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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美马计,赔了夫人又折兵!


到达半月河谷外围,他们与扎西顿珠会合,

        “塔弗尔他们正在休整,军马都在河谷内吃草喝水,正是时候。”扎西顿珠见到沈墨,下意识地做出右手放在左胸前的动作,深深鞠躬,以示敬意。

        沈墨笑着点了点头:“多谢扎西顿珠姑娘,此地不安全,你们先行回城,一刻钟后劳烦姑娘替我们打开城门,放马进城。”

        “好。”

        扎西顿珠爽快地答应,不忘略显娇羞地瞥了眼塔尼尔。

        沈墨心下了然。

        这位异族姑娘爱慕的眼神可以说十分大胆了。他又想起德贵君对他的教导,暗叹了口气,何时他也能这么明目张胆,恣意地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们走后,事先被喂下□□物的母马们被赶进河谷,沈墨与塔尼尔和几个士兵悄悄埋伏在暗处,观察谷中情况。

        母马们不用人引领,闻到军马的气味发出不安的嘶鸣,自觉地摆动尾巴,或抬起或摇摆,并掉转身体,主动寻找公马追逐、骚动。

        起初放军马的匈奴士兵见一群母马跑进来还以为敌军来袭,结果一看,只有马没人,还是一群矮小粗壮、搔首弄姿的母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骑兵当久了,看这群母马都觉得俊俏哈哈哈!”

        “哎,这些公马可比咱们滋润多了,还有‘军妓’主动慰问!”

        “看看这些畜生,真是骚的没边儿了,主动交缠军马,几百年没见着匹公马似的,没羞没臊!”

        “哈哈哈,你这话我不同意,既然是畜生还学人装模作样?直接干就完了,是不是!”

        一群匈奴士兵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周围驻扎的营帐里的将领也出来看热闹。呼衍冒顿也不例外,一边欣赏母马与公马互爬的场景,一边兴奋地叫着:“还躲,它竟然还躲?学人玩欲擒故纵?真成精了哈哈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变态的兴奋。

        母马身后往往有公马跟随,但母马一开始并不接受公马的邀请。经过公马持续的挑逗,意愿才逐渐明显,进而变得兴奋。

        塔弗尔对这种场面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匈奴人好像很喜欢,他只好意兴阑珊地跟着敷衍叫好了几句。

        过了大约半刻钟,沈墨看时间差不多了,母马们已经彻底用“美马计”把一群军马迷得晕头转向,两股战战,几欲提枪上阵。

        他朝天空放出一枚信号弹,立时樊城中一群嘶嚎哭号的小马驹,叫嚣着从城门口冲出,嚎叫声撕心裂肺响彻天际,传入山谷如同雷震,惊醒了正在□□的母马们。

        呼衍冒顿立刻警惕起来:“排兵!布阵!敌军来袭!”

        谷中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城楼上擅长驯马的扎西顿珠吹了声号角,所有发狂的小马驹又调转过头,往城门冲来。她大喊一声:“开城门!”

        樊城门户大开。

        与此同时,听到小马驹凄厉嗥叫的母马立刻护犊子地往回赶,口中发出长长的嘶叫。已经被挑逗起□□的公马哪里会容它们就这么一走了之,提蹄急追,一千多匹体型彪壮、精瘦干练的公马混进母马群,稀里糊涂地往城门口跑去。

        这一幕,让呼衍冒顿和匈奴士兵始料未及,等他们回过神来,七手八脚想要拦住这些马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哪里阻挡得了脱缰发情的公马。

        沈墨与塔尼尔及几名士兵,眼疾手快地每人捡了匹匈奴人又快又凌厉的军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操!沈墨!狡猾奸诈的伪君子!给我追!弓箭手呢?杀了他们!!”呼衍冒顿的声音淹没在杂乱如雷响的马蹄声中,他在原地气得直跺脚。没有马匹追不上,士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塔尼尔和沈墨一骑绝尘,将母马连同军马一并赶回樊城。

        呼衍冒顿肉疼不已。

        统共三千多匹军马,每一匹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马驹,这下可好,将近两千折在鞑靼部手里,余下一千多匹成了他人的囊中物。

        叫他怎么能不气?

        在城门上看热闹的林燕之和周将军他们都惊呆了。

        周将军喃喃道:“古有美人计,今有煜王殿下的‘美马计’,真神了。”

        林燕之也一脸诧异,脏话都蹦出来了:“难怪殿下打发骠骑营去驻守水源,他奶奶的,就凭这些良马,咱能再造一支骑兵了。”

        “俺以后就跟着煜王殿下干了。娘的,难怪跟俺同期的张大彪和王丛虎都到了副将和参将级别,俺还原地踏步,这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哇!”

        说话的将领是一个憨头憨脑的山东大汉,叫□□壮,曾经和张副将、王参将一同在谢灵运手下。张王二人随煜王殿下南征北战加官进爵,他却一直驻守京城没有机会晋升。这次外派机会是他自己争取来的,算是来对了。

        塔尼尔和沈墨回到城中,满街的军马和母马及小马驹四处乱走,扎西顿珠和族人看见他们十分欣喜:“成了煜王殿下!当真是天降神兵!”

        “不愧是大宣的战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不费一兵一卒缴获上千匹军马,跟做梦一样。”

        “唷,哪有这样的好梦给我们做!一匹军马就价值不菲,何况上千匹?也只有战神煜王能做到了。”

        鞑靼部中也有颇多读书习字的族人,此刻他们无法遏制地对曾经的敌人吐露赞语,眼中流露出崇拜和惊艳之色。

        “塔尼尔。”哈卡罗大祭司走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你输给大宣这位年轻皇子,不冤。”

        塔尼尔眼眶有点湿润,“我早就知道。”他看了一眼沈墨,说:“我和殿下压根不是一个层级的。”他这辈子没打过这么轻松不费劲的仗,现在很激动,激动得热泪盈眶。

        难怪人家说打仗要靠脑子而不是蛮力,煜王一颗心七个窟窿眼,他就一心一孔,怎么能打过呢?

        军马牵回营中,士兵们七嘴八舌地热烈讨论哪匹军马更彪悍、更壮实,最多的是讨论煜王几时能带领他们大获全胜,班师回朝,荣归故里。

        “殿下,军马牵回来固然好,但是我们养不起啊。”林燕之苦恼地说。

        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留不住,军队粮草供给大宣军马都来不及,如何能供养凶悍无匹的北疆马?

        “谁说我们没有草料?”塔尼尔仰着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早在三天前殿下就想到了。我传信给鞑靼族人,趁呼衍冒顿攻打半月山时从匈奴部割了一大批草料,从城西小道运进来,正堆在城中西北角鞑靼部的临时驻扎地,堆了足足七八座草山,够它们吃得饱饱的!”

        林燕之忍不住抚掌大笑:“这招声东击西,用的漂亮!”

        割了匈奴部地盘的草料,塔尼尔一点也不愧疚。

        反正现在匈奴人也没有马了,还夺走水美草肥的半月河谷,匈奴部一大片肥美的草场放着多浪费,他们割一点草料喂马不过分吧?

        虽然他的“一点”,其实是把匈奴部的草场完全割秃了。

        沈墨:“塔尼尔可汗,安顿好扎西顿珠带回来的鞑靼部众,军马就交给你们了。”

        “殿下放心!”

        塔尼尔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摊晒草料了。

        日薄西山,夕阳余晖散落在沈墨的脸上,他想起了深宫中的父君,他是否也和他一样,欣赏着同样的落日?

        好想他。

        ……

        白行简就知道,沈迟断然不会老老实实把粮草运到北疆。

        听说前朝川渝付氏荐举的官员付长卿,站出来解了大军粮草的燃眉之急,让他略微宽了宽心。

        白行简窝在软榻上,盯着沈墨躺过的地方出神。

        他想起沈墨撒娇时总爱抱住他的腰,把侧脸贴在他肚子上,一遍遍叫着他父君。

        没有狼崽子在身边,他竟然有些不习惯。

        “系统。”他在脑海中呼唤。

        系统君:“亲,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世界是从哪里来的?”

        系统君:“修勾也不知道呢亲。”

        “那好,我换个问题。这些世界平行于现实世界吗?”

        系统君:“修勾听不懂亲亲的意思呢,请明确一下问题。”

        白行简咬咬唇,犹豫了下,问出最想知道的核心问题:“沈墨……是真实存在的吗?”

        系统君没有说话。拯救反派系统最重要一条规则,不得透露反派除剧情以外的任何信息,否则会被关小黑屋。

        沉默之后,白行简说:“我知道了,不能说是吧?那就算了。”

        他心里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和失落。

        不知不觉间,沈墨的存在已经能够牵动他的心弦,让他时刻担心,甚至提心吊胆,大概是因为沈墨的存在对他很重要,他是白行简回到现实世界的关键,关系任务的成败。

        如果沈墨只是他完成系统任务的工具人,他没必要、也不应该太在意沈墨。应该他只是心疼,心疼这个反派的经历和遭遇,进而联想到自己在现实世界孤苦伶仃,感同身受。

        “父君!我回来了。”

        出神间,白行简蓦然听见沈墨笑意盈盈地叫他。

        猛然抬头,看向内殿转角处。

        端着点心走进来的朔月,被他热切的目光吓了一跳:“贵君,你怎么了?”

        “没事。”白行简以手扶额,眉眼之间满是倦色,“你下去吧。”

        “是。”朔月转身离开。

        白行简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贵君还有什么吩咐吗?”她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

        沈墨闭了眼,长舒一口气,说:“给煜王殿下把东西收拾到偏殿,小心些。”

        那天沈墨走得急,兵书、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没来得及收拾。堆放在这里,徒增伤神和烦恼,干脆眼不见为净。

        朔月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煜王殿下的东西,她迟疑道:“殿下要搬出去吗?”

        “嗯。”白行简按了按眉心,看朔月一脸不解,他道:“怎么了?”

        朔月和上次一样,开始犹豫,眼神略带纠结地飘在沈墨的东西上,嘴上却说:“没事。”

        白行简:“……”

        你的表情不像没事的亚子你造吗?

        白行简觉得自己平常也不像剥夺人自由说话权利的暴君,怎么朔月好像不敢说内心真实想法似的。

        “没事,有什么建议大胆说,我又不会批评你。”

        朔月咬了咬嘴唇,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豁出去道:“……是煜王殿下自己想搬出去吗?”

        白行简惊讶中又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朔月想了想,说:“我感觉殿下和贵君在一起很开心。”纠结了下,又着重强调:“贵君也很喜欢殿下不是吗?”

        白行简更惊奇,她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沈墨?不对,她说的应该是父子之间的喜欢。

        莫不是……她喜欢沈墨,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所以说这话来试探他?

        他觉得有必要为这个忠心耿耿的婢女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再说沈墨这么大还没有接触过女人或哥儿,这放在古代(大宣)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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