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润喉的糖水

那个像林姐姐的女子看见我，一脸惊喜，我便知道林姐姐无疑了，我高兴极了，快步上前抓住了朝我走来的人儿：“林姐姐……”

        喉咙酸的几乎讲不出话，我只知道，小时候带我一起玩的林姐姐还活着。也许其他人也活得好好的，林姐姐眼里闪着泪，牵着我：“卿卿长大了，再不像小时候一样调皮了。”

        林姐姐与我多年未见，并非我不愿回去，爹爹总是拦着我，说寨子里的事用不着我操心，一转眼林姐姐也梳起了头发，而我却不知道。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心酸不已：“姐姐已经许了人家了，我都不知道，我不找你。也不见姐姐带姐夫来找我。”

        林姐姐怔了怔，笑道：“以后会见到的，快别说我了，这次来这儿，我是来投靠你的。”林姐姐叹息一声：“你也知道，寨子如今没了，我也没了落脚处，依稀听你说过，让我来珍馐楼找你，我实在没地方去，便来了，今天可算把你盼来了。”

        我苦笑：“姐姐来了，让掌柜递信与我，我难道还会把你拒之门外？”我拉着林姐姐进了门，想多知道些寨子的消息，很想知道寨子如今到底是什么光景：“姐姐，你还有其他人的消息吗？寨子真的就没人了吗？”

        林姐姐半晌不言，拉我坐下，看着我的眼神复杂：“也只知道一些老的，小的，还过的不错，也都是攒下家底的，没什么不好，其他人，寨子没了，就再没见过了。”林姐姐感慨：“虽然寨子没了，日子也还得过，你爹曾与我说过，如果他出事了，让你同林诉好好过，这寨子不是被他抄了，也会被别人收拾了，落在林诉手里，倒还算幸运！”

        我惊讶林姐姐的妥协，也难过她现在的胆小：“难道因为他比别人仁慈，便不是杀了我爹的刽子手，杀人就是杀人，一刀也是杀，两刀也是杀，没有听说一刀杀人的就算幸运。”

        林姐姐拍了一下我：“你听我说完，不要急，里面的内情你不知道，你爹怕你犯浑，出事前便叫我来劝你，你与林诉成婚前，你爹便与林诉提到此事，让林诉答应，如果朝廷要剿匪，林诉必须揽下此事，要为寨子里的人留条活路，不然你以为活下来的人，因何原因还活着。”

        我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这件事，他们便自己决定，从来也不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林姐姐带着一丝倾佩：“你爹一向都是走一步，看十步，他知你性子执拗，若是知道他的决定，肯定不愿嫁给林诉，他与我说过，林诉是个好的，有勇有谋，有情有义，最关键是心里有你，有林诉照顾你，他才敢没有后顾之忧的做这些事。”

        我一时间心情复杂，生气他们的决定，难过爹爹已然不在，不知道怎样面对帮了爹爹，又害了爹爹的林诉，我伏在林姐姐肩头，泣不成声，这段日子，我过的太累，太痛苦，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有了那么一刻的轻松，至少林诉还是之前那个满身赤诚的少年，哪怕物是人非，也证明了我没有爱错人。

        我任由林姐姐替我擦拭脸上被泪水糊掉的脂粉，接过林姐姐递给我的糖水，喝了一口，感觉舒服了一些，才与林姐姐讲述了近来发生的事情：“……如今我孩子也没了，他还纳了妾，有了孩子，就算有爹爹的叮嘱，但是他还是杀了我爹，我与他还是回不到过去了，不过是凑活过罢了。”

        林姐姐怜惜的看我：“我不知，你竟在府上受了这么大罪，你爹要是知道，该会心疼的，我不劝你与林诉和解了，现在我既然来了，万不会放任府里的人这么欺负你，你看我以你娘家妹妹的名义进府可好，好歹帮衬你一番。”

        我刚想答应，但想到院里的花草，迟疑了，别人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可林姐姐同我一起长大，又怎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府里规矩大，姐姐怕是会不适应吧！”

        林姐姐笑了：“不适应就出府，我是看你的远客，这府里的人还能来同我说规矩不成，莫担心，总归得替你出口气。”

        我看林姐姐主意已定，想了想便不再多劝：“姐姐心里有数便好，既然如此，姐姐陪我用个饭吧，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平常早就吃完了。”我唤来藏心让她传膳：“藏心，你到厨房叫他们上一桌拿手好菜。”见藏心答应，我同藏心指了指林姐姐：“姐姐今晚同咱们一起回府，你提早叫人收拾一个客房，最好带院子的，我记得林姐姐最爱鸡鸣舞剑，有院子围着，便不会吵到我睡觉了，院子收拾干净，叫人把杂草什么的都收拾收拾。”

        【作者题外话】：我独自走在，无人的街，无人赏脸（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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