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回到宗门
现在几乎全宗有空的弟子都去入山口平台看热闹了,王佩玲生怕自己错过好戏,带着王卫王连二人急匆匆赶过去。
“师妹慢些,还未通禀过师父呢?”
“你现在明面上还在禁闭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吧……”
“快闭嘴,你们还嫌我不够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怕这怕那,当然要第一时间去看好戏了。霍忍冬还真以为我桃花谷无人了?”王佩玲咬牙切齿,“上回她那么欺辱我,害我被禁足,简直欺人太甚!我今日定要看她出糗的样子!”
三人赶到入山口时,广场上一片鸦雀无声。
几名负责清点战利品的弟子面面相觑,他们找遍了典籍、古书,结果事实都证明,霍忍冬储物袋里的那条巨大蛇皮,分明就是盘天巨蛇没错了。
是他们的眼睛坏掉了?
还是,其实霍师妹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可她才筑基初期啊,谁能毫发无损地干掉传说中的巨兽!
几个弟子有口难言,有的还偷偷蹲下来摸一摸,看盘天巨蛇的皮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硬如山石。33ýqxsś.ćőm
溪洞天的药农们也过来凑热闹了,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脸上挂着与有荣焉的快意,比霍忍冬自己还高兴。
“我就说忍冬仙子一定会拿到魁首的,我果然没说错!”
“让你们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看不起我们溪洞天,这下失策了吧。”
围观的弟子们,曾经有轻视霍忍冬一个散修孤女的,此刻都面带尴尬,讷讷说不出话。
虽然大家都不太信,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邹凌海撇了撇胡子,整理衣衫,向霍忍冬伸出一只手:“此次白玉京弟子试炼,获得天衍宗魁首的是——”
“我有异议!”
话还没说完,有人先一步开口了。王佩玲气喘吁吁赶到,声音里全都是嘲讽,“她一个堪堪筑基的弟子,一众亲传里,就数她实战经验最少、对敌经验最薄,就算她有盘天巨蛇皮,她也只是捡了便宜罢了,怎当得试炼魁首!”
顿了顿,王佩玲声音更奸诈三分:“出行前掌门明令,弟子需互帮互助,霍忍冬,你这战利品该不会是从别人那偷来抢来的吧!”
王佩玲师徒几人在虞兮枝手里吃了一亏,暗地里恨得牙痒痒,想扳回来想疯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她这话,明眼人听起来都懂。
污蔑霍忍冬当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则是,败坏她的名声。
在她们眼中,霍忍冬当然不够格当得魁首。
那么此刻王佩玲提前出来铺垫这么一句,如果她的战利品不是抢来偷来的,想必也没了路人缘,坏了好名声。
王佩玲自觉自己的计策十分完美,听得懂她话中语意的天衍宗弟子也暗暗点头,议论纷纷。
邹凌海作为金丹长老,在旁边一声不吭,对如此泼脏水的行为视而不见。
王佩玲见大家一下子就动摇了,又添油加醋:“大师兄,你也去了试炼,想必更清楚里面的情况,你说说看!”
陆岩服下了丹药,此刻正在调养,闻言他抬眼瞥了下小师妹:“秘境内被障毒污染,许多灵兽灵植发生变异,比往常凶恶几倍。我们师兄弟几人合力,才从一只猛虎口中逃出生天。若是碰到盘天巨蛇……”
他话未说完,又有人突然出声。
“碰到盘天巨蛇如何?”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迟迟无法突破金丹吗?”一道冷漠如冰、带着痞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困在筑基期几十年,每天不想着怎么修炼,反而勾心斗角、狗苟蝇营。你对救自己一命的恩人尚且恩将仇报,如此道心,何论结丹。”
陆岩一下子脸色惨白。
人群里有弟子们议论。
“是啊,霍师妹还用她的先天灵物帮我们排除障毒,我不认为她会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王佩玲嘴角抽搐,她循声望去。见开口的那人独自立于角落,别人都是挤挤挨挨站在一起,只有他一个霸道斜倚,独占一片石台。
戚慈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我记得你还在禁闭期,私自逃下山污蔑同门,你们桃花谷就是这么教弟子的?想必若我不在这里,恐怕你们几位就要直接给她扣上偷盗的帽子了吧。咦,这一出是不是似曾相识?”
王佩玲气急:“……你!”
然而她敢开口闭口地拉踩霍忍冬,当然一是仗着霍忍冬无家世无背景,师尊又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好人;二则自然是霍忍冬境界确实不够看,没有魁首的实力。
可现在说话的人,是戚慈。
天衍宗的师叔祖,半步元婴,连她师父都要尊称一声小师叔的人。
见徒弟吃瘪,邹凌海还是站了出来:“慈惠真君。吾等都知你们二人关系匪浅,但试炼魁首偶一事,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恐怕难以服众。”
戚慈仔细看了他一眼,似是在想什么,随即,他慢慢站直身体,足尖一点,竟然一跃而起,瞬间落到了霍忍冬身侧。
“好啊,你要说证据。那在场四十七名弟子,人人都得要拿出自己采集的证据了,否则,我合理怀疑邹长老是在徇私自己的徒弟。”
“慈惠真君,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公平公正,是你们不敢吧?”
霍忍冬站在戚慈身后,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其实她并不想要所谓魁首的位置,但戚慈如此待她,总不能让他失望,而且现在骑虎难下,若不澄清,恐名声有毁。
于是她往前一步,认真行礼道:“邹长老,小女子有证据。”
所有人都是一惊,王佩玲也狐疑地皱起眉。
戚慈拦住她:“你没有必要答应他们过分的要求。”
霍忍冬摇摇头:“既然大家都疑惑,我大可以满足你们。虽说遭遇巨蛇时,在场的还有其他门派的三位女修,但如今她们不在这里,又或者怕被你们说成是与我合谋。”
众人都有点语塞。
霍忍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她和戚慈对视一眼:“以我之力,确实难以对敌盘天巨蛇。因此我是用一件他人所赠的保命法宝杀死它的,但从头至尾,只有我们四人对敌,根本不存在王佩玲说的偷取、抢夺他人的事。”
王佩玲一滞:“你说我就信?”
霍忍冬不理她,她看着面前的盘天巨蛇的蛇皮,又长又阔,宛如一条小河:“我们遇到巨蛇时,被困入蛇果树林里,走不出去。后来大家耗尽浑身解数,才逼迫巨蛇脱去山峦外形,露出本态。”
她指着地上的蛇皮:“你们若是去找,可以在蛇身上找到我的剑气伤痕,有心人必能发现,那是在巨蛇活着时留下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王佩玲一愣:“我不信,大师兄你快看看,那剑伤是不是在死后才刮出来的!”
陆岩被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却也没办法视而不见,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检查。
“蛇身却有剑伤,是在活着时受的,看剑痕,应是用的我们宗门的《降魔剑》。”
王佩玲一听,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起来:“宗门里会用降魔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怎么证明此人是你!”
陆岩眉头一皱:“师妹,够了……”
王佩玲却还不依不饶:“不行,我就是不信这个贱人真能杀死神兽!”
《降魔剑》一共十二式剑招,是普通弟子也可习得、甚至对白玉京内其他门派的弟子也不是秘密的简单剑法,实在平平无奇。
“呵。”霍忍冬别开眼,直接笑了一声。
王佩玲脸色涨红:“你笑什么?!”
“我笑你白日做梦,自己骗自己。”
邹凌海被这个场面搞得头疼,不耐烦道:“行了,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
霍忍冬懒得再废话,她直接拔剑出鞘,起手平平无奇。
是所有天衍宗弟子都知道的那一式降魔剑起手。
然而她挥剑之时,剑身如落日凝金的长剑上忽然燃起业火,不出两息,已有烈焰漫天!
“降魔剑人人都可习得,可我的剑,有业火附着其上。敢问王道友,你能在天衍宗内找出第二个人吗?”霍忍冬收剑,冷冷问道。
她不等王佩玲狡辩,大声开口:“我本不欲解释,若非你们胡搅蛮缠,也不会拿出所谓的证据。如今有业火剑气为证,此盘天巨蛇,是我和几名道友合力所杀,并非强取豪夺,你可满意了?”
在场众人怔然无语。
可她说的确实没错呀。
有人悄悄议论:“你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杀呢?”
“这就叫啊,红眼病。”
王佩玲嘴唇微动,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剑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而对面女子的声音已经又响了起来:“可真是没礼貌。”
霍忍冬带着点无奈,语气却依然是柔和的,就像是脾气很好的长辈在教育不懂事的后辈一般:“之前你屡屡为难我,欺凌弱小、污蔑侮辱,我都已经教导过你了。今日便再教你一事。”
“修士者,本心当为上。若我今天拿不出确凿证据,门派里势必会流传风言风语,失去一个魁首是小,道心不稳是大。你故意引导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心险恶,简直可耻。”
霍忍冬用手指随意地敲了敲剑鞘:“妨碍他们修仙一事,难道不是你这所谓的修真世家子弟,比我这个凡人还要更懂的吗?”
她的语气虽好,但字字铿锵,简直是把王佩玲架在火上烤。
邹凌海叹了口气,懒得再管这摊子事,直接甩袖离去了。
“师父!”王佩玲在后头崩溃大喊。
平台上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明白霍忍冬的意思。
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说:王佩玲你不要脸,不光因一己私欲败坏别人名声,还妄想扭曲他们道心,耽误修行,简直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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