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你摸了多少人了？
“你应该庆幸，这场火没有真正烧死人。”
身为医者，她对生命比寻常人看得更加珍贵，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受伤死亡。
沈顾的脸色变了变。
顿了半晌，他才道：“但如今不是没有伤亡吗，你说的这些假设都不成立。”
他跟墨景湛才不一样，墨景湛才真正的双手沾满了罪孽。
“算了。”
乔绾忽然叹了口气，将打火机递给他，“这是你落下的东西，拿着它走吧。”
她发现了，沈顾根本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他已经被仇恨迷了双眼，她说再多也没有用，他根本听不进去。
沈顾接过打火机，在指间摩挲了两下。
看着乔绾疲倦中夹杂着失望的表情，他心中突然没由来的慌张。
“绾绾……”
他张了张口，乔绾却已经转身回了家，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都是因为墨景湛。
自从来了京都，再次碰到墨景湛之后，她就变了。
沈顾捏紧了手中的打火机，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深夜，京格苑的别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程离的脸上带着严肃，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保镖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朝别墅的后院走去。
“湛爷，这就是昨晚放火之人供出来的头领。”
闻言，墨景湛转过身，黑眸扫向被押住的男人，开口问，“他背后的人，查到了吗？”
“是沈氏的人。”
程离说着，犹不解气地给了男人一脚，“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是跟随沈顾多年的手下，地位虽说不如赵至，但也接触过不少机密。”
“湛爷，这人我们留下，日后会很有用。”
男人被他踹的脸色扭曲了一瞬，显然很痛苦。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人一股大力狠狠掐住，漆黑的眼瞳带着寒意盯着他。
“问你的话老实交代了，可以放你走。”
“呵，若是交代了，回去我一样没有好下场！”
男人啐了一声。
他跟随沈顾多年，若是背叛了沈顾，日后的下场不会好的。
毕竟他太了解沈顾了，他对背叛者使用的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你傻呀你！”
程离又给了他一脚，“你不回沈家不就行了！”
“我！”
“我什么我？！”程离冷着脸，说道：“你若是不肯老实交代，现在一样不会有好下场，为什么不赌一把，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闻言，男人的脸上闪过纠结。
头顶上莫大的威慑力一寸寸压下来，他脸上逐渐渗出了汗珠。
良久之后，他咬了咬牙，“好，我说！”
……
第二天，乔绾特意起了个大早。
收拾妥当之后，她提着药箱去了京格苑。
她知道，墨景湛的脸还好不了，一定哪里都不会去。
到了京格苑，乔绾一路畅通无阻，被管家带去了楼上的书房门前。
“乔小姐，湛爷正与程特助在里面办公。”
管家说，“不过湛爷吩咐了，您若是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说起这个，管家不免多看了乔绾一眼。
湛爷办公的时候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如今却准许这位乔小姐进去，可见她在湛爷的心目中不一样啊。
真是奇了怪了，这位乔小姐其貌不扬，怎么就入了湛爷的眼？
“林叔，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见管家盯着自己的脸出神，乔绾不免有些心虚。
难道她新做的易容有瑕疵？
不应该，她出门前可是仔仔细细检查过的，否则她也不敢来见墨景湛。
“啊……没有。”
管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乔小姐，是我失礼了。”
他不再久留，转身离开。
乔绾没有多想，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很快里面应了一声。
她推门而入，果然看见墨景湛和程离正在里面。
见她来了，程离颔了颔首。
乔绾看了一眼墨景湛，才发现他脸上的颜色竟然已经消了，不免有些失望。
还以为今天能再欣赏一次来着，没想到消得这么快。
注意到她的眼神，墨景湛黑眸看过来，“有问题？”
“没有，只是觉得你新陈代谢挺好。”
乔绾说完，又说道：“你们要是忙的话，我可以先出去等一等。”
她今天不着急走，是带着目标来的。
程离却忙说，“一点都不忙，乔小姐您赶紧请坐，可以开始给湛爷诊治了，我先出去给您泡杯茶。”
他今天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乔绾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从前来见墨景湛，程离可是生怕她跟墨景湛独处。
而且，堂堂程特助，墨景湛的左膀右臂，他哪里给她一个小人物倒过茶？
乔绾看了眼程离出去的背影，又转头扫了眼墨景湛，见他神色淡然，并没有对程离的反常感到诧异，她不心下的疑惑更重了几分。
墨景湛起身，走到真皮沙发旁坐下。
随后，他眼帘微掀，“有疑问可以直说。”
既然让她直说，那她也不遮掩了。
“程特助怎么这么奇怪？”
“不奇怪。”
“……”
乔绾静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听到声音响起。
这三个字就完了？
乔绾黑线了一瞬，这回答得跟不回答有什么区别吗。
她提着药箱过去，放到桌上。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拍卖会邀请函时，她的动作微顿。
随后，乔绾神色淡淡地收回视线，打开药箱，拿出一条丝帕，准备照例给墨景湛把脉。
见他盯着粉色的丝帕拧眉，乔绾淡淡道：“那条新换的颜色被昨晚烧了，连药箱都没有抢救回来，这条就将就着用吧。”
“那便不用了。”
墨景湛直接将丝帕扯掉。
她的动作一顿，听见他的声音，“你对人的皮肤过敏？”
“……”
这是在讽刺她吧。
乔绾心底那点不自在立刻消失，抬头看着他，“身为医者，当然不会对皮肤过敏。多少男男女女的患者不穿衣服在我面前，我也照样可以面不改色，为了治疗摸遍他们全身也不是没有过。之所以拿丝帕隔开，不是我自己矫情，而是为了墨先生你的名声，既然你也不避嫌，我自然不会怕。”
“你摸了多少人的全身？”墨景湛拧眉。
“这不是重点。”
乔绾发现他的关注点偏了。
她说这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他口中的皮肤过敏症而已。
他的重点都偏到哪里去了？
墨景湛盯着她看了一瞬，随后淡淡道：“先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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