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菜扔到了陈舒的裙摆上，虫子在她的裙摆上蠕动着,陈舒吓坏了，闭上眼睛,放声尖叫“啊！！救命！程语黎，你！！你敢，来人啊”
程语黎看着她的惊慌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舒怎么样,好吃吗？”
一旁的老奴跑上来将陈舒裙摆上的东西都抛到了一旁，程语黎还觉得不解气，拿起装有米饭的碗站起来,程语黎用力地把碗朝着陈舒的脸飞过去,陈舒睁开眼睛,看见她的动作,正想躲开,可一时间竟动不了了,她惊恐地看着饭碗飞速地朝自己的脸飞过来,，嚓嚓一声，碗裂开了，瓷片割伤了她的脸,鲜血如水龙头开了闸门,汩汩的流,鲜血一滴一滴流了下来,米饭也随着掉了下来,蟑螂像是黏在了她的脸上,迟迟没有掉下来,在陈舒的脸上爬来爬去，陈舒惊慌失措，伸出手,鲜血也顺着她的脸颊留在了她的手上,手悬在空中，闭上眼睛无助地大叫“啊！！”
老奴又赶紧站起来，用手将虫子都扔掉，可她的手刚碰了地上的青菜又去碰了陈舒的脸，陈舒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的脸瞬间泛红“啊啊！！你的手，狗东西你的手那么脏还来碰我的脸滚开！”
陈舒跑了出去，在院子里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大叫，程语黎跪在垫子上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解气,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琴儿也跑了出来，用帕子将程语黎的手擦干净“小姐，你的手处理一下吧”
程语黎于是去洗了个手,回来后,刚走到门口，她发现祠堂里刚才的那些米饭，青菜都已经处理干净了，琴儿预感不好了，焦急地说“小姐,怎么办,老爷一定是知道了”
在这时，两个下人神色紧张,急匆匆地跑过来，像是有什么大事,对着程语黎恭敬地拱手行礼，程语黎已经猜到了他们来的目的，神色冷漠地说“爹爹叫我过去对吧”
两个下人唯唯诺诺地点点头，让出路，程语黎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了，琴儿焦急地跟在程语黎的身后“小姐，怎么办，看来老爷这次是要来真的了，您……”
“不怕，你家小姐我什么没见识过，你别跟过去，一定不要叫来奇妙”程语黎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信心满满地走了,一点担心都没有
琴儿着急点点头，目送着程语黎走的背影，琴儿焦急地扣手
大厅，程次夜坐在最前面，在他旁边站着陈舒，陈舒的脸用面纱挡了起来，还没进来就能听到她的鬼哭狼嚎，兴许方圆几十里都能听到,可陈舒巴不得所有人都听到,陈舒的脸虽然用面纱遮了起来，但是隐约可见红色的豆豆和一些或深或浅的伤疤，许是她用手扣了“老爷，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给黎儿送去饭菜，我也不清楚饭菜怎么会这样，我正想对黎儿说别吃，但是她直接把饭菜扣在了我的脸上，您看我的脸”程次夜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烦躁,皱起眉头,摆摆手“别哭了,吵死”
陈舒听了程次夜的话,更加的伤心了,哭的越发伤心,她心里也明知程次夜是个心软的,只要自己多哭哭,程次夜就一定会向着她
程次夜听着她的哭声,只好安抚她的情绪,拍拍陈舒的手安慰着她“别怕，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人呢？怎么还不过来”
管家不敢抬头，低声说“还在来的路上”
程语黎走到门外，靠着门板,探进半个身子。对着里面的人说“我在，有什么事？”抱臂,样子极其张扬和嚣张
程次夜看见程语黎站在门外迟迟不进来，犯了错还是这种态度，猛地拍一下桌子，站起来，怒目圆瞪“过来，你好好瞧瞧你是把你母亲弄成什么样子了，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对她该有几分尊敬，可如今你瞧瞧，她的脸都叫你给毁了，以后该怎么出门？”
程语黎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是我干的，不过她干了什么您心里该有个数”程语黎悠然自得地走进来，跪了下来，“我有错我认罚，可您知道吗？这个女人她做了什么！”
陈舒怕了，指着程语黎委屈巴巴地说“我……我做什么了，黎儿，我知你对我不满，可我这么些年对待你尽心尽力你也不该毁了我的脸”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人们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喘
料谁听了都会觉得陈舒是个好母亲是个尽心尽力的母亲，而程语黎狼心狗肺辜负了她
“陈舒，我承认在我失去娘亲后是你尽心尽力地抚养我，但在我十岁那年你变了，那年爹爹奉旨远赴常安修筑堤坝，你虐待我，不给我饭吃，把我关在柴房里，抽打我，那些时刻是我最难过的时刻……”越说越心痛,痛的无法呼吸,她隐忍着让自己不哭出来,她揭露自己的伤疤,揭露自己的曾经,自己的过去
程次夜还是有点不相信,看向陈舒,陈舒却眼含热泪,一个劲地摇头,程次夜想了想,心中柔软的那一块软了下来,没有说话
程语黎看着自己的爹爹,心中知道,他如果没有看到证据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程语黎站了起来，看着门外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老奴，这个老奴正是刚才跟着陈舒送饭的老奴
那老奴像是做了什么虚心事,不敢抬头,低着头左看右看,汗水不停地留下来,明明是晚上,风还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徘徊,了她还是不停地流汗不禁让人怀疑
程语黎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外,一把狠狠地揪起这个老奴肩膀上的衣服,老奴本来就提心吊胆了,“啊”经过程语黎这一揪,瞬间就吓坏了,摔倒在地,脸直接趴在地上,程次夜看了都倒吸一口气,陈舒也是忐忑不安,观察着程语黎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的丑事被兜出来
程语黎放开布料,狠厉地说“滚进来！”接着自己又走了进去,这老奴一听可不敢耽搁,麻溜地就爬了进来跪在程次夜和陈舒的面前,抬起头,她的脸上都是灰,她也是个聪明人,程语黎还没有说话,她抢先一步,“老爷,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二小姐她……她妄想背着您偷偷杀了我,求求您给我做主,虽然我这条命不值钱,但是夫人蒙受冤屈啊,老奴跟在夫人身边,看着夫人的生活过的如此的凄惨”接着老媪便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控诉着程语黎的罪行
程语黎环视了周围一圈,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程语黎心中五味杂陈,果然在关键时刻是最能看清人心的,事到如今,没有一个人会帮助自己
“没有人会帮我对吗,爹爹,连您都不信我对吗？”程次夜看着眼含热泪的程语黎,心中动容了,陈舒又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程次夜叹了口气,撇过头去“黎儿,凡事还是讲证据吧”
听了这话,程语黎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往日的情分都如同泡沫一点烟消云散了,程语黎失望地看着程次夜,苦笑着说“我就该听外祖母的话,凡事靠自己,不对别人留有一丝情分,对别人的期待少一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期望着您能帮我,能信我”
程语黎冷漠地走到老奴的身后“说,陈舒到底有没有对我做过那些事情？”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拿出一把小刀,蹲下来,在她的脸上擦拭着,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冷漠“要是敢乱说,我不能保证你的脸和你的舌头”程语黎一脸人畜无害地笑了笑看着老奴,老奴抬起头对上程语黎的目光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就如同那地狱里走出来的邪恶之花,又似那带刺的玫瑰不可接近,眸底的冷厉快将她吞噬了,程语黎站了起来等着她说实话
老奴吓坏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程次夜示意程语舒把刀放下来,程语黎没有理会他,程次夜叹口气放下手
老奴惊恐地看向陈舒,陈舒皱起眉头,轻轻地摇摇头,她不能让程次夜注意到她的动作,否则就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程语黎可是精的很,挡在了老奴的面前,老奴看不见陈舒的表情,程语黎蹲在老奴的面前“我劝你实话实说,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老奴软了下去,瘫在地上,“我实话实说,是夫人,是她让我准备这些馊掉的菜和有虫的饭给二小姐的,二小姐看不过才将饭菜扔在了夫人的脸上,还……还有,以前老爷处理政事,久久不回家,夫人就经常虐待二小姐,给她吃馊饭,让她做这做那,还用荆条抽打她”
程次夜一听,眼中闪过异样的光,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陈舒也被他吓到了,捂着嘴
程次夜怒火窜了上来,站起来指着陈舒颤抖着说“你你竟敢这么对待黎儿,往日我因政事不在家中时你又是如何对待黎儿,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陈舒跪了下来,对着程次夜开始了她惯用的伎俩,她的眼泪一滴滴滴下来“老爷,是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黎儿是个倔脾气,我想要让她学会很多事情,但她并不听我的,我气急败坏才打了她,做出那些事,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黎儿”这些眼泪仿佛奏效了,程次夜于心不忍,转过来,伸出手想要拉起陈舒,恨铁不成钢地怒喝“那你也不能对黎儿这么做啊”
陈舒乘胜追击“是,老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她”
陈舒眼见程次夜听了自己的话,欣喜不已,暗喜,程次夜早就被我掌握了,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我哭一哭他还是会心软,程语黎,你等着,我们娘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程语黎知程次夜心软,索性掏出杀手锏“爹，她和其他人妄想搬空我们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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