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游戏开始R1
谢谨好不容易见义勇为一次!
就挂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一口气儿没上来——
差点又挂了一次。
“他”小爹何艳生见儿子好容易睁开了眼,没说两句话,眼白就往上一翻,“砰”的一声儿又重重地砸在了床上,活像那离了水的死鱼,直挺挺地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模样。
忍不住捂着帕子失声痛哭:“我苦命的谨儿,你可不能就这么抛下小爹一个人走了!你可不能……呜呜……”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哪个不孝子让老父这般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到了阴司里也得判他个“不孝”之名。
“不孝子”谢谨被老爹如丧考妣的哭声,哭得是脑仁儿突突的疼,强忍着剧痛融合完原身的记忆,谢谨长叹着气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
见他醒来,何艳生像是被按住了脖子的鸡,叫魂的哭声霎时戛然而止,一双比兔子还红的桃花眼登时睁得老大。
不等谢谨有所反应。
何小爹先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搂住,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说你逞什么能?明明不会水,还跳到湖里去,要是,要是……”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然后就只顾伤心地哭了。
谢谨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虽说这是“亲爹”,但毕竟隔了冒牌和原装的区别的。
冒牌指的自然是她,因为真正的原装正主已经魂归九霄,不知去处了……
唉……
想到这位正主,谢谨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叹气的次数的确实是多了点。
要说她与原主也是有点缘分——同名同姓,这就挺难得的吧?
两人还是同一天生的。
额,她呢也就大这位,区区十岁,而已。
难道同名同姓,生日相同,就是上天让她穿越的理由?
并不是。
巧就巧在两个人都是因为“见义勇为”,而“光荣牺牲”。
她是被歹徒给捅了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原主是跳到水里救人,人是上来了,不过是被“捞”上来的。
这么着,才有了这桩奇缘。
这个地方名叫武朝,没错,显然是架空的,武朝不仅在谢谨仅有的那么一点历史知识库里,查无此朝,而且还是一个少见的女尊国度。
这个好哇,谢谨心下一击掌,且看她穿越女大显身手,三夫四侍,左拥右抱,醉倒男儿乡!
三胎算什么?
十胎!
都女尊了,又不用自己生孩子,谢谨顿觉豪气冲天,自己总算能为国家的gdp贡献一份力量了。
一个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
“你想p吃呢?这里虽然是女尊,生理学上同现代的男女并无区分,而且——你现在是男的。”怒小人儿·谨无情地拆穿了她的美梦。
谢谨:……
这就是她为什么想再死一次的理由。
是的,武朝并非一直是女尊国度,历史往上翻二百年,你会觉得非常的熟悉,那是一个男权至上,女子为附庸为玩物的国度,女子没有受教育和做官的权利,不可以自立门户,必须依附于父族及夫族而活,一句话概括: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孩子们终其一生的目标就是嫁一个好丈夫,相夫教子。
她们没有独立的经济,更没有独立的人格,因为,她们是女子。
女子生来就比男子低一等,女子生来便要成为附庸,直到——
初代女皇的横空出世。
初代女皇乃是皇室一位不受宠的公主,她不满于女子只能雌伏于男人之下,任人摆布的命运,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宫廷斗争,终于推翻了以男子为尊的王朝,建立了史上第一个女尊国,改国号为“武”,史称“武朝”。
二百余年过去了,当初的开天辟地已成为传说,初代女皇的故事究竟如何已不可考,人们只在历史的角落里寻得一些只言片语,拼凑在一起,勉强勾勒出了这位奇女子的人物形象——聪明绝顶,武艺高强,风华绝代,心狠手辣。
有画面感了哈。
谢谨严重怀疑,这位初代女皇别是穿越的吧?
还是那种阎王爷给预装了系统,捆绑了软件儿的。
以一己之力推翻一个王朝,建立了延绵两百多年而不衰的女尊王朝,这媚娘姐姐看了,也得感叹一句:陛下真乃神人也。
就是这么一位神一般的女子,为武朝的今天奠定了最初的格局。立国后,初代女皇励精图治,大肆提拔女子为官,无论文武。直到她去世前,帝国的核心权利已全部掌握在女子手中。
女皇下旨,废除男子一切参政议政之权利,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受教育和科考为官的权利,此圣旨一下,朝野内外引起轩然大波,也引发了一些男性王公大臣的不满甚至是造反。
女皇对此的态度是——
全杀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皇位就这样交到了太女的手中,女皇去世前,将太女叫到寝宫讲了一夜,没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后人只知道,此次以后,武朝的历代皇帝皆为女子,社会各界,女子的身影也越来越多,甚至到最后,连军营也全部被女子取代。
男子,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曾经他们如何视女子,如今,女子便如何视他们。
当脑海里的信息扫描到这里时,谢谨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欢喜赞叹还是唏嘘感叹了。
一切显得有些过于魔幻了。
肩头被滚烫的泪水染湿了一片,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肩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爹,谢谨的眼角还是没有控制住,抽搐了几下。
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叔叔,捏着帕子哭得是肝肠寸断,比那死了丈夫的孟姜女还能哭,关键是,小爹这一哭起来,是发髻也散了,妆也花了,身上的脂粉味儿一阵儿一阵儿冲刷着她可怜的鼻子,这阵仗,着实没经验。
“小、小爹,你,你别哭,别哭啊。”谢谨抬起手不知所措地拍了拍他爹的肩膀。
何艳生听见儿子笨拙的安慰,抹了把泪儿,哭得更伤心了。
谢谨:……
这脆弱的男人啊,该怎么哄?
初来乍到的谢谨抓了抓头发:这题,属实是有点难了。
一声咳嗽突兀地在屋子里响起,两人怔愣了一下,同时回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三个男人,为首的身着一袭缎面紫色交领长袍,头顶金冠束发,端的是贵气逼人。
只一瞬,谢谨便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正是这具身体的嫡父,侍郎府的男主人,前镇北将军之子方怀宇。
刚要起身,一旁的何艳生早已迅速地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抹掉了脸上的泪痕,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
“拜见主君。”
谢谨对自家小爹情绪开关自由切换之丝滑表示惊叹,一时间倒忘了自己要干啥。
何艳生见儿子傻愣愣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向主君行礼,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拼命地向他使眼色。
方怀宇不动声色都看在了眼里,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既觉得受用,又有些无趣,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小谨刚醒,身子还虚着,就不必在意这些规矩礼节的了,好好养病是正经。”
这话一出,唬得谢谨父子两人具是一愣,这是方怀宇会说出的话吗?平时,他对这些小侍庶子们最是严苛,这样“通情达理”的话叫他说出来,比他平时板着脸教训人还要可怕。
何艳生脸上立刻浮起惶恐之色,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礼不可废——”说着狠狠地瞪了谢谨一眼,斥道,“还不快过来,给你父亲见礼!”
谢谨突然被吼,还有点茫然,很快回过神来,赶紧“哦哦”
两声,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如今初来乍到,寄人篱下的,还是尽量少树敌为好。谢谨知道,何艳生是为她好。
因此,倒是真心实意地要拜方怀宇。
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把方怀宇看得有些腻歪,他瞥了眼小心翼翼的何艳生,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朝谢谨的床榻边走来,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些慈父的神情。
“好孩子,快别听你小爹的,你如今鬼门关里转了一圈,身子还虚着,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快躺回去!啊~”
“这……”
谢谨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自家小爹的眼神,又跟这位突然“亲近”起来的嫡父含笑对视了一眼,确定没啥危险之后,尬笑着躺了回去。
“多谢父亲……”
这本来头就还晕着呢,不用行礼,她可太行了。
方怀宇见他模样乖巧,又想起他为了救自家儿子,差点淹死在湖里,心里的那点膈应暂时也就消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孩子,这次多亏有你,不然你那皮猴似的弟弟恐怕……”
“父亲说的哪里话?我和弟弟乃是血脉至亲,哪里能见死不救?”
混迹职场多年,茶言茶语什么的是必修课。
果然,方怀宇看他的眼神更加和蔼了。
又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谢谨:大叔,说话就说话,咱能别老是拍来拍去的不?
手劲儿不小呢!
当然,她面上是一派温良恭俭,圣光照耀的笑容。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是格外友好,主仆几人皆含笑点头,热泪盈眶。
“玉儿能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他的福气,儿啊,等明儿,你大好了,就同玉儿一起去历山书院进学吧,有你在他身旁看着,我也放心了。”
方怀宇摸了摸谢谨的头,欣慰地笑道。
嘎?
进、进学?
进什么学?什么进学?
她好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考过了九年义务教育,熬过了高中三年,并在大学和光同尘(混吃等死)了四年,成长为一名社会主义接班人,您现在告诉我,刷机了,要重来!
不,别这样,爸爸~
“就这么说定了,你且好生歇着,我去了。”说完不等谢谨开口说话,便带着手下们风风火火的出了远门。
谢谨伸出的尔康手,没有人理会。
不,不要呀,她不要上学,她不要带熊孩子呀,呜呜~
小爹一把握住了儿子白嫩嫩的小手,激动的难以自持:“小谨,你听到了吗?主君允你去书院上学了?!”
爹,不是您上学,您当然激动了。
谢谨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手。
何艳生还兀自沉浸在中彩票的喜悦中,兴奋地自言自语:“历山书院可是咱们武朝最好的书院啊,虽然男子不可以和女子们一起学习,但是男德学院的老师们也同样才华横溢,小谨,你能去历山学院,以后去了妇家,一定会叫人高看一眼的!”
何小爹那鸡娃的炽热眼神,着实烫了谢谨一跳。
她忍不住给自家小爹泼了一下冷水:“小爹,您莫不是真的忘了,我终究是女扮男装,若是真要嫁人,届时又该如何隐瞒呐?”
何小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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