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颗糖
哗啦一声，澄澈的水花飞溅，程垚从水中冒出头，一掀湿漉漉盖在脑门上的刘海，水滴从他的头发顺着发丝滑到脸颊，又从下巴处滴落。
简单的动作，配上程垚的脸和身材，性感又勾人。
他双手划水在泳池中对抗水的阻力，朝坐在泳池边的褚昭昭游去。
黑色的连体泳衣，两个细带在她的脖颈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褚昭昭坐在泳池边，两只脚泡在泳池里，冰凉的水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
她计算着程垚与自己的距离，在他快要靠近自己的那一瞬，抬起脚丫，带起水花。
程垚双手交叉挡在脸前，褚昭昭咧嘴笑着，两只脚像是划桨似的打着泳池的水面，水花都溅到了程垚的身上。
褚昭昭闹得开心了，一直在水里蹬腿比想象中要累，很快就马力不足，两条腿垂在水里。
程垚抓住她的脚腕，褚昭昭害怕她会把自己拽下水，迅速抽回自己的脚。
程垚蹬着泳池底，如鱼得水地借力窜到她的身边，朝着她冁然一笑，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下了水。
褚昭昭小声惊呼了一下，赶忙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拍他的肩膀，娇嗔地喊他的名字。
程垚在水下搂着她的腰：“不是你说要来泳池么，怎么不下水。”
在冰凉的水中，褚昭昭与他身体相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传递而来的体温。
“我不会游泳。”褚昭昭不好意思地抿唇，视线撇及他的锁骨，“我只是想来玩水来着。”
“你不会游泳？”程垚轻笑着，松开了搂住她腰部的手。
“喂。”褚昭昭激动地瞪大了两只眼睛，受惊地抱着他，环绕着他脖子的双臂收缩得更紧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胸前的柔软挤压在他的胸膛上。程垚的思绪有一刻的愣神，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火热的场景。
他喉结微动，双掌扶着她的腰要将她推远些，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可褚昭昭更害怕了，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地扒在他的身上。
他手掌轻拍她环绕住自己的手臂，好笑地出声提醒她：“这个水深只有一米六，淹不到你的。”
褚昭昭踮着脚尖，还真的可以踩到游泳池的底，这才松开了些缠绕着他脖子的力度。
“来，我教你。”程垚的手掌心抓着她的手肘，两人的小臂靠在一起。
“我拉着你，你试着把脚抬起来。”
她试着抬起两只脚，脸快要埋进水里，迅速摇了摇头就要放弃。
“你把头抬高，然后双脚离地，像刚才你坐在岸边闹我一样，双脚拍打水面。”
褚昭昭半信半疑地瞄了他一眼：“你真的会教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程垚被她逗笑，“你不相信我吗。”
褚昭昭没意识到自己嘟囔着嘴，听程垚的话再试了试，还是害怕。
完全不会水的人，总是莫名对水有一种恐惧。
“我扶着你呢，不会沉下去的。”
程垚见她犹豫，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试试，肯定不会掉下去。”他的手从身体两侧扶着她。
褚昭昭也没想学会游泳，她真的只是想玩玩水而已。可是程垚都这么认真想要教她了，她再说放弃，是不是会打击到程垚的热情。
“那我试试。”褚昭昭脸上的表情像是要英勇献身似的坚毅。
她尝试着先抬起一只腿，手用力地压下程垚的肩膀，让自己不往下掉。
一只脚离开，再试着抬起另一只，水的浮力让她几乎不需要努力就能够浮在水面。
她眼睛亮闪闪的，嘴角挂着惊喜的笑，语气轻扬欢快：“我浮起来了。”
褚昭昭就像是个小孩子，一点点的成果就能让她开心。
“嗯，试着用腿打水。”
褚昭昭使劲蹬着双腿，程垚拉着她在泳池倒着走。
在陆地上训练是一回事，在水里又是另一回事。褚昭昭可以在跑步机上边慢跑边唱歌，或者是在练习室练好几个小时的舞。但是在水里蹬腿，是真的累。
堪比空中自行车的训练强度。
“程垚，休息一下吧。”褚昭昭撒娇着勾着他的肩膀，树袋熊似的攀在他的身上。
程垚的手托着她的臀部，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打趣她：“演唱会两个小时，你这么快就累了。”
褚昭昭装作生气地一把推开他，哼出一口气，朝泳池边缓慢走去。
程垚一个划水就追上了她慢吞吞的脚步，重新搂住她。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赌气包。”程垚两指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
“你可以质疑我的游泳水平，但是不能质疑我的营业能力。”褚昭昭抬高下巴。
程垚勾着她的下巴，趁机偷香，嘬了一口她送上门的嘴唇。
“好的，大明星。”
程垚带着她到泳池边，自己双手一撑泳池的边直接上去，拿起方才挂在躺椅上的浴衣，搭在手臂上。
褚昭昭自己从泳池的楼梯上岸，程垚摊开浴衣披在她的肩膀上。
“快穿上，别着凉了。”褚昭昭的手穿过袖口，程垚已经替她搂好前襟，绑上了腰间的系带。
“你还要再游吗。”他们就在泳池游了半小时，距离泳池停止使用还有一个小时。
“我再游两趟，你先上去洗澡，房卡在浴衣的口袋里。”
褚昭昭的手伸到右侧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小块硬物，是房卡。
“要不要我陪你。”褚昭昭抬头注视他，头发湿哒哒地往衣襟里滴着水，然后不见。
“我一会儿就上去。你头发湿了，吹了冷风容易头疼。”
程垚的脑袋凑到她的耳边，用只能他们能够听见的音量悄声说：“这两天吃太多了，再不游两趟，你喜欢的腹肌就没了。”
褚昭昭才抬起手要推开他，被程垚抓在手里。
他先拉开距离，褚昭昭的视线不自觉地朝下瞥到他的腹肌，不如那时候视频刚训练完的样子，隐隐约约有一点儿垒块的痕迹。
总而言之是绝对算不上胖的。
程垚注意到她看向自己腹部的视线，嘴角勾着混不吝的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看了，不会消失的。”
褚昭昭羞涩地挪开了视线，程垚在岸上待久了，身体也凉了下来，从她身侧走到泳池边，这次不是一跃而入，而是坐在泳池边再撑着地板滑下去的。
程垚和褚昭昭第二天下午的飞机从伊斯坦布尔到卡帕多西亚，早上能够睡到自然醒。
为了合理利用套房内两间房的资源，两人一晚是在程垚的房内睡的，一晚是在褚昭昭的房内睡的。
褚昭昭醒了的时候，手在身侧摸了摸，只能摸到空荡荡的被单。
她缓缓地睁开眼，窗帘被拉开了一小缝，床上已经没有了程垚的身影。
褚昭昭侧过身，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时间是早上九点二十七分。
她翻身下床，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叫了一声程垚的名字。
没有回应。
是出去了吗。
褚昭昭走到他房间，在门口张望了几眼，里面没有人。
她走进去，浴室里也没有水声，行李箱打包好了放在门边。
他一大早去做什么了。
褚昭昭掏出手机，正要拨通他的电话，客厅外传来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身上还套着宽松的丝质睡衣，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
“你去买什么了。”
程垚把牛皮纸袋放在餐桌上，从里面拿出三明治。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三明治吗，我就去买了。”
昨天在街边，褚昭昭看到一家三明治的摊子，馅料看起来很饱满充实。
只可惜，他们刚刚吃过午饭，已经没有空余的胃能够吃下一个完整的三明治了。
褚昭昭突然抱住他，程垚手里还拿着三明治，柔声问她。
“怎么了。”
褚昭昭的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双手环抱住他。
“程垚，你太好了。”
他会把她所有不经意说出口的想法都记在心上。
明明他是弟弟，可在这段感情里，他不光是主动的那个，还是照顾她的那个。
程垚把三明治放在桌上，又轻又愉悦的笑声传到她耳边。
“好了，去洗个手来吃早饭吧。”
“好。”
程垚给褚昭昭买的三明治是金枪鱼馅的，两层面包中间还夹了新鲜的西红柿和沙拉蛋。
“嗯，好吃。”
沙拉蛋里拌了蛋黄酱，褚昭昭满满当当地咬了一口，嘴角留了一点蛋黄酱。
程垚起身弯腰，手里拿着纸巾，替她擦拭干净了嘴角的蛋黄酱。
“有这么好吃么，吃得满嘴都是。”
这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她爸爸，没有限度的宠溺。
褚昭昭放到嘴边的三明治又放下。
“程垚，回国后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妈吧。”
程垚被她突然的提议吓得呛到，接连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褚昭昭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拍后背顺一顺。
程垚抓住她的手，抬眼认真地盯着她：“真的吗。”
褚昭昭反握住他的手，笑着回答：“当然是真的。”
“话说，你的三明治是什么味的。”
程垚把自己的三明治举到她面前：“是培根火腿的，要吃吃看吗。”
褚昭昭低头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挑眉地故作思考，最终得出结论。
“还是我的比较好吃。”
褚昭昭拿着自己的三明治喂到他嘴边，程垚咬掉了一大口。
“程垚！你也太大口了吧。”
对彼此，他们都有着无穷的分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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