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早课结束。
秦怀越神态自然的出了大雄宝殿,全然没将其他人的指指点点放在眼中。
聂九安侯在殿外,远远见着他,朝着他笑了笑。
他笑起来的模样可真好看,嘴角弯弯,眉眼弯弯,秦怀越有瞬间的走神,许是聂九安以为他没看到他,所以还踮着脚朝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秦怀越的唇角微弯,神色柔和了几分。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对立而战,秦怀越才发现聂九安似乎只比他矮了那么一丁点,这一点他从前从未留意过,以至于察觉过来后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明明他躺在床上时只占了那么点大的空间,他一只手就可以环住他的腰身。
思及此,秦怀越慌忙将这抹绮念给赶走,“饿了吧?”
聂九安不知他的心思,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吃东西呢,于是点了点头。
秦怀越带着他去厨房里打了早饭。
今儿是圆觉当值,他人虽小,可挥舞起长锅铲和长勺子却是熟练,见着他们二人来了,小家伙露出个笑脸,将长勺子抄底打了满满一勺子稀粥。
瓷碗盛的满满的,几欲要溢出来了。
一旁有个半大少年,咧着嘴逗乐道:“圆觉,佛说众生平等,你这未免也太偏心眼了。”聂九安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秦怀越的碗,两人碗中的那哪叫稀粥啊?
简直就稠的跟水放多的米饭似的。
再看看旁人的皆都是清汤寡水,名副其实的稀粥。
圆觉仗着年纪小,倒也不怕他们,回嘴道:“了悟师叔祖重伤未愈,这位施主又是咱们寺里的客人,自然要区别对待的,倘或你明儿也挨了打,我也给你盛的稠一些。”
小小年纪,牙尖嘴利,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寺院里的早饭简单,一碗稀粥两个馒头。
秦怀越吃的很文雅,许是胃口不佳,稀粥倒是喝完了,馒头却只吃了半个。聂九安知道他心中有事,可即便有天大的事,那也得吃饱喝足,这样才有足够的力气去应付烦人的琐事。
他拿过那剩下的一个半馒头,给揪成了小块,放进了秦怀越的碗里。
秦怀越:“???”
聂九安四下瞧了瞧,着重看了看圆觉。小家伙似乎对他投来的目光很是惊讶,笑的甜甜的。
“你可是旁人的师兄,师叔,师叔祖,总得给小辈们做点榜样吧。”
圆觉还以为聂九安找他有事,颠颠的跑了过来,“施主有何吩咐?”
聂九安牵唇一笑,湄色无边。
“你说是不是啊?”
圆觉看呆住了,下意识的点头,“是,是,是”
秦怀越无法,只得一口一口的吃着,聂九安也陪着他,他将馒头揪下,一下一下往口里送。逃亡这些日子,有吃的就不错了,他也养成了不浪费的习惯。
吃完后,聂九安抚着肚子道:“吃的有些撑了,你陪我四处逛逛吧,顺带消消食。”
秦怀越的目光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划过,心道才吃了多少,便撑了?
两人便在广济寺里闲逛着,晌午时分的寺院格外的安静,偶有僧人匆匆而过,或是持着扫帚安静扫地。
圆觉本想自告奋勇的带着聂九安闲逛的,可看了悟师叔祖一直在旁边站着,他便只得作罢,目送着两人远去。
他年纪小,也不懂那些有的没的,只晓得师叔祖跟聂九安站在一起莫名的和谐,莫名的好看,莫名的养眼,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行了一段,两人无言,待走到后山的僻静处,聂九安忽的问了一句。
秦怀越眨了眨眼,不知这问题从何而来,但还是摇头。
聂九安笑出了声,“你这人真是”
真是怎么样?
傻吗?
一日时间,眨眼而过。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落下,最后一抹橘黄被暮色笼住。
聂九安站在小屋的门前跟秦怀越告别。
“我的秘密你从不过问,现在你的我也不问,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暮色四合,男人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斑斑的影。
即便看不到他的眼神,可秦怀越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沉重而含着担忧,“你说。”
“活着。”
只简单的两个字,聂九安抬眸看住了他,像是要将眼前男人那张俊朗温和的脸装进脑海里,“兴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秘密,要是你死了,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
他顿了一下,“所以,活着,好吗?”
秦怀越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面庞也紧绷了起来,他不敢给聂九安保证,可又不忍心让他失望。
聂九安看了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我会替你收尸的。”
说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秦怀越立在门边,看着男人的身影越变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活着。
他希望他活着吗?
聂九安的步子又快又急,像是跟谁赌气一般。
封筑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小心的觑了自家主子一眼,弱弱的问:“主子,王爷惹你生气了?”
除了他,还有谁?
他停下步子,揪下一朵野花,狠狠的揉碎后,又扔了出去。
“哪里有人这么不惜命的。”
他即便过的这么艰难,身负血海深仇,可从未有过要放弃的念头。
秦怀越怎么可以这样呢?
宫中。
太后将银剪放在一旁的托盘里,端详着眼前的这盆牡丹花。花儿开的好,颜色也正。
“太后,您就算准了,他会出手?倘或他不下手呢?”
程嬷嬷将沏好的茶放在一旁,问出了心中疑惑。
太后撇了撇浮沫,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他是孝子。”
程嬷嬷在太后身边多年,可也有摸不准太后心思的时候,比如现在,太后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荣华和尊荣哪样都不缺,该熬的也都熬过来了。
可为何要跟一个当了和尚的王爷过不去呢?
且她多跟秦怀越有牵扯,皇上那头?
怎么想都不讨好的事,太后为何这么执着呢?可她只是奴婢,只有听命的份,没有多问的权利。
太后眼中精光四散,呷了口茶。
“下个月十八是哀家的寿诞,皇帝为了讨哀家的欢心,定会大办,到时候你可仔细些。”
程嬷嬷躬身应了是。
“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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