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下毒证据

回头看看被架在那里的黑蛋，聂警官也是一阵头疼。

现在是应该赶紧安置好黑蛋，这样就能节省出精力来处理其他事情，罗泽提醒的是的确现在要优先处理的。于是吩咐两名警察赶紧把人送进屋子里。尸体就在门口，村长不敢过去，只能让葛碳过去帮忙处理。

警察是小心翼翼地绕过现场，是怕黑蛋破坏了现场，可这边这么凌乱，也不知道要保护什么痕迹，一种职业本能。葛碳的小心翼翼，是生怕沾染到脏东西，心里有些疙瘩。

把黑蛋送进屋子里，葛碳把门锁上，这边算是安生了。那两名警察一个又出来忍着不适，收拾黑蛋妈的尸体，从屋里拿出床单给盖上。另外一个赶紧去找法医。现场脚印什么的估计是没戏了，石头上能不能查出指纹，还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村长没进去，就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刚才一通可把老头气累个够呛，这会儿还在喘着粗气。等葛碳出来，从他那里接过钥匙收了起来。尸体上有了遮盖，围着的人心眼就又犯活络，本身围着不走的大多都村里的闲汉，平时手脚就不怎么干净，就趁着警察疏忽钻了几个进去。

黑蛋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人就是想进去淘换点有用的东西。这家眼看着就要败了，一个死一个疯，屋子里的东西早晚也得被人分了，还不如落自己手里。进去之后几个屋子的翻照，有人在外面一个放柴火的地方发现好多瓶子，好奇拿起一瓶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就睁大了。然后一瓶一瓶地拿起来查看，咽了口吐沫，半转头喊道：“来人！来人啊！”

一开始的声音还小，后面就已经是凄惨地尖叫了。听到人头皮就是一麻，几个脑袋还清醒的心里开始焦躁，这一晚上真不消停，又出了什么事？聂警官带着几个人赶紧奔了过去，村长也顾不得恶心门口的尸体，再说已经给盖上了，和院外其他几个人一同奔了过去。

最先赶到的是偷摸进来的那些闲汉，来了就看到人傻愣在这，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扇了他后脑勺一下，嘴上埋怨说：“傻福你瞎鬼叫个什么？是真傻了还是见到鬼了？”

傻福只是指着瓶子，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

来人不耐烦，一把抄过瓶子，不耐烦地说：“这什么这，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

看清楚手里的瓶子，踹了一脚来福，嫌弃地说：“不就是农药吗？谁家里没几瓶？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被踹得摔在地上的来福，也就坐在地上指着一边，说：“这…边…”

顺着手指看到地上大小几十个瓶子，脸色也是变了，大声嚷道：“混账王八羔子！”

转身就要往外冲，后边聂警官他们也赶到了，立刻把人拦了下来：“出了什么事？”

“放开我，我要杀了黑蛋这王八蛋！”挣扎着要从警察手里出去。

村长也赶过来，训斥道：“强子，给我老实点，发生什么了？”

警察问没用，还是村长好使，强子也不挣扎了，指着一地的瓶子说：“这几十瓶农药，咱们村子里谁家用得着这么多？村子里那么多人都叫他们害死了！”

聂警官看到一地的农药瓶，头皮都开始发麻。这几十瓶农药要是都给用了，得死多少人！赶紧过去查看使用情况，摇了好几瓶都是空的。原本他就猜测村里是有人下毒，才会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人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这下是真的落实了，可是这毒是下在什么地方，才能让这么多人中毒。

作为警察的敏感性，突然看向围过来的村民，表情都有些不对，就知道要遭。刚才这些人就要烧死黑蛋，还好村长及时拦了下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些死了人的家人知道了，到那时就又要出人命了。

赶紧拉过一旁傻眼了的村长，低声说：“你赶紧压住这里的人，别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就要闯祸了。现在最关键是找出这些农药都倒在哪了，别再有人因为中毒……”

话还没说完，其中就有一个人倒地，口中正是吐着白沫，翻着白眼。聂警官心说真是怕啥来啥，其他人一下都闪开一个圈，就留地上的一个人在那吐泡沫抽搐，只有他上前查看。

“邓法医来了吗？”聂警官冲着院门口高声喊道。

“来了来了，聂队，又什么事？”一声烦躁崩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邓法医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原本说是一起凶杀案，在路上就看到了尸体，好不容易查完凌乱的现场，就想把尸体带回去。可是来了就听说村里死了好几个人，疑似是被毒死的，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村子里，这一看吓一跳，几个人？这都上了两位数了。自己随身带的工具都快不够用了，只能临时找村民借。那边还没完事，这边就说有死人了让自己过来。还没进门呢，又叫自己？

也顾不上邓法医的态度，聂警官高声说：“这里有人中毒了，你来看一下！”

买面一个带着眼镜，面相清秀，穿着警服，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的青年冲了过来。虽说对聂警官这么使唤自己很不满，可这边是一条人命，飞快地赶了过来。按在颈动脉上感知脉搏，扒开眼睛看了看，问聂警官：“聂队，他是吃了什么？”

聂警官赶紧拿起一个空瓶递了过来，说：“是这个。”

拿起瓶子看了一眼，郑重地说：“这个人需要赶快送医院洗胃，现在他昏迷了，我没办法催吐。要是村子里那些昏迷的人也喝的是这种农药，也需要赶紧送医，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这下就犯了难，这村里哪有汽车？拖拉机都没有一辆，背着这病人去医院，路上再出个闪失。可要是开警车送人，就得有一个人开车，马上村里就要起骚乱，本身人手就不够。可是民众的性命又不能不救，聂警官陷入了两难，只能求助地看向村长。

上了岁数不代表人糊涂了，对聂警官起先说的那些话，村长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村子里这些人游手好闲争强斗狠的性子，尤其是家里死了人的那几家。院子里头这几个，有几个嘴上没把门的，只要一不留神，整个村子就都知道了。这个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呢，这又晕了一个。

村子里没有医生，赤脚医生也没有，也就用一些土法子灌点汤汤水水的。邓法医不负责治病救人，好歹法医也是医，出的办法总是好的。可这么多人要怎么送去医院？这个总有办法，可……

“可邓法医，村子里的人都穷，这洗胃？”

邓法医不满地瞪了村长一眼，像是说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吓得村长讷讷不出声。回头一想也是感觉无奈，突然想起了电影里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虽说这洗胃可能就几百块，可能就是这村子里每家几个月的收入。只能把目光又转向了聂警官，也就他拿主意了。

聂警官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当机立断下了命令：“小蔡，你带着人去医院。村长，你找人跟着。黑蛋被关在那间屋子里？我去问他这些农药倒在什么地方。这里就交给你了。”

村长没反应过来，啊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关哪了？”聂警官不耐烦地吼道。

“啊……”村长当时没过去，怎么知道关哪了，赶紧看向葛碳，“关哪了？快带聂警官过去！”

“哦。”葛碳走出几步又回来了，“钥匙！”

反映了半天才想起来，钥匙在自己这，又掏出递给葛碳。看着两人出去，这才转头看着屋子里头的这些人，运了半天气，也没想出怎么处置这帮人。凭他自己一个老头子，可拦不住这么多小伙子，只是打眼看去，总觉得比刚才好像少了几个人。挤进来的人乱糟糟的，冲进来时又着急看发生什么事，没注意都有谁在。

梁震和陶嫣然走到了门口，刚才院子里的那声喊叫他们也听到了，虽说地上有具尸体，毕竟被盖住了，陶嫣然也就没那么怕了。两人是想进去看看，梁震却停住了脚步，向四处看去。

察觉到大叔的动作，陶嫣然心里就是一激灵，紧紧抱住了他，颤声问：“你看到什么了？”

知道大叔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大晚上的，旁边有一具尸体，本身心神就紧张。一想到旁边有看不见的鬼，心里就害怕得要命。

“没有，周围什么都没有。”梁震的确没有看到有幽灵，只是隐隐感觉有视线在四周窥探自己，久未看到的怨气也出现在了周围。

「消失的怨气偏偏在自己要进屋的时候出现，这是要阻拦自己进屋，不让自己进去掺和里面的事？当初自己观察到的怨气来源只有一个，就是那几个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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