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北齐举兵
“你母亲素来仁慈宽厚,事事为你筹谋,却不想你竟背地里视她如仇敌!孔二公子哪里不好?人品上乘,相貌堂堂,你竟还不满足?”
白将军也是此刻才意识到,这个女儿竟然心比天高。到底还存着一丝慈爱,太难听的重话他也说不出口,只是失望地看着白梦茹。
“呵,”冷笑一声,白梦茹犀利反问:“既然那孔二公子千好万好,你们怎么不让白子璇嫁给他?我又不比白子璇差在哪里,让她去嫁孔二,我做六皇子妃!”
“简直是满口胡言!老四,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白将军脸上显出几分颓然,又有许多恨铁不成钢。
他能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幼时黏着他奶声奶气叫“爹爹”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陌生得他都不认识了。
“我与你当然不一样。”白子璇握着冯氏的手,清清冷冷地开口,“最起码我敢说,异地而处,我绝对不会残害自家姐妹。”坏就是坏,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呢?
“哼,动动嘴皮子谁不会呢?你之所以能心地善良,不过是因为一直都活得顺风顺水而已!”白梦茹不以为意。
白子璇一时无言,倒不是真的被白梦茹说中,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白梦茹分辩。她真想问问白梦茹,到底遭受了什么苦难,竟如此愤世嫉俗。
白将军刚毅的面容上显出几分苍老之感,他锐利的眼眸中流露出疲惫,语气沉重地为这场闹剧画下句号。
“老四,你勾结外人,陷害嫡姐,却仍不知悔改。从今往后,你就到郊外庄子上去住吧。那里清静,你也能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白将军挥挥手,侍从便将白梦茹带走。离开之前,白梦茹回过头来,充满恶意地瞪了白子璇一眼。白子璇倒是无所谓,冯氏却因白梦茹怨毒的眼神动怒。
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冯氏没好气地看着白将军,“这就是柳姨娘教出来的好女儿!”
“这孩子小时候就处处与子璇比较,恨不得吃穿用度都比照着嫡女的标准来。我敲打过两次,柳姨娘一吹枕头风,你就心软纵着她们母女两个,现在闹出这种事,险些害了子璇,你满意了吧?”
白将军神色复杂,没有作声。这种情形下,白子璇自知再待下去多有不妥,便起身告退。直到她走出正屋,还能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冯氏的抱怨。
那方颂廷已经被按在板子上打了三十棍,丢出将军府去。他本就双腿受伤,三十棍打完,整个人就像是一滩烂泥,死狗一样被将军府的府兵拖出去。白梦茹也要被送去庄子上,这事便算是尘埃落定。
白子璇轻轻呼出一口气。走过转角,却见白梦茹正和柳姨娘抱头痛哭。负责押送白梦茹的仆妇许是收了柳姨娘给的好处,站在旁边替她二人望风。
白子璇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两个仆妇一点也没察觉,还被吓了一跳。她们欲上前扯开柳姨娘,被白子璇抬手制止。
白梦茹马上就要被送到庄子里,除非柳姨娘愿意去庄子上陪伴她,不然的话,恐怕母女二人此生都再无相见的机会。白子璇不愿把事情做绝,自然不会出声制止她们。
那边陷入离情别绪中的母女二人,也慢一步察觉到白子璇的到来。白梦茹推开柳姨娘,眼眶通红地盯着白子璇,“白子璇,把我送到庄子上去坐牢,这回你满意了吧?”
白子璇既无辜又无奈,“这是你求仁得仁的结果,与我何干?”
“你少在那里装无辜了,真让我感到恶心!”白梦茹往地上呸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如此胡搅蛮缠,白子璇也冷下神色,“怎么,难道是我按着你的头,让你同林家姐妹勾结?也是我把方颂廷召进你房中?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早该有心理准备。”
“白子璇,你嚣张什么?如果不是你那狐媚子的娘,你以为嫡女的名分能落在你头上?”
柳姨娘脸色大变,恨不得捂住白梦茹的嘴,让她不要乱说话。不过已经晚了,白子璇大步走来,左右开弓,两耳光扇得白梦茹脸顿时红肿起来。
“我母亲乃是父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满嘴胡吣?”轻轻晃动手腕,白子璇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白梦茹,“管好自己的嘴巴,哪怕是到了庄子上,我也会派人看着你。若是让我知道,你胆敢言语不敬我母亲——”
白子璇没把话说完,威胁之意已十分明显。被白子璇寒气森森的眼睛盯着,白梦茹身子不受控制地一哆嗦。
柳姨娘心疼地拦在女儿身前,也不敢和白子璇顶撞。“梦茹年纪还小,三小姐千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白子璇什么也没说,深深地看了柳姨娘一眼。白梦茹如此嚣张,少不了柳姨娘从中教唆。母女二人一个也不无辜。不过她今日心情欠佳,懒得理会柳姨娘。
白子璇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好生敲打柳姨娘一回,让她知道分寸。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安排,被北方边境突然传来的急报打乱。
北齐突然举兵,且来势汹汹,半月之内接连拿下燕国北方边境线上的三座城池。战火四起,边境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不胜枚举。
皇帝龙颜震怒,连日朝议都在与文武百官商讨此事。朝中官员主要分为两派,主战、主和皆有之。两派官员常在金銮殿上吵得不可开交,争得脸红脖子粗。
白子璇最先从长公主处知道此事,长公主有意卸下钦差,带兵前往北方边境,驰援苦苦抵抗的边军。看着长公主眼下的青黑,白子璇忧心且焦虑,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白子璇虽身在将军府,却也日日忧心边疆战事,自然无暇去找柳姨娘的麻烦。眼见着燕昭离往将军府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白子璇一颗心隐隐吊起来。
她觉得,燕昭离似乎有意躲着她。要知道,往日燕昭离来将军府教导白子凡武艺时,总会寻借口、找机会往白子璇身边凑。可是从战报传回肃京城到如今,白子璇已整整有五日未曾见过燕昭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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