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球体

尸骨上的衣物能看出是十几年的风格，毕竟现在东方发展很快，服装的式样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基本三四年就一个时尚。耳边是轰隆的流水声音，声音之大，掩盖了其他声响。

没有费劲从衣物上辨别这些人的身份，想来也就是那些失踪的混混，梁震只是调查他们的死因。他没有丰富的知识，能够知道几十年的时间能不能够让这些尸体只剩下骨骼。不过看衣服撕裂的程度，还有骨头上的痕迹和散落的痕迹，像是被生物啃食过一样。至少不是那种小型动物，而是那种至少半人高的大型生物。

下面梁震就打起了精神，虽然无从辨别这些人的死亡原因，但是有那么多的食肉生物，就需要他产生警惕了。他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些生物是以视觉以外的一种系统在监视自己，自己能够感受到有某种视线在看着自己，可在自己的视线和感知里，看不到那些存在。

越往里走越有一种莫名的混沌感，此时的梁震有些失去方向，只能看规则线标识的向上向下，周围的水声也消失不见。他感觉那个监视自己的存在实力并不强，决定继续向下探索。

等刚拐进一个洞口，梁震忽然头皮有些发麻，那些“视线”犹如密密麻麻的蚁群，覆盖了他的全身，从前后左右全方位的存在。但是他有种直觉，马上就要接近自己的目标了，手中握住嗜怨匕首，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袭击。

那些东西也像是在忌惮着他，他进它们就退。随着前进，梁震就感觉身体和精神就越是兴奋。如果用肉眼看，这里被浓郁的黑色笼罩，不是那种无光的黑暗，而是那种沉沦的黑色。这也算是一种指引，梁震往浓郁前进，来到地下一个非常庞大的洞穴。他目测这里可能有一个足球场大小，高有七八层楼高，

这里的黑色像是浓郁成液体，从洞穴中央向外流淌，就像是在水中逆流而上，耗费了梁震太多的力气，才走到中央，看到漂浮在空中的一个混沌的球体，那些黑色的沉沦就是从这里向外散发。

没敢用手触碰，梁震随手一个火球打了过去。这是能燃尽世间万物的地狱之火，可是打到这个球体，就如同普通火焰打在水面上，瞬间就被熄灭，甚至泛不起任何涟漪。那些黑色的蔓延，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梁震也开始为难，是他决意要来探查的，可是这种情况他自己却不知是怎么回事。想着自己是不是使用的力量太小了，于是聚集了一个书包大小的火球打了过去。

这一下像是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周围开始出现密集的尖叫声。那些尖叫声不是人类发出，声音尖锐像是能刺破人的耳膜一样，让人大脑一阵眩晕。而地狱之火打在球体之上，球体那一面暂时没有了黑暗蔓延，可是火焰就像是丢入热水的冰块快速融化一般，很快就熄灭了。

那些尖叫的生物也第一次映入梁震的眼中，梁震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生物来形容他所看到的东西。首先是那些黑色开始涌动，形成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像是蜥蜴，有的像是传说中的眼魔的形象，总之就是某些小说游戏中描写的地下生物应有尽有，甚至没有描述的生物也存在。可让梁震不确定他们是什么的是，他们没有意识空间。

要知道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意识空间，不管是近身战斗还是远程魔法，都不是他的强项。梁震只能庆幸之前他吸收了大量的负面情绪能量，那些在壮大自身的情况下，像是开启了“身体”的某些记忆，反应与控制都到了增强。左手带起一片火墙挡住一侧，另一侧的怪物一匕首一个，全部打飞，

那些先凝聚成型冲过来的怪物，有的就像是史莱姆，或者蝾螈之类的形体，在匕首划过之后，不是被直接爆开，就是直接被斩成两段。可诡异的是，那些喷溅出如同血液一般的黑色液体，开始逐渐聚拢，形成新的怪物。那些复杂一些形体的怪物还在凝聚，停在原地开始呼喊，像是在呼唤同伴。

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梁震就想离开这里，这才发现周身那些沉沦的黑色如同强力胶裹着他，让他无法移动。抓住双脚还不止，在往双膝蔓延。那些颜色像是有意识一般，试图侵入他的体内。梁震庆幸现在是恶魔之身，如果是普通人的身体，就真的可能顺着毛孔进入自己的身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想起了刚刚攻击球体时的情形，然后迅速用地狱火焰将自己包裹起来，如同一头火焰恶魔。

这一招也的确有用，那些黑色被火焰蒸发，双腿恢复了自由。接触点的火焰也小了许多。梁震就用能量维持着地狱火焰的燃烧，使其不被熄灭。想到这一切或许都是来自于这个混沌球体，其实这只是一种形容，那是在视觉还有感知中都是某种虚无，就是与四周空间不协调的一块地方，方圆横竖形容皆可以。

双腿发力，跃到球体旁边，用充斥着火焰的手抓了过来。

他感知不到圆球有意识，可是球体对他的攻击产生了反应，对着他的这一面突然加大了黑暗的喷涌，形成了一堵墙推了过来。这墙就不像之前攻击他的怪物一样软，坚硬无比，直接把梁震撞飞了出去。梁震在空中不由想到被苍蝇拍集中的苍蝇，而自己就是那只倒霉的苍蝇。因为他的攻击，整个空间都在震动，像是唤醒了某种庞然大物一样，可梁震还是找不到附近有意识空间，闹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飞行的这一路撞碎了不少这黑暗凝聚出的怪物，落地的时候梁震感到就算是恶魔之躯，内腑之中也产生震动。等他起身时惊讶地发现，地面连一个坑洞都没砸出来，要知道这具恶魔身体都感觉到了伤害。

周围那些怪物可不会给他惊讶的时间，又涌了上来。最让他忌惮的还是那些如同液体一般的黑色，被缠住就真的危险了。收起了嗜怨匕首，维持着自身的火焰，右手火墙，左手雷击，开始向外突围。这里暂时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地方，必须出去找人帮忙。

其实到了这里，梁震早就没有了方向感，他之前在路上所留下的标记早就找不到了，这黑色就如同液体，把他的标记都冲刷一空。也就只能靠这里的某种规则选择方向，而这里的规则梁震竟然看不懂，类似恶魔和天堂的文字，却还要超脱于这两种文字，更接近本源的一种语言。没有时间等他去破译，在意识中按照隐约有一种感觉前进。这么一会儿自己的能量就消耗不少，就连这里不是自己来时的通道都顾不得了。

通道中之数不清的怪物，身后是数不清的怪物，身边那些黑色就像是巨大的触手一般，想要将他卷住。他就只能不停的释放火焰和电击击碎身前怪物，身上附着火焰防止那些触手，并在身后留下火墙阻挡追兵。此时他就如同一台机器，机械地重复着这一过程，直到他耳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震耳欲聋的流水声。

等再拐过一个洞口，前方再无怪物，梁震累的直接扑倒在地，心里想着终于冲出来了。就算是身后立刻出现了怪物，也不能阻止他在这里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他庆幸后面的怪物没有追过来，也同样纳闷，怪物为什么没有追过来。这里和自己发现怪物的环境从某种空间角度来看，完全是两个世界，虽然都处在黑暗当中。这里更像是自己进来时那一片区域，没有那么寂静，有不绝于耳的流水声。

流水声？梁震忽然想到，自己感觉到监视的视线时，流水的声音也不见了。那种东西惧怕水吗？

可不管怎样，来路是不能回去了，于是转头查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在一处外延的平台，下面就是地下暗河，自己要如何从这里出去呢？跳进河里？顺着河漂流？看着急湍的河水，梁震开始思索。他的知识体系里，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关键是不知道要顺着河流走多久。是再转入地下，还是汇入外面的大河，都是未知之数。还是期盼着能有找到个洞口出去，一种陆地生物的本能，让他不愿意进入水里。

辨不清方向，那就通过规则线来选择。可这里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地下暗河通道了，为什么会让梁震有一种不辨上下左右的感觉。规则上写的是向上，可是向上的方向却是河水流动的方向。都说水往低处流，难道这里尝试都没用吗？如果不是尝试错误，那就是有人扭曲了这里的规则。

这里应该是地下，想要出去，梁震单纯的想法就是往上走，找到某个通路出去。现在这里连上下都分辨不清了，梁震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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