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教堂新人被杀案
沈鸣月回到客厅,公寓里空落落的。
她朝窗外望了眼,天空已经擦黑了,几颗伶仃的星子挂在夜空上,街道上传来街头歌手找不到自己猫咪的哀哀低喊。
沈鸣月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垂下眼皮廖索地扫了下桌上那点面包屑。
手指微蜷,沈鸣月低头不语。
这只鬼若为她而来还好,带走尤多拉只能说明它有所忌惮,用尤多拉来威胁她罢了。
可若这只鬼不是009号,目的也不是威胁她。
那尤多拉的生命安全便得不到保障了。
沈鸣月习惯性地分析利弊。
她不能不顾尤多拉。
这个小姑娘讨人喜欢是一回事,她身上尚未探得的秘密又是另一回事。
沈鸣月撑着下颚,拇指指腹摩挲着耳后。
收留尤多拉的时候只是想快速完成案件一而已,在相处过程中,又发现尤多拉难得单纯真诚,便没有把她送走。
准备用尤多拉推进案件二时,考虑到小姑娘的那双假肢个人特征太明显,一旦出现必然会暴露她的身份。
留在家总之不费事,沈鸣月便有意养着。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尤多拉对沈鸣月的喜爱和信任超乎寻常。
这也导致了她在某一日泄露了一丝鬼气。
沈鸣月去仔细查看时,鬼气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是她的错觉。
可沈家主自接管家族后便纵横玄界,在绝大多数时候对鬼气的觉察力就相当于一张探息符般精准。
所以,她不会错。
但尤多拉自那次鬼气外溢后,再也没有表现过不对劲的地方。
沈鸣月使用各种方法对尤多拉进行探测,最终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证明了小姑娘真的是个活人而已。
沈鸣月怀疑过尤多拉,今日的失踪又让她觉得可能是尤多拉为打消她疑虑的一个苦肉计。
可卧室里的鬼怪气息和尤多拉身上的鬼气不同。
如果尤多拉真的是鬼的话,那基本可以确定是两只鬼。
沈鸣月起身,把桌面上的面包屑扫进垃圾桶。
四周看了一圈,沈鸣月再次看清公寓布局。
尤多拉不管是被带走还是故意失踪,这都是她的疏漏。
没有在公寓布下符咒,否则尤多拉不会失踪,那只鬼也不能闯进来。
不过既然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到她察觉不到的地步,符阵也不一定能困住它。
沈鸣月走进自己的房间,撕下数十张纸,下笔的时候微顿,后索性在空白的纸上都写上smy这几个字母。
捏诀沉吟,念力正定,是成符的好时候。
画好符,沈鸣月将其贴在了公寓的四个方位上,贴好之后感受着符阵形成的玄法波动,她站定看了会儿。
转而进入厨房拿出一把餐刀,食指抵着锋锐冰凉的刀刃向下一拉。
鲜血顷刻涌出,沈鸣月念念有词,引着血流在地板上画了道留息符。
留息符是能够锁住鬼怪气息的一道符咒,也是众多
符咒中唯一不需要纸质载体就能发挥出最大作用的符。
符成时金光大作,等光芒消散,地板上以血做媒的符道也渐渐隐没。
沈鸣月微含了下尚在流血的指尖,口腔的血腥味有些浓郁,她默不作声倒了杯水簌口,将嘴里的铁锈味冲走。
她天生厌恶血的味道,这厌恶感深入灵魂,带着她一同不喜欢嗜血狂暴的人。
那些人似乎连指尖都是脏污的血渍,皮肤洗的再干净,身上的罪孽都永远不能赎免。
沈鸣月布置好一切,又在冷水下待了许久,擦干身上水分,转而关门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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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街道闪漂浮着淡淡的白纱一样的雾气,路两边光秃的树干还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坚守,街上少人,连狗都不愿意在l市的冬天出门撒欢。
护城河上的船只来往不绝,与彻夜亮灯的警局遥遥相望。
沈鸣月缓缓睁眼,一夜入定,她的精力已完全恢复。
换了身棕黑两色的骑装穿着,颜色不似从前清亮,让面无表情的沈鸣月看起来更加生人勿进。
回眼看了下公寓,沈鸣月转身低头下楼。
警局。
沈鸣月进门时明显感受到局内再次沉闷起来的氛围。
内心明了必是接到了新案子。
杜趁椿看见她走近,起身将手中新的卷宗递给她。
果然如此。
沈鸣月接过,边看边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是一件在教堂举行婚礼的新人被杀的案子。
案件的疑点在于,前一刻牧师正宣读完结婚誓词,下一刻进行到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环节,二人却毫无预兆地双双倒下。
后经警方到现场发现,尸体身下有淅淅沥沥混有血液的水样粪便残余,尸体眼睑浮肿,面容和四肢的颜色都呈现异常紫色。
即便是没有任何刑侦知识的平民也能从尸体状态判断出受害者是中毒而死。
表面观察当然判断不出具体毒物,杜趁椿便让警员把尸体装上车带回警局让阿瑟斯处理。
阿瑟斯此时正在实验室解剖两具尸体,在沈鸣月看笔录的时候,实验室的小警员跑来告诉他们,经过鉴定,致死物是一种新型毒素,此前没有接过类似的案子。
阿瑟斯需要一段时间去检测这种毒物的具体成分。
沈鸣月快速读完剩下笔录,与杜趁椿对视一眼,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凝重。
任何新因素对此时尚且稚嫩的警局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命案是昨天才发生的,具体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就在沈鸣月探望过简兰姆,出医院和波西谈条件的时候。
在沈鸣月设下符阵的时候,杜趁椿已经领队前往教堂进行查案。
受害者的人际关系还在调查中,且已经筛查出一个具有较大嫌疑的人——新郎的堂弟。
据调查,新郎婚前得到了一笔遗产,他那个好赌且酗酒的堂弟知晓此事后便对此不依不饶,非要分走新郎的遗产。
听闻新郎在婚礼前夕还与堂弟大吵一架。
新郎新娘都是l市的小家族,除了和堂弟有矛盾外,二人都是温柔老实的人。
同时,教堂人员没有被完全排除嫌疑。
为新郎新娘宣读结婚誓词的牧师也有作案可能。
——杜趁椿在牧师的房间里搜到了一対染血的陈旧婚戒。
经过对教堂的敲钟人再三询问得知,教堂是自这个牧师来后,才出现的谋杀案。
据悉,五年前教堂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只是当时的新郎新娘是卷走家里钱财来此结婚的,出事后连收尸的家人都没有。
教堂为保声誉,没有报警。
五年前的案子自然没有了追查条件,现场早已没有任何有用价值。
这次的案发现场被保护得很及时也很完整,但杜趁椿他们初步查看的时候也并没有得到足够多且有用的线索。
所以需要他们重返现场。
沈鸣月放下案宗,杜趁椿见此立刻问道:“看完了?”
沈鸣月点头。
杜趁椿让警员们立刻开始收拾装备,又看着沈鸣月:“一起出个现场?”
沈鸣月自然不会放过观察身边人的机会,她正要答应却见杜趁椿锁眉。
杜趁椿表情一变,他左右看了会儿沈鸣月,最终道:“沈博士,您去过本市的教堂吗?”
“圣约翰教堂?”
“是的。请问您去过教堂并见过里面任何一位在职神职人员吗?”
沈鸣月忖量后答:“我来到l市时长不足一月,连警局所在的街道都没有走完。但如果圣约翰教堂里有神职人员去过宫廷,那我便不能肯定他们其中的一位有没有见过我。”
杜趁椿表示了解,他脑海里有一个初见轮廓的想法,他将这个想法告诉沈鸣月。
“你让我和阿瑟斯扮演一对新人并去圣约翰教堂举行婚礼?”
“是。”杜趁椿颔首:“虽然这个请求有点唐突。可警局内值得信任并且没有去过圣约翰教堂的只有您和阿瑟斯了。”
沈鸣月蹙眉。
“什么身份?”
身后忽然传来阿瑟斯嗓音低沉的询问。
沈鸣月没有回头。
杜趁椿侧身望着阿瑟斯:“初步设定,你是乡郡富绅,沈博士是你之前的女仆。”
?
沈鸣月眉头一跳,她用凉凉的眼神看着杜趁椿。
杜趁椿急忙解释:“沈博士,这是假身份。不是有意折损您的名声的,只是现在教堂死了一对新人,本市人是不会再来教堂结婚的。”
“乡绅与女仆,有钱富商和虚荣女仆的结合在此时进入教堂才不算突兀。凶手在暗,我们在明,还是谨慎一点好。”
沈鸣月嗤笑问他:“杜,你怎么就确定凶手是教堂人员?”
杜趁椿肃正神色,他摸着下巴:“不是确定。只是现在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新郎堂弟,一个是教堂牧师。我们如果拖太长时间的话,万一凶手趁机毁灭隐藏证据或者逃跑,这不利于提高我们警局破案率。”
“而且如果因为我们的失误而放走凶手,这不仅是对警局的侮辱,更是对受害者的侮辱。”
沈鸣月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带情绪的笑:“杜,我欣赏你的正义。”
阿瑟斯接着她的话道:“虽然你的方法太冒险,但很新奇。”
阿瑟斯和沈鸣月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本以为这两尊大神会拒绝自己的杜趁椿见到二人反应,知道有戏,不由笑起来。
他按下心中的那点忐忑,招呼了警员现在就和自己出发去教堂。
沈鸣月和阿瑟斯留下准备身份资料。
任何一处细节都不能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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