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我靠破案攻略了夫君 > 第1章 早春(一)

第1章 早春(一)


早春时节,寒意未曾褪尽,枝头却已有了星星点点的绿。

        卯时刚过,物影淡淡,天色渐明。

        平洲县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隐隐的雾气之中,匆匆走来一位中年男人,裹了裹身上那件洗得泛了白的棉衣,正忙着赶路。

        “呱……”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乌鸦的鸣叫。

        他抬头,看了那只乌鸦一眼,才暗暗抱怨了两句:“呸,真是晦气,一大早遇到这玩意儿……”

        周围,除了他自己踩在枯枝落叶上的脚步声,便只有消散在雾气里的抱怨。

        即便是寻常听惯的山雀声,今日却完全不曾听见。

        说完这话,男人才忽觉有些不对,往四下里看了一眼。

        这条路,他走过许多次,可以说,即便是闭着眼,也不会走错。

        可像今日这般安静,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倒像是周围除了他和那只不愿离去的乌鸦,就再没有一点儿活物一般。

        不再理会那只乌鸦,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又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在那片雾气当中,他终于瞧见了一个人,看着身形,像是个女子,倒像是有意停下来等着他。

        只是那女人远远看着,有些高大。

        终于见到一个活人,男人也顾不得许多,加快了步子,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眼见着要走到了近前,忽而一阵风起,吹散了雾气,也让男人看清了在前方等着他的女人。

        那哪里是什么女娇娥,而是一个吊死的女人。

        这个女人约摸三十岁的年纪,身穿一件甘石色直领长袄,下着一条花青色百褶裙,头发微微散乱,颜面肿胀得好似蒸熟的馒头。

        男人只是瞧了一眼,便吓得连连后退,一直到抵到身后的树干上,才停下来。

        “我的娘诶,死人了……”

        他大喊了一声,又逃命似的跑了。

        如今正是清早,这片树林,又在官道旁,很快,尸体周围,便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对这个挂在树上的女人,指指点点,说着各种令人遐想的话。

        “咱们这平洲县好久未曾发生过命案了,听说新知县刚来,就发生了这事儿,看来……”一个男人抄着手,说得眉飞色舞。

        “你可不许胡说,”在他身旁的男人,不等他说完,便又道:“谁不知道,这位新知县,是平南王世子,又岂是咱们能够议论的。”

        “你说,这平南王世子,为何会来咱们这种地方?”那男人的话,顿时引得周围的人好奇。

        “谁知道呢?上面的心思,又岂是咱们能猜到的。”说话的人,抬手,朝着天上指了指。

        对于这位平南王世子的好奇度,甚至超过了挂在树上的尸体。

        “程大人到。”

        人群外,忽然响起一道肃穆的喊声,打断了议论声。

        众人听了这声音,顿时往两侧散开,留了一条路出来,又齐齐朝着这位知县大人看过去。

        这位知县大人,唤作程宴安,前两日刚到平洲县上任,到如今,还未曾露过面,只知他身份尊贵,现在大家有机会见了,自然会细细端详一番。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郎君,年岁约摸二十一二左右,一身绿色的官服穿在身上,竟也穿出几分儒雅。

        看到这样的年轻知县,众人的心里,多了几分瞧热闹的心思。

        这平洲县,算不得什么富庶之地,来这里的知县,都是搜刮了一层油水之后,便想法儿调任了,也不知,如今这位新知县,究竟能不能吃得了这番苦。

        “是谁发现的尸体?”

        程宴安看了一眼尸体之后,便开了口。

        声音清冷,自有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

        “回禀大人,是……是小人。”

        那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结巴着回答。

        “你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程宴安看向中年男人。

        “回禀大人,小的……小的就是从这里经过啊,好巧不巧,就让我遇到了这种事情,唉,简直是晦气哟!”

        男人说到最后,摇着头,止不住叹息。

        出门遇到尸体这样的事情,无论换作是谁,只怕也难以接受。

        男人的话刚说完,又有一名捕快带着一个男人来了。这个男人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倒是憨厚老实,手上戴了一副针织的手套。

        “回禀大人,此人乃是死者王李氏的官人,唤作王淞。”捕快将他带到程宴安面前,说道。

        在衙门里,这位爷就告诉过他们,只需称呼他为程大人便是,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照做。

        “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家娘子做主啊,她还这样年轻,不能死的这般不明不白啊。”王淞刚到程宴安面前,便朗声哭喊道。

        生得敦厚的男人,如今却痛哭流涕,这让围观的人都从心底里生出了几分同情来。

        “王淞,你娘子哪里死的不明不白了,这分明就是你给她气受了,她一时想不明白,所以才吊死在这里了。”

        人群里,有人指着他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和我家娘子感情一向很好,她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王淞转过头去,盯着说话的人,皱着眉,急得面色涨红。

        “仵作何在?”

        程宴安听完,眼神淡淡的扫过了两人之后,又微微侧过头,问身旁跟随的捕快。

        “回禀大人,衙门里的仵作是贺通,因为最近没有案子,便没有留在衙门里,如今,该是在家中。”捕快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

        贺通这名字,程宴安也有所耳闻。

        此人乃是附近几个州县最出名的仵作,虽说如今上了年岁,但那验尸的手段,也是许多仵作加起来所不及的。

        当年的事情,只怕还是要问他,才能窥探几分真相。

        “你带两个人,去请贺仵作来。”程宴安敛了思绪,又吩咐道。

        “是!”

        那捕快领了命令,当即便要带着人离去。

        “你们,去把尸体取下来。”程宴安又对另外两人吩咐。

        “慢着!”

        人群里,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众人正纳闷,却瞧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娘子,扒开人群,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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