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所有恐怖向她献上爱意[无限] > 第46章 水落石出

第46章 水落石出


“跑?”杜趁椿看着亚伯亚逃跑的背影,嘴角轻勾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撩起外套,他从后腰掏出一把枪。

        拉开保险,他缓缓举起双手,将木仓口对准亚伯的小腿。

        “嘭!”

        “啊!”

        亚伯亚惨叫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小腿汩汩流血,他疼得脸色发白,抱着小腿全身剧烈颤抖。

        “上车。”杜趁椿冷哼一声,吩咐左右警员上前把亚伯拖起来扔进警车。

        审讯室。

        “我吃人。”

        把亚伯亚拷在铁椅上,警员给他的小腿简单止血之后,亚伯突然说道。

        抱臂冷眼看他的杜趁椿挑眉,示意一侧的笔录员开始记录。

        “吃过多少人?”

        “记不太清了,你可以去我家里数数。”亚伯双手搭在一起,头颅垂得很低。

        “奥,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有个地下室,里面”

        “我知道。”杜趁椿打断他。

        亚伯惊愕抬头:“什么?”

        “我说——”杜趁椿坐起来,笑得恶劣,“我、知、道。”

        亚伯脸部肌肉跳动着,原本放松的手猛地捏紧,又在一瞬间放开。

        “你们还挺厉害的,我以前小看你们了。”

        亚伯不咸不淡地夸赞了一句。

        表情很无所谓。

        杜趁椿哼笑,慢悠悠开口道:“亚伯亚,为你的狗复仇,爽——吗?”

        亚伯亚冷静的表情崩裂,他抬头死死盯着杜趁椿,浑浊的眼睛开始变得赤红:“你怎么知道?”

        杜趁椿假模假样地叹口气,“那当然是我见到这只可怜的狗狗尸体了。”

        亚伯亚喉咙忽地发出嗬嗬的粗喘,落在小腹前的拳头捏紧爆出一根根青筋。

        “你把她挖起来了?你把她挖起来了?你怎么能?!!啊!你怎么能挖她出来!”

        亚伯狂怒地大吼起来,声音尖利,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野猫。

        杜趁椿颇为闲适地看着亚伯的疯狂,他看了一会儿,才让亚伯身后的两个警员把亚伯压住。

        亚伯剧烈挣扎,嘶吼着问杜趁椿他的狗在哪儿。

        “啊,在哪儿呢?”杜趁椿手指点点眉头,兀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当然在这儿咯。”

        他指关节屈起敲了敲桌面。

        下一刻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进来的警员手里捧着那只狗尸,走到杜趁椿身边。

        “杜,尸体给你。”

        警员拉开藏尸袋的拉链,把狗尸暴露在空气中。

        亚伯亚在见到自己的小狗时,所有暴烈的情绪顿时从他的身上如潮水般退去。

        他微微歪头,神色缱绻地盯着那桌上的狗尸。

        “亲爱的宝贝我的爱你好呀”

        他那双被束缚的双手朝狗尸伸出,隔空抚摸着狗尸,丑陋的脸上露出温柔似水的表情。

        “看够了?看够了就收起来吧。”杜趁椿拉上拉链,将亚伯的视线阻隔在裹尸袋之外。

        亚伯亚似水柔和的神情僵硬在脸上,他身上似乎正在蓄力着一种疯狂的情绪,只待一个临界点便会爆发出来。

        一道清越女声阻断了他。

        “您好,先生。”

        沈鸣月走进审讯室。

        将亚伯亚逮捕归案后,她回家换了身繁复衣裙,裙撑并不夸张,但蕾丝和绸缎做成的裙面叠了至少五层。

        莹白饱满的耳垂缀着两粒月白珍珠,细长脖颈上也挂着一串做工精美的珍珠项链。

        黑发做成符合时下审美的波浪造型,一根宝绿色的丝带松松绑着墨发,和绿色的腰带相得益彰。

        沈鸣月着骑装时艳丽逼人,穿上这身精美裙装便贵气优雅,如同宫廷公主,即将赶赴下一场宴会般。

        亚伯亚眼神阴鸷看着沈鸣月走进来。

        他见过沈鸣月,但没有和一般人一样对沈鸣月露出痴迷惊艳的目光。

        他甚至对沈鸣月这样的样貌感到厌恶。

        因为沈鸣月作为一个人类,竟然让他只能评价狗类的审美观念里第一次出现“美丽”的判断。

        他内心深处拒绝这样的判断,甚至为此感到痛苦和背叛的羞耻。

        只有他的小狗才能被他赞美。

        沈鸣月袅袅走到亚伯眼前,带来一阵香风:“亚伯先生,您似乎很讨厌我?”

        她展开自己嵌着碎钻的小香扇,像每一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般,微微撅起红润的唇,语气苦恼带着天真:“可是为什么呢?”

        她抬起秀气的下巴,娇憨如少女:“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讨厌我的绅士呢。原谅我的失礼,先生。”

        “不过,我是真的很想猜一下您的厌恶从何而来呢。”

        沈鸣月转过身,对上亚伯恨不得择人而噬的阴狠目光笑靥如花:“亲爱的先生,您之所以如此厌恶我。是否是因为您深爱您的狮子狗呢?”

        “这不为人知,不为世俗接受的爱意啊——”

        “这样变态的喜欢,或许我们可以称为一种‘癖’。”

        “先生,如果您不觉得冒犯的话。我姑且称您这种爱好为‘恋狗癖’。”

        “闭嘴!”亚伯亚遽然暴起,两个警察死死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沈鸣月。

        沈鸣月不但没停,反而笑弧扩大,眼睛里闪烁着谜一样的神采:“亚伯先生,你之所以要吃人,其实最开始也不是你想吃的吧。”

        “去年冬天贝克公爵没有按时发放工人的工资,你饿了很久也很冷吧。我相信你的狗也和你一样饥肠辘辘。”

        “真是可怜的狗狗呢,竟然跟着你这样没用的主人。”

        沈鸣月转而轻声喟叹:“终于有一日,可怜的狗狗饿得激发了兽性,它看着同样饥饿孱弱的主人,‘汪’地一声——”

        “它扑了上来,咬在了你的左侧小臂上。”

        亚伯亚小臂上的疤痕是他被抓上警车时,挣扎之间露出,被沈鸣月无意看见。

        当时她便有了猜测。

        沈鸣月踱步到杜趁椿的面前,拎起裹尸袋,耸了下鼻子,语气颇为嫌弃:“咦——好臭的狗啊——”

        其实狗尸在裹尸袋的包裹下基本让人闻不到异味,沈鸣月故意发出嫌恶的声音。

        果然,亚伯亚听到沈鸣月的嫌弃声,原本恍惚的表情立刻凶狠起来。

        他脸庞狰狞,恨不得立马挣脱镣铐冲上来撕咬沈鸣月。

        沈鸣月无视他的表情,继续道:“我知道,您一定很伤心。自己亲爱的小狗居然会想要吃掉自己。”

        “所以您很生气,打断了您亲爱的狗狗四肢。”

        “喏,小狗的腿骨断裂着,可真是难看。”

        沈鸣月举起手中的裹尸袋,在半空中晃了晃。

        亚伯亚一开始还沉浸在与自己的狗狗美好的回忆中,可沈鸣月毫不掩饰将他的罪恶抖落出来后,他开始慌乱、无措、

        他甚至眼中微微含泪,带着乞求看向沈鸣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是我的错

        沈鸣月再次忽略他的目光。

        笑意逐渐收敛:“你打断狗的腿后十分愧疚,因为这对你来说,就像挚爱妻子的丈夫有一天酒后出轨一样。”

        “所以,你想到了弥补。”

        “但是,用什么来弥补呢?你忽然想到狗狗咬自己的真正原因——饿。狗狗真是太饿啦!所以你想让它吃饱。”

        “你想到狗狗撕扯自己的肉时的癫狂,你又有主意了。你要用人肉来喂养你的狗狗。”

        “下手杀第一个人时你很担心吧。你怕的不是自己被执行绞刑,你真正怕的是死后自己的狗狗没有人照顾。”

        “亚伯先生,我不得不承认您是犯罪的天才。”

        沈鸣月把裹尸袋扔进亚伯亚的怀里。

        此时亚伯已经被沈鸣月的话震惊得一言不发,像具骷髅一样陷进束缚椅里。

        狗尸被扔进自己的怀里,他也麻木一般不理不睬。

        沈鸣月的声线已经低沉起来:“您即便是第一次杀人,但依旧将作案现场处理得完美无暇。”

        “您第二次杀人有如神助。我猜测,您第二次杀的人并没有进入狗狗的嘴里,而是被您自己割下一块肉然后烹饪食用了吧。”

        “毕竟一具人类尸体,足够一只杂种狮子狗吃很久呢。”

        “你后来杀了很多人,但其实那时候已经没有杀人的必要了吧。

        冬天已经过去了,贝克车厂拖欠的工资虽然发送到你的手上只有原先的一半,但也足够你和一只狗吃个半饱了。”

        “所以,尊敬的亚伯亚先生,您除了第一起杀人案出于深爱自己的狗狗外,还有哪一起是为了它呢?”

        沈鸣月话声落,便见亚伯亚低头抱紧怀中的狗尸,他的脊背深深地弯着,头颅几乎要埋进那具腐尸的皮毛里。

        很久,审讯室都是一片寂静。

        沈鸣月走到亚伯亚的桌前,递上一杯温水,嗓音重新温和下来:“说吧,亚伯先生。现在您解脱了,没有人可以指责您对狗狗的情意了。请您说出一切吧。”

        “贝克伯爵已经在您的复仇下死亡了不是吗?他的狗被剥皮,那样的狗毛贴在他引以为傲的皮肤上,他若是有魂灵存在,知道您的复仇方式后,一定比您更痛苦的。”

        亚伯亚慢慢地抬起头,他脸上的胎记不再皱巴巴的,他的脸部肌肉彻底放松下来。

        他粗糙黢黑的手接过沈鸣月手中那杯温水。

        在看见自己与沈鸣月的手背极具视觉冲击的肤色差时,他平淡地笑了笑:“小姐,我真的不得不承认,您真是美丽到令人窒息。”

        沈鸣月牵着两侧裙面,微微低头行了标准的淑女礼:“感谢您的夸奖,先生。”

        亚伯亚一口气喝光杯中水后,长叹一口气。

        抚了抚怀中狗尸干瘦的头颅。

        他将裹尸袋扔到一侧的地上,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的表情终于像个真正的吃人魔一样冷酷无情起来:“小姐,我十分惊叹您卓越的推测能力。是的,您说的没从,自从我的狗想要吃掉我后,我就打断了它的腿。”

        “但您有一点说的不对。”他仰头露出回忆的神色,“您说我是因愧疚而去杀人,然后用尸体喂饱我的狗。但其实这是错误的,我打断她的腿并不愧疚,甚至我很兴奋。”

        “你知道吗?我的狗以前经常跑出去,我总是找不到她。不过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跑出去过了。”

        “我确实很爱我的狗,但当吃下第一块人肉,我发现我爱上了那些不动的尸体们。”

        “被抛弃的狗狗也想和我抢吃的,真的是很令人感到厌烦。在最冷的那个大雪天,我把她抛弃在雪地里,冻死了她。”

        “小姐,您真该尝尝人肉的滋味。”亚伯亚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似乎在回味。

        “男人的肉是酸的,女人的肉则是甜中带着香。美味极了啊。”

        沈鸣月走到杜趁椿身边坐下,静听着亚伯亚的犯罪叙述。

        “但要说起美味,布朗贝克的肉真是我吃过的人肉中品质最佳的。剥狗皮剥人皮也只是我杀他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一个小想法而已,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儿,亚伯亚无机质的眼珠子转了准,精准锁定了沈鸣月细白的皮肉,咧嘴笑开露出黄色残缺的牙齿:“不过,我猜您的肉也一样好吃的。”

        他的样子似恶鬼般令人恐惧。

        亚伯亚还想说什么,被杜趁椿挥手让警员压着带出审讯室。

        在走到门口时,亚伯亚忽然强硬地停下脚步,他扭过头用青紫可怖的胎记对着沈鸣月,语气森森:“亲爱的小姐,祝您下次再遇到的犯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

        他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审讯室里,身后警员重重地推搡了他一下,亚伯没动,张开嘴学了声狗叫:“woof、woof——”

        沈鸣月神色淡然,没有理会。

        倒是杜趁椿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会儿。

        等亚伯亚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沈鸣月疏离地和杜趁椿点头示意,离开了审讯室。

        杜趁椿目送沈鸣月离开,表情郑重。

        沈鸣月收放自如的情绪让这位重案负责人内心复杂万分。

        沈博士用她的行动向全警局人证明了她不是花瓶。

        方才那样的审讯方式也是杜趁椿见所未见的,这也侧面表明了沈鸣月犯罪心理学顾问这个职位不是吃干饭挣面子用的。

        这是一个真正有用的职业。

        杜趁椿长舒一口气,对沈鸣月他再也不如当初般轻视。

        正如亚伯刚才说的,沈鸣月不得不让人承认她的美丽。

        无论是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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