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礼物
“原谅我对你家的万贯财富一无所知。”初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别墅感慨道。
“才知道？”肖寒看着扒着窗户的初晴，得意扬扬地说，“哥也是个富二代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不都是肖叔叔的功劳。”
“不。还有我妈。”
肖寒看着周围的建筑说道。要是没有他妈妈的牺牲，他爸爸的事业恐怕连个地基都打不起来。
“行了，别趴窗户上了。带你下去，近距离感受。”
两人在正门前下车，司机把车开进车库。
进门之后，初晴觉得这宅子简直就是肖寒外公外婆苏州老宅子的复刻。
从回廊，亭子到花花草草，简直跟复制粘贴一样。
“晴晴来了。”肖寒妈妈从六角亭出来，迎上来。
肖寒妈妈每次见到初晴，总要用手摸摸初晴的脸颊。双眸满含笑意，温柔极了。
“小寒，赶紧去洗澡，换个衣服。”肖寒妈妈望着儿子说。
“今天还有别人吗？”肖寒疑惑地问着。
“嗯。是你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肖寒微微皱眉，“不是说就一家人简单吃个饭吗？”
肖寒妈妈知道儿子不喜欢太多外人的场合，只能安慰他，“碰巧碰到了，推辞不了。赶紧去吧。”
“晴晴也跟阿姨换件衣服。”肖寒妈妈拉起初晴的手，“我们晴晴这么好看可不能给校服遮住了。”
“阿姨也给我准备了吗？”初晴在肖寒妈妈面前总是特别乖巧，或许是受她温柔的感染。
“对啊，我们晴晴在苏州不是说自己也想要苏绣的漂亮衣服吗？”她记得小姑娘看见那漂亮衣服时晶晶亮亮的眼神。
“谢谢阿姨。我妈妈都还没给我做好呢。”初晴把小脑袋想肖寒妈妈胳膊倾斜，蹭了蹭，撒娇一样。
肖寒妈妈空下来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角微微泛红。
“这个是客房，晴晴在这儿洗个澡，浴巾都是一次性的。我在外面坐一会儿，帮我们晴晴守着。”
“不用，阿姨。我反锁门就好了。”
“也好，我去厨房看一下一会儿的菜单，添几个菜。然后再回来。”
“嗯。”
初晴洗完澡，肖寒妈妈也安排完了一会儿的菜单。
“咚咚咚。”先是敲门，而后是询问，“可以进来吗？”
“可以。”
肖寒妈妈手臂上搭着米黄色的一件连衣裙。
连衣裙是丝滑的绸缎质地，裙摆勾勒着白色小花。搭配一个白色短外套，点缀着粉色樱花。
“咚咚咚。”同款敲门，而后是询问，“能进来吗？”
“可以。”
肖寒轻轻关上门。
面前的小姑娘，没了咋咋呼呼，穿着裙子温温柔柔的。他倒是有些不适应。
“呦，想不到你还有这淑女的时候。”
“呵，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
“你们两个啊，从小就吵吵闹闹。两个小冤家。一起去前厅玩儿吧。”肖寒妈妈两手推着孩子们的肩膀，“我也回去换件衣服。”
两人一块到了前厅。肖寒打开空调调高了温度。
前厅摆着一架黑色的钢琴。
“那个。”
眼前这个小姑娘，眼睛晶晶亮，柳叶眉微微上挑。心里指不定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干嘛？”
“你说你会弹钢琴来着？”
“嗯。”
“弹给我听。”
“弹给你听？”肖寒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轻易答应，“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早点把礼物给你。”
“我不弹，你迟早也得把礼物给我。”
“弹一个呗。”初晴期待地看着他，末了，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快点。
掌心向上，肖寒把手伸到初晴面前，“礼物。”
眼前这只手，手掌满是伤痕，也许承载满满的故事。那些故事会是他偶尔流落孤寂的原因吗？
软乎乎的手指快而轻地蹭过他的手掌，安抚一般，短暂掩盖住了那些伤痕，“疼不疼啊？”
肖寒感觉心脏产生了一种不同以往的跃动。像是久久埋在土里的种子，经历了风霜雨雪，终于在一个晴天，顶破了泥土，发了芽。
眼前的小姑娘，垂着脑袋，认真地打量他手掌上的伤疤。
“疼。”声音氤氲着些许喑哑。
打架的时候疼，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时候疼，无人问津的时候更疼。
肖寒顾忌着初晴从小没见识过他打架有多凶，怕她害怕。换了个腔调儿，转移她的注意力，“可疼了。”
“打架打架，疼死你算了。”初晴小手用了点儿力气拍了他手掌一下。
“看什么看，弹琴。”初晴凶巴巴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好吧。生日礼还没讨到，却要任劳任怨地去弹琴给这小姑娘听了。
“桌上有好吃的，都是我亲妈给你准备的。用不着客气啊。”
“放心吧，我才不会客气。”
悠扬琴声响起，初晴撕薯片袋子的手停住，视线转向肖寒那边。
白衬衣，胸口位置绣着一枝腊梅，领角勾勒着腊梅花瓣的红。身姿挺拔，眉眼低垂，嘴角浮着微微笑意。
从前，她没想过肖寒还有这样一面。像冬日清晨的太阳一般沉静，暖人而不自知。听到这曲子初晴是这样想的。
肖寒妈妈看到两个孩子，一个安静弹，一个安静听。迈过门槛的一只脚，又悄悄收了回来。
静静地离开了。
曲毕。肖寒抬头对上初晴的视线。
一秒，两秒。
他先开口，“不要太崇拜我。”声音稍显不自然。
“啊。金钱的魔力～能让一个混世魔王变优雅。”
“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慨。”
肖寒还没来得及跟初晴好好捯饬捯饬“金钱”这事儿，门口来了一个熟人儿。
“哎？初晴你也在这儿？”方欣然踩着小皮鞋“哒哒哒”地走过来。
粉色纱裙小礼服，黑色小皮鞋，还画了淡妆。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衬得她更显小巧。应该是给肖寒的生日贺礼。
初晴看着自己同桌的打扮，意识到自己今天确实有点儿不够正式。幸好田阿姨想得周到，还给她准备了衣服。
慢着，她怎么也在这儿？
“我生日，我表妹不能在这儿？”
肖寒看着眼前这人，嘴巴这么红，是要吃了谁吗？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水儿，要熏死谁？
“你怎么在这儿？”
方欣然觉着肖寒跟别人说话语气太冷，但到了初晴那儿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禁泛起酸楚。
“我爸爸跟肖叔叔有合作，”方欣然轻轻柔柔地看着他说，“听说你今天生日。我们又是同班同学，觉得应该给你过生日才是。”
肖寒听了这话，眉头紧锁。好好一个家宴，非得弄得那么复杂？
“你们刚才在弹琴吗？我可以加入吗？”方欣然视线扫过那架钢琴，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琴坏了。”肖寒冷冷地开口。
“可我刚才听见音色很好啊。”方欣然看着肖寒说道。
给台阶了，自己不知道顺着下，就怪不得他了。“非要让我说不想弹给你听？”
“你凶什么呀？”
一边的初晴怕情况恶化，出来打圆场。
“不用理他，我刚才说他弹得不好听，他、他恼羞成怒了。”她解释给方欣然听。
“没关系的。我也是学了好多年，也经常被老师骂。”
那是因为你笨。当然，这话他只在心里想了想，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初晴警告他的眼神儿。
“肖寒，生日快乐。”方欣然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把盒子拿到肖寒面前，“这是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知道我喜欢什么吗？万一我不喜欢呢？”
这同学烦死了，又没凶她，眼泪汪汪的。“要送一会送，你先去正厅吧。”
“初晴，你跟我一起吧。”
“她不去，我还得跟她争论争论我弹琴难听这事儿。”
“欣然，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肖寒看着方欣然抱着她那盒子走远了才开口。
“喂，礼物呢。”再一次伸出手，“赶紧拿给我。”再晚一会儿就不是他十八岁第一次拆开的礼物了。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初晴看着他着急的表情，“那就给你吧。在房间，我拿给你。”
好家伙，这生日礼物他还得死乞白赖地要。
“我能跟着吗？”
“这不是你家吗？”
“房间暂时给你用，你就是主人。”“再说了，我是那种随便进女孩子房间的人吗？”
“那你跟着吧。”
两人一块儿到了客房。
“在门口等着。”
肖寒乖乖在门口靠着墙等着。
不一会儿，门拉开了一条小缝儿，露出了一个脑袋，然后整个人出来了。
“呐。”
肖寒那拿礼物的气势跟抢劫一样。虽然“抢”的时候火急火燎，但打开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连打开包装纸都是细细寻找胶带，轻轻地打开。
“你现在就打开？”
“那当然，我要不喜欢你就得重送。”
怎么可能不喜欢。
“呵呵。好像你要求重送，我就会重送一样。”
说话的功夫儿，肖寒已经把礼物拆开了。拼好的乐高，一辆黑白配色的小汽车。
“不错嘛。”嘴角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还挺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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