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乡！

“我也听过临川的山水，那时候还心生向往过。”
  “临川不仅有山水，饮食也是不错的，只是比起都城，还是山川水秀更迷人一些。”
  “临川钟灵毓秀，也是才人辈出，古往今来的怪杰奇才，大多出自临川。”
  华安太后道：“本宫也有所耳闻，这些呀，都是昭越你告诉我的。”她豁然一笑，身子往昭越太后那一边侧了侧，对昭越太后道。
  昭越太后淡淡道：“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先帝也很是喜欢临川这处地方，若不是先帝那时提起，我也甚少回忆。”说完，她稍稍出神，好像在回想着什么，“临川啊，真的许久未曾回去过了。”
  顾裳珞心想，昭越太后不会是临川人吧？下一刻就被印证了真实。
  商菲而大喜道：“难道，太后您是临川人？！”
  昭越太后笑得开然：“自是，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游遍临川山水的。”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熟悉之感，同乡之情，让商菲而一下就陷入充沛的感情里。在一边当咸鱼的顾裳珞不多看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感情，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只是她发现，昭越太后的笑意……好像在方才的一瞬敛回了一些，抿过茶后，才再见她和蔼的笑意。
  “看着你们，就让本宫想起从前，那时候华安你尚未入宫。”
  她道。
  华安太后也道：“是啊，我也记得，我是在先帝登基后的第三年入的宫，我还没进宫的时候，就听说过先帝和贤贵妃之间的佳话。那时中宫有你，后妃有贤贵妃，楚良人，本来还想着应该不会被选上，没成想那时的五十人，也能有一人入选。”
  那一人，就是华安太后。先帝也只多添了后来的一位后妃，从此之后的选秀，只为太子储君设置。
  如今当年人辞世的辞世，长居宫外的长居宫外，只留昭越和华安两位太后在宫中孤零零地守着。
  皇宫偌大，空置的地方不少，今帝后妃拢共也就五人，又能热闹到哪里？
  能看着些鲜活纯粹的面孔，才是真的悦心。
  华安太后细细地看起了她们，仿佛又回到了进宫的那一天。
  昭越太后听了，道：“你也老了，过去的事想想也就罢了，你还想着要长久想着不成？还记得御医说的话么？人老了身子本就弱，多给自己透透气才是对的，过往就罢了算了，还想什么，你可忘了殿选当日你为何没来？”
  她打趣起了华安太后，还嫌弃她人老了还不放过自己，还多思多想。
  华安太后道：“是是是，不想就是了，可别像洛儿一样，总时时刻刻管着我。”
  昭越太后放下茶盏，嗔道：“你啊！”
  祖孙相聚了一个时辰，昭越太后估量着时间也差不多，也就带着华安太后摆驾回了皇城。
  三人躬身相送，等她们离去之后，商菲而一下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她还没和薛浅浅打过招呼，也就在送走两位太后之后先握住了薛浅浅的手。
  她道：“菲而是我的闺名，你好呀！”
  真是一个质朴的介绍方式。
  薛浅浅带着笑意道：“以后唤我浅浅就好。”
  “那你们也唤我裳珞吧。”顾裳珞一挑眉，趁着这个机会加入两人，介绍道。
  “现在能互相唤着名字，就不知道往后谁要唤一声姐姐，谁又要唤一声妹妹了。”商菲而左右看着两人，打量着两人的表情。
  顾裳珞回道：“是啊，你说得没错，那现在咱们就先介绍到这儿，生辰可就先别告知对方了，往后谁要是位份大的，这一声妹妹可就叫不出口了。”她笑着说道。
  忽然，商菲而的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光，她好像是被顾裳珞的话勾起了什么想法，话也说得有些唐突。
  “你们说，两位太后这么来去匆匆的，到底图的是什么？”
  顾裳珞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看向了薛浅浅，想看看薛浅浅的看法。
  薛浅浅回答了她的话：“就是宫中无聊，想来见见我们罢了。华安太后未曾在殿选露面，或许，与这有关吧？”
  薛浅浅觉得，应该是这样的。老人家想要多接近年轻的人，也是常事。曾经她在府中的时候，就是她常陪着她的祖母的。家中多有集会，都是年轻的儿孙们围绕在她祖母的身边。
  可顾裳珞却不这样想。
  慢慢的，这一场见面里全程充当咸鱼的她渐渐听出了商菲而的所指。
  她该不会是在说，太后来秀庆宫，是因为想摸清楚她们的个性吧？
  而这突然要是再和她之前所说的话结合，是不是在说明，商菲而知道两位太后在作最后的评选？
  毕竟位份尚未定下这可是事实，更不说这边没有半点消息，皇城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也是相当及格，也没听这里的宫女和嬷嬷私底下有谈论的。
  顾裳珞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她也挺想知道的。
  毕竟终究也是嫁到了这里，以什么样的身份嫁给自己的丈夫，这一点倒是挺让人在意的。她觉得，位份也是诚意的一种体现，要是自己是被随便对待，她怎么可能会为自己的这桩婚姻感到开心？
  没踢自己丈夫一脚都已经算是超越常人的客气了。
  她可牢牢记着殿选当天的情形，什么就决定是你了，我可呸的吧，就他这种随意的话，就算他再有钱，这种态度想在她们重安县娶姑娘，还不被姑娘的家人拿起扫帚大挥两三下将他扫地出门。
  “裳珞，你在想什么啊？”她突然听到商菲而的声音，“怎么好好地出神了？”
  她歪着脑袋，正盯着顾裳珞看。
  顾裳珞尴尬笑道：“没事，突然想家而已。”
  薛浅浅以为她是被她提及的家里的事勾起了思乡之情，她也就安慰道：“我们三人能相聚，往后又能成为姐妹，如今虽尚未册封，却已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想家了，此时此刻我与菲而，怎么不是家人相陪？”
  商菲而挽起了顾裳珞的手也道：“就是嘛，像昭越太后说的那样，多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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