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释放
这个情况其实和斗狗、斗鸡一样，把自己的参赛动物放入赛场里，主人只能再场外加油鼓劲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才对。比如打兴奋剂、爪子和牙齿上做些手脚，甚至身体上放些东西，那都是比赛开始前需要做的事情。
梁震的闭眼让他们精神紧张，这些人各自都在算计，觉得现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果这时候他插一手，变出一个新选手出来，很可能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要知道在他出现之后，展现了他各种诡异的能力和手段，真的可能打破现状。
其实这只是梁震耍得一个花招，他们彼此之间争斗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都很熟悉，就是争斗也是那种他们熟悉与适应的节奏。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熟悉任何人，只能激化加速他们之间的争斗，利用他们对自己有顾忌的现在。
相较其他灵异，他早就开始接触七宗罪和七美德这种本质规则，比所有都懂贪婪是原罪。而不管是恶魔还是天使，面临鬼域就在面前，没有谁会否认自己对它的垂涎。这个时候没人会拒绝自己的贪婪，梁震自从出现在附近，就已经使用了欲望操纵，撩拨着所有人贪妄的神经。
而他实际上并没有干扰医院内部的战斗，只是在默默看着他们想要干预又不敢的样子。他们有下场干预的机会，但一般来说只有一次，就像裁判进场吹黑哨，但这是一个覆盖题，只有最后一个吹哨的人才能利益最大化。
座天使六翼齐展开，一道圣光冲天而起，似是在和鬼域进行某种共鸣。约瑟夫和图书馆恶魔也是如此开始用某种方法沟通医院里的情况，也是变相帮着里面自己的支持者获得最后的胜利。
此时医院里三方势力正在极限拉扯，女孩占据着绝对优势，在座天使的能量共鸣下，让其余两方在崩溃边缘徘徊。
医院里的怨灵有三位首领，一位就是范伦汀娜，在她占据保罗身体离开后，整个医院里的能量就处于失控状态。其余两位首领疯狂地吸收她缺失的这一块。另外两个就是梁震见过的那个小女孩，还有那个护士，就是推着轮椅吓唬米娅他们的那一个。
这里倒是好，凡是吓唬人，这些首领都是亲自出手。他们分别代表医院内部怨灵的身份。护士代表的是原来医院里的医务人员，范伦汀娜是那些政治人物，女孩则代表那些病人。也注定了他们的特质。
很快两个魂就分掉了原本范伦汀娜占据的部分鬼域，剩余对方，那就是最后的战争。在没有第三方牵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
相比之下，女孩有着酒吧老板的支持，已经压过了那个护士。强势到开战时双方都是各占据二分之一，那一番争夺之后，现在女孩有十分之九，护士只剩下十分之一。酒吧老板可以说对女孩的支持是不惜余力，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女孩使用。
就在护士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女孩的情绪产生了一阵波动。凯瑟琳能够感受到那份情绪，就是出去，迫切想要离开这里。就像是一个想要出去玩而被阻止的小女孩，在那里和父母闹脾气，任凭酒吧老板各种努力的安抚都不能让她平静。
当时的表现就是鬼域在不停地往外扩张，这样不能离开的女孩就能走出医院建筑的内部，突破钢筋水泥和石头，看到外面的绿色，天空的蓝色。没有集中在吸收护士身上，让她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等女孩回心转意要彻底要全部控制医院时，她还是难逃一死。
不过凯瑟琳能够感觉到当时整个空间都是开心的，脱离了某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甚至带了一点阳光，这种情绪甚至感染到了凯瑟琳。直到保罗的重新出现，破坏了这份祥和。
对她的表述，梁震表示了不理解，于是提取了那段时间凯瑟琳的记忆和感受，让梁震一阵沉默。
「我也不懂这种变化是如何产生的，很神奇，当时我都感受到了快乐。主人，我们要做什么？」凯瑟琳说着自己的感受，她想要知道梁震的目的，没有明说，是希望能够帮助女孩。
自然听出自己的魅魔在想什么，严厉警告她：「少管闲事，你和我是恶魔，收起你那廉价的慈悲心。我要这鬼域，所以不要给我做多余的事情。」
两人是心灵相通，凯瑟琳有任何心理波动他都能觉察到，他感觉今天这头魅魔很奇怪。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就有些明白了，但也只是心底略微暗了一些。对于某些无法改变事情，给任何多余的心情，都是一种浪费。
“为什么？弗伦萨！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身形处于崩溃边缘的护士忽然情绪崩溃般地大叫，“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如同幽魂一样游荡在人间，永远得不到拯救与救赎！”
随着她的崩溃粉碎，能量和灵魂全部被保罗吸收进了体内，只有空间中回荡着她在消失前对某人最恶毒饿诅咒，和终于吸收了生平一位强敌的保罗得意的笑声。
紧跟着更狂暴的能量冲击向保罗，那时混合着疯癫，残忍，冷漠、荒唐等一系列情绪的集中意识冲击，这是那些精神病人所有负面情绪放大的结果。普通人遇到会直接变成疯子、傻子，不是残害别人就是自残自杀。
保罗撑得有些吃力，但是他还是撑了下来，并得意地说着：“小茉莉，你拿了阿姨的东西，可是要还的！”
整个医院的氛围顷刻间就从疯狂变为了阴冷，虽然表现都是混乱，但是之前是狂暴，恨不得直接将你撕碎，那这一刻就是阴狠，将人无形中消融。
「不可能！那个护士怎么会崩溃！女孩不会这么做的啊！」凯瑟琳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她知道女孩是不会消灭护士的，要是想的话之前就不会留着她。
「不是女孩，是那个弗伦萨，我终于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了。我想他和约瑟夫进行了秘密交易，把护士的那份权柄给了保罗。」
「那不代表他第一个退出争夺？他又能得到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回报不丰厚的话，他不会这么选。」
取得绝对优势的保罗哄小孩一样地说：“乖茉莉，不听话的小孩就应该关在笼子里，由着你自生自灭。嘿嘿……”
此时小女孩茉莉被压入了酒吧老板的身体出不来，也可能是酒吧老板保护着茉莉不让她出去。一个哭闹的小女孩的形象浮现在梁震的脑海，一个恶毒的女人在欺负她，可是任凭她如何哭闹都无法逃过恶毒女人的毒手。而恶毒女人太过强大，一个想保护小女孩的大人虽然护住了她，却遭到女人的毒打而无法还手。
这一刻保罗彻底掌握了整个鬼域，唯一的瑕疵就是鬼域中间有一块人形的泡泡。那还是酒吧老板的圣光与鬼域外的座天使圣光发生共鸣才勉强保存了下来，当酒吧老板的能量用完的时候，就是彻底抹杀茉莉的时候。
忽然座天使的气息主动弱了下来，酒吧老板身上的力量也随着衰弱，瞬间他的身体布满细密的伤口，如果不是格里芬血脉的身体强度，此时他已经被撕成了粉碎。
「怎么回事？天使放弃他们了？」
格里芬是神圣生物，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教堂支持的一方，可是看着像是要被抛弃。
「范伦汀娜之前是个政客，如何进行肮脏交易是她的拿手好戏，一定是跟刚才的弗伦萨一样，她和那个座天使进行了某种交易。承诺如果让她掌握了整个鬼域，给教堂丰厚的报酬，而且丰厚到已经打动了那位座天使。」
梁震边回答问题，边感受医院空间的变化。从外面看，医院有了一种疏离感，明明这东西就在眼前，却感觉像在天边一样，自己被空间排斥。那坚固的墙壁摇动像是在原地之下还有一道墙壁一样，像是分裂出一个和医院相同的空间，然后两个空间是重合又分裂的。
在意识空间模拟这一过程，竟然让梁震失神了数秒钟，也就是这数秒钟的消耗，让他身体里的能量极具消耗，气息弱了不少，但他的精神却非常亢奋。气息同时衰弱的不止梁震一人，座天使的气息是自己主动减弱的，约瑟夫和图书馆恶魔弗伦萨同时衰弱，甚至后者的气息直接消失了，身体失去了生机。这下梁震在众人中也不显得突兀。
约瑟夫愤怒地大吼道：“你竟然敢背叛我！”
保罗此时站在医院的最高点，脸上露出嚣张的笑容，手里抓着浑身是血已经昏迷的酒吧老板。
“其实我还挺喜欢小约翰的，可惜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手一松，酒吧老板的身体自由落体砸到地上，“哈，哈哈，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吗？我所有，所有的障碍都消失了，只要你进入不了我的空间，你就无法发动契约的力量，你也再也不能控制我了。哈哈，约瑟夫，被你的契者戏耍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气得发疯？是不是感觉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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