丝幽默，透着久违的温暖。没有等到明天下午。
“下面是肖寒等同学送给初晴等同学的歌。由广播员秦泽恺倾情演唱……”
……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
肖寒听着回响在各个角落的歌声，想起以前那个满眼憧憬的少年，这才是他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吧。
“唉。一个‘等‘就给我’等‘没了？”林卿围着肖寒绕着圈儿问，“怎么能没有我的名字呢？巧克力白贿赂他了吗？”
沐阳一把给林卿捞过来，“你不是也喝人可乐了吗？”
“我那巧克力多贵啊……”
得嘞。就是舍不得巧克力呗。
米小米像个肉坨坨一样缀着初晴，逼着她慢点走，不过是为了让初晴听到他们的心意。
周杰伦的《蜗牛》。
抬头看了一眼广播站的位置，初晴终于微微笑了。
米小米看着初晴的脸，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走到初晴的前面，倒退着走，“感动吧？！”
“嗯。”
感动，更感动的是肖寒和蜗牛。
林卿追问肖寒，“为什么是《蜗牛》啊？”
“咱们课代表，以前拿蜗牛当宠物来着。”肖寒看着林卿一脸不适的样子，“下雨天专门打着伞到处找。”
想起蜗牛那粘腻的触感，林卿不禁浑身发麻，“咱们课代表，实乃奇人也。”
那些小伙伴儿拖着你，慢慢走在路上的时刻，惊喜变得格外感动。
一直一直努力着。
难过了，也有人愿意逗你笑。
——
模拟实验的那几天，好多人围着鸡蛋黄，却傻傻说不清“胚盘”“胎盘”。嘴巴都划破了，却总有同学死活找不到口腔细胞。
当然，总有人没办法让所有灯泡亮起来，也总有人差点搞不清化学实验器具的使用规则。
本着珍惜粮食的原则，生物实验的蛋被运到厨房，给大家做成鸡蛋饼吃掉了。
班主任给大家买了火腿肠，一个人再来两个鸡蛋，图个好彩头。
跑过八百米。
连接电路，小灯泡终于都亮了起来。
器皿里，盐水也结了晶。
显微镜下，终于找到了口腔细胞。
时光匆匆。
米小米坐在学校承包的大巴车最前面，副驾驶。
她嚷着要司机大叔下午最后一场考试把那辆大红色的车开过来，“鸿”运当头也得结尾，有始有终。
这两天，米小米跟司机大叔都混熟了。看着这人畜无害，满脸笑意的小同学，司机师傅自然满口答应。
坐在红色的大巴车上，开始回想这三年。
看着车窗里成长的自己，原来，已经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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