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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女娲祭下


  白玉京内虽然都是修士,但也有类似酒楼的地方。只不过这里供应的都是灵茶仙果、珍馐玉篆,甚至还有稀有灵兽的肉,所以要价十分不菲。

  某一个雅间靠窗的位置,戚慈又在神游天外。

  刚才花车上的所见所闻,总是令他念念不忘。

  酒楼的小二站在旁边喊了好几声,戚慈才回过神,偏头看向他。

  “客官,您可算搭理小的了。”

  戚慈放下手里的酒杯:“何事?”

  店小二往对面不远处的雅间一指:“那边的客官赠与您一份阳春面,已经付过灵石了,您请慢用。”

  戚慈转眼看去,就看见十几步开外,一处屏风隔断后有一道年轻男人的剪影,正举杯独酌。

  他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阳春面,白瓷碗、细面条,撒着葱花,无甚特别的。

  他抬手随便夹了一筷面,柔软的面条还未被彻底拾起就在筷子中断开。

  戚慈直接哼笑出声。

  “一夹就断。这是让我不要努力了,趁早放手的意思啊?”

  另一边,霍忍冬在花车上站了许久,她们不光播撒甘霖,还要面带笑容赐予众人福祉,一天下来脸都已经僵了。

  可神使们不能显露疲惫,因为每到一个新地方,地上的人们都是由衷的虔诚和期待。

  当万人齐齐朗诵神女祷文时,那场面极为壮观,霍忍冬感受到女娲祭的庄重,下意识挺直背脊。

  花车游行的环节持续了很久,直到她们转过东南西北一圈,再次回到白玉京主城的青铜钟楼处,热闹的鞭炮声音从四方同时响起,烟花升空,盛大的女娲祭才落下帷幕。

  彼时已近深夜,可白玉京却还未有疲惫。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一整夜城里都将灯火通明、店铺大开,所有人吃喝游玩,以繁华盛世之景迎接女神来人间赐福。

  霍忍冬头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庆典,情绪十分高涨,直到下了花车终于能休息了,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霍忍冬正准备随着扮演天兵天将的众人一起回钟楼换衣服,却被两名神使小师妹给拦住了。

  “师姐,咱们别回钟楼了,那地方又窄又吵,上去下来要半天。”其中一名小师妹指着不远处的六角酒楼,“我师兄说宗门的很多人都在那里吃酒玩乐呢,咱们去那里垫垫肚子,然后把衣服换下来吧。”

  “等明儿再把天衣送回给司师兄就可以了,不会碍事的。”

  霍忍冬觉得这个主意可以,见两名小师妹贪玩,便也同意了。

  酒楼外有六角飞檐,共三层楼高,门外悬挂“广安楼”的牌子,每处斗拱都悬挂着红皮灯笼,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特制,明亮的很。33ýqxsś.ćőm

  里头人头攒动,客流很大,大堂里宾客盈门,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师妹招呼来一名小二说了两句,他们立刻就开侧门,让她们从旁边进去。

  “天衍宗的仙师们都在三楼呢,几位仙子拾级而上就是。”小二道。

  一楼的大堂都是散客,从二楼往上,各大雅间里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外侧回廊都装饰得精美华丽,楼道里也雅静几分。

  霍忍冬顺着花梨木阶梯往上走,忽然感觉面前一暗,好像是有人从楼上下来。

  她立刻往旁边侧身,想要让出道路。

  只是来人到了面前并没走,而是干脆停了下来,站在比她高一级的阶梯上,居高临下望着。

  霍忍冬疑惑抬头,正对上一张儒雅清俊的脸,是独孤易。

  他今日穿一件白底绣青松纹的广袖袍子,从襟口垂落一串翡翠珠配饰,手持玉骨折扇,一副贵公子的风流气派。

  她呼吸微微一滞,然后连忙低首见礼:“晚辈见过星移道君。”

  独孤易嘴角带笑,并未介意她的疏离:“说了可以叫我师兄的,仙子太见外了一点。”

  “道君贵为元婴大能,晚辈堪堪筑基,实不敢逾越。”霍忍冬道。

  独孤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华丽的天女打扮上,眼神欣赏,他没有再纠结称呼问题,“今日的神女游行很精彩,你做的很好。”

  “分内之事。”

  “我听闻你走问心途拜入了天衍宗,这倒是有些意外。”

  霍忍冬抬头:“为何意外?”

  独孤易笑眯眯的,他本来长得就清雅俊美,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更加显得亲和无害。

  “天衍宗垂垂老矣,多年来固步自封、内部腐朽,早非众人眼里的第一大宗。”

  “你的灵根、天资、心境都是极好的,跟他们学剑浪费了。”

  对方是元婴大能,可霍忍冬身为小辈,不好对宗门上头的事指指点点,于是只能沉默。

  “这世上除了剑修,还有许多别的道途。”

  独孤易笑了笑,忽然抬手,他腕间佩着一串深蓝色的宝珠,在夜间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忽然发出点点星光,像星河淌落流落人间,光点环绕在他们身侧跃动,如梦似幻。

  “我为法修,这是我的本命法器‘星河转’,你觉得美吗?”

  星河转是天阶法器,可攻可守,在独孤易手里未有败绩,当然不只是造些星光亮点的噱头作用。

  ——可此刻却为了主人哄女孩子高兴。

  【吸回日月过千顷,铺尽星河剩一重。】

  霍忍冬看着周围美轮美奂的各色光点,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独孤易压低声音,满意地笑:“还记得我给你的鱼尾木符吗?此信物无时效,仙子若是改了主意想来银海书斋,我必恭候。”

  霍忍冬只能低头:“多谢道君。”

  她此刻踩在下一层的台阶上,低垂臻首,而独孤易微倾上身,两人距离极近。

  戚慈出房门的时候,正看到这场景。

  独孤易又和霍忍冬说了几句,瞥了眼身后迅速靠近的男人,一摇折扇,潇洒下楼。

  戚慈压住心底的醋意,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态,抬步走向霍忍冬。

  霍忍冬听见脚步声扭头看来,见是戚慈,连忙往上走了几步,站在回廊的窗边。

  “公子,你今日看到我了吗?”

  戚慈走到她面前停下,她站在窗边,外头的灯火正好将她半身照亮,一双眼睛里仿佛落了皎皎明月,亮得厉害。

  他看了又看,缓慢点头。

  霍忍冬敏锐地闻到了浓郁的酒气,鼻尖轻动:“公子,你喝酒了?”

  自独孤易不怀好意地送来那碗阳春面后,戚慈就喝了很多酒,但是他还没喝醉。此刻,一双凤眸像是一池搅浑了的墨水,深不见底。

  “我还清醒。”

  霍忍冬却不信,说是没醉,但他的目光又有些过分灼热,好似在夜色的掺和下,那目光染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她生了怯意似的将头偏向另一边,解释着:“刚才和星移道君只是偶然碰到了,没说什么话,你别生气。”

  刚说完,她忽而觉得耳朵传来温热的触感,微微睁大眼睛,惊慌一般转头看他。

  是戚慈伸手将她耳边的发撩开,他炽热的指尖落在她小巧白嫩的耳朵上,顺着耳廓往耳垂滑,直到终于触到了在他眼前晃了一整天的那只月牙耳坠上,轻轻拨弄。

  “我生什么气,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他的指头是干燥的、柔软的,无法想象平时一双握剑的手,此刻会用极轻的力道在姑娘凉凉的耳垂上轻抚,带起一阵战栗。

  霍忍冬脊背发麻,僵住身体,有些慌乱地望着他。

  到底是喝了很多酒,纵使他还没迷糊,但已然比白日纵容许多。白天那些被克制的心跳和温度在此刻也变得无关紧要,戚慈直白地看着霍忍冬,声音低沉而朦胧,像是呓语:“你比旁人美多了。”

  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她被戚慈的视线和这奇怪的氛围灼得脸颊通红、耳垂滚烫,她咬了咬唇,张嘴发出疑惑的声音,“公子你……”

  戚慈又靠近了一点,在她头顶压低声音说:“历代神女都不及你美。”

  几步远的隔间里传出觥筹交错的笑声,估计是天衍宗诸人正在喝酒玩乐。

  他们却贴得极近,在窗边说些羞人的悄悄话。

  霍忍冬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言论被旁人听见,一下往旁边跳了一步:“你喝醉了!”

  酒楼的灯盏和头上的皎月都在他的背后,那张俊俏的脸就隐在了暗色中,霍忍冬看不清楚。

  “我没喝醉。”戚慈嘟囔了一句,随后他又看着霍忍冬,眉眼轻笑,“今日花车游街那么久,累不累?”

  戚慈仿佛在这一瞬恢复了正常,她松了口气:“不累。”

  “这里人多,去我的厢房换衣服。一会送你回洞府。”他确实没喝醉,说话时口齿还是非常清晰的,两三句将事情安排好。

  霍忍冬放心了:“好。”

  两人到了一间清雅无人的包间,霍忍冬从储物袋里翻出日常穿的法衣,回头见男人还倚靠在门边看着她。

  “我换衣服,你不出去吗?”

  戚慈眼尾略红,听她这么说了,忽然一挑眉,然后才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一声不吭去了外头。

  霍忍冬恨铁不成钢,说没喝醉没喝醉,还不是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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