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赠送竹哨, 怀言解蛊
风弋清因遇袭一事之后便没去丞相府,楚离只让她在府中静养。而楚离命人全力追查劫持风弋清的人和救风弋清的人也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身影,更是让人觉得奇怪。这中间只秦如墨在风弋清遇袭的第二日来过离王府,看了风弋清的情况,因自己受伤较重也便早早回府修养。原来那日秦如墨见秦如夕等人相约要去寺中还愿,这倒是稀奇的事,于是也便好奇的跟在众人身后,想不到却意外遇见了风弋清遭袭,这才在与那黑衣人的打斗中受了伤,因担心风弋清的情况才偷偷跑了出来。
这几日风弋清倒是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风菲菲这方已经准备就绪,剩下的便是楚离和楚岸的筹谋,倒是轮不上她担心。明月朗还是照旧日日过来给她号脉下药,据说那给风昊天供药之人在约定时日并没有出现,断玉也没有追踪出个所以然,想来是已经有了察觉,所以明月朗不得不更加小心,以应对风弋清的突发情况。特别是这两日已近月中,对与风弋清来说又是一番折磨。
“这几天气色倒是不错,只是仍旧体虚,还是不要过度劳累才是。最近夜里稍凉,昼夜间要注意增减衣物,切不可感染风寒。若是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我。”明月朗给风弋清号完脉之后嘱咐道,虽说他已经知道怀言能解蛊,但到底没有把握,也不知何时能解,期间风弋清的情况不定,危机仍旧未解除。
“月朗,多谢你为我操心了。”风弋清收回手臂,微笑着对明月朗答谢,只是这微笑中带着许多客气,明月朗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弋清,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说过我们可是朋友。”明月朗盯着风弋清说道。
“好啦,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不会对你说一个谢字。”风弋清被明月朗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知道明月朗是真心与她相交,真心为她好,有些情谊不是能装出来的。
“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明月朗一笑说道,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释然。随之便收拾了药箱退出了风弋清的房门。
明月朗离开之后,风弋清觉得有些无聊,正抽出一本《药石宝鉴》准备细读,便闻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不觉有些奇怪。
“清儿,清儿,你看谁来了?”接着便闻得楚离欣喜十分的声音,随即楚离、明月朗和怀言等人便进了屋中来。
“怀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好些日子没见你了。”风弋清见是怀言也十分欢喜,上前拉着怀言的手一阵寒暄。
“你可是在怪我不来看你?”怀言被风弋清的模样逗笑,也取笑道。
“怀姐姐惯会挑我的刺。”风弋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知怎的,在怀言面前她总是不设防的宛若孩子。
“好啦,坐下说话。”楚离见两人没完,便出声让众人坐下,也轻轻扶了风弋清坐下。
“这是方才三国使者所在驿馆的侍者送来的,三国使者昨夜已经连夜离开了。”楚岸将三个大小不等的红木装奁放在桌上说道。
明月朗和怀言两人便一一拿到手中查看,一时也没有说话。
“这便是传说中的黑狐珠?”风弋清接过明月朗手中的装奁,看了里面果然躺着一颗宛如珍珠的样什,想来便是传说中的稀世珍宝黑狐珠了,风弋清自然也明白为何众人如此激动。
“应该是了,只是这黑狐、玄鸡和绿树蟒是极难狩之物,又是各国国宝,鲜少有人见过真品,我也不曾见过,只记得书中曾记载的,难辨其真假。”怀言放下装奁,脸色有些沉重。
“相传黑狐珠通体透亮如玉,观其外貌倒是不出左右。”楚离亦拿起黑狐珠细细查看并说道。
“黑狐珠一般保存时长久略有失色也是有的,但是玄鸡鸡心和五色幼体绿树蟒蛇胆一般是风干保存,差别甚大。”明月朗亦说道。
“那如今该怎么办?”楚岸问道,他最近才知道楚离之所以答应那不可理喻的契约,一部分是为了给风弋清求药。听此一问,楚离也看向怀言。
“如今解蛊之引已凑齐,无论真假自然是要一试的。”怀言看了看风弋清,又转而对楚离说道,表情十分坚毅。
“你有十足的 把握吗?”明月朗问道,他知道怀言若是强行解蛊,一旦出了差错,那她和风弋清都会受到损伤。
“如今已是迫在眉睫了,已近月中,难道你们愿意看着清儿再遭此难?”怀言环视众人。
“如此就多谢你了。”楚离拱手说道,眼神中有急切也有担忧。的确,已近月中,大事即发,如果风弋清在此节骨眼上毒发,势必会危险万分,他如何都不能让风弋清陷入此等危险之中。
“只希望一切顺利。”怀言泰然一笑。
“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不要强撑。”楚岸看向怀言,亦是满含柔情与担忧。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怀言亦是一笑视之。
“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月朗神医相助便足够了。”怀言让楚离等人离开,只留下明月朗,毕竟是医者,两人若是通力合作自然能降低风险。
“月朗神医,麻烦你先将此三物在药杵中捣成粉末。”怀言将三个盒子教给明月朗,而后自己便就着风弋清房中的茶具煮起茶来。
“怀姐姐,这样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吗?”风弋清实在想不到解蛊这一天来的如此匆忙,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她先前听说若是强行解蛊必会让彼此受伤,这才是她目前最担心所在。
“妹妹只管放心,我自有分寸,一定会将风险将到最低。”怀言一边说话,一边煮茶,并不停止手中的动作。一举一动、一茶一舞都让风弋清觉得宛如身在仙境,不觉便忘了担忧。
“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风弋清宛然一笑。
“妹妹现在只需静下心来便是,等会儿尝尝姐姐带来的今年的新茶。”怀言也不说如何解蛊,只让风弋清放松下来,不管其他,她自己倒也像是置身事外,全然没有方才的沉重。姐妹两个也便品起茶来,果然滋味甘甜,令人回味无穷,风弋清不觉有些痴迷,渐渐也沉醉其中,昏昏睡去。这茶中自然也有先前怀言所下的催眠蛊,这样做在于减小风弋清解蛊时的伤痛和蛊虫的抵抗。而此时,明月朗也已经黑狐珠、玄鸡鸡心并五色幼体绿树蟒蛇胆研磨成粉。
只见怀言就将玉手伸出,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一把将自己的腕处割破,让自己的血径自留到茶碗之中,估摸有半茶碗之多,待血流尽之后,怀言脸色已经略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明月朗一面替怀言包扎,一面问道。
“无事,虽说有了这三味解药,但是我不是养蛊之人,所以我的血才是关键,这点小伤不碍事,简单包扎一下便是。”怀言仍旧说得云淡风轻。
“将这三者的粉末和我的血液混成指尖大小的药丸即可。”怀言说道,然后便拿过了自己尚未包扎完成的手,与明月朗一起动起手来。明月朗看了怀言一眼,有些担心,但到底还是动起手来,没在管怀言的伤势。
“接下来,你用银针将清儿除口之外的六窍封起来,将她的嘴唇支开。”怀言说道。
明月朗便在床前将银针一一铺排开来,然后将风弋清的其余六窍都照实封了起来。他知道,子母蛊是一种活蛊,只能将其逼出体内而不能在体内杀死,否则还会死灰复燃,怀言此举也正是此意,所以他便找来一根较为粗壮的药材枝干,轻轻支起风弋清的口部,让其嘴唇微张。
接下来,怀言又告知明月朗若见风弋清面部发黑时要割破指尖为其放血。随后但见怀言从袖中取出一支食指长短的青绿竹哨来,那竹哨虽小,细看来却也有五音孔。怀言调整了自己的心气,仍旧坐在椅子上吹奏起了那竹哨来。那竹哨的声音宛转无瑕,忽而似高山流水,忽而又似清风穿林,仿若天外来音,引得人痴迷无常,细细听来竟然是上古遗曲《天水间》。只是怀言之音,勾魂摄魄,一旁的明月朗也有些招架不住,差点乱了心神,只是明月朗本是心性冷漠之人,如今有十分专注于风弋清的变化,所以才抵了过去。不多时,果见风弋清脸色难看,似是遭遇着极大的痛苦,青筋暴起,面部扭曲,只是醒不过来。随之,风弋清的面部渐渐发黑,表情愈加狰狞,近似鬼魅。明月朗依先前怀言之语,将风弋清的手指割破,放出黑血来,然后将药丸入口,风弋清才渐有血色。这样反复多次,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仍未见那蛊虫被逼出来,怀言的脸色愈差,十分苍白,体力渐渐不支。那乐声也渐渐变得虚弱无声,而后慢慢消失。在近两个时辰后,怀言终因体力不支,喷出一口鲜血来……在乐声停止之后,风弋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脸上透着一层薄汗,只是仍未醒过来。
“错了。”怀言在明月朗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此时已经星光微露,怀言十分虚弱的说道。
“你怎么样?”楚岸见怀言如此惨白无力便一下冲上前去将怀言扶住。
“这药有误。”怀言仍旧说道,顾不得自己的体虚。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明日再说。”楚离此时担心风弋清,但见怀言如此虚弱,自然不好多问,便让怀言先休息,稍后再议。
“不必了,听我说完,先前我曾与你说过,特别是五色幼体绿树蟒错了一色便行不通,如今看来虽有些效果,但是逼不出蛊虫,这其中肯定有错。离王只得以后另觅了,此三者缺一不可,差一不可。”怀言声音越发虚了,但仍旧坚持道,她的血、她的方法都没有错,而三国又如此爽快的给了各国至宝,看来必是蛊引出了错,怪只怪他们太操之过急了。
“居然敢戏弄本王,我必当千倍还之。”楚离盛怒的一拳打在门墙上以作发泄。
“王爷不必沮丧,以后还有机会,只是如今解蛊失败,怕是会更加顽固,一切都还需要月朗神医多加照料。”怀言毫无气力,任由两边的人搀扶着说道。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先好好休息。”楚离实在不忍怀言再说下去,说到底若不是为了风弋清,怀言也不会受伤至此。
“这支竹哨帮我交给清儿,告诉她无论何种危急的时刻只要吹响它必然会有转机,近段时间我便会离开楚都,剩下的就交给月朗神医了。岸,送我回去。”怀言似乎是用最后一口气力说完了此番话,将方才所用之竹哨交到了楚离手中,然后便昏迷过去。
“我先送她回去了。”楚离说完抱起怀言便离开了,怀言侍女随侍,楚岸自然知道怀言竹庐之所在。
楚离也便慌慌进了房间,见风弋清面上无异,反倒十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明月朗的手法也及其精准,多次放血却只有一个小小的针眼,除此之外并无外伤,与怀言的状况有着天差地别,想来怀言真真是尽了最大的力量在保护风弋清。明月朗也给风弋清检查了一番,而后也带着诸多疑问离开了,他突然有了很多事想不通。楚离也不送明月朗,只静止一般的看着风弋清,好像总也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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